柳青山流光溢彩的眼中弥漫出一股惊人的气魄，比起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空气中某人费力凝聚起的冰霜缓缓散去，不知何时握紧在某人手中的撬棍轻轻松开，因为那人是他。
眼前的男人不是柳青山，不是那个柳半仙，他是和他们一样的天生神子。
夏奇眼神复杂的说道：“实在没想到竟是你回来了。怎么醒来的？”
乞丐补充道：“何时醒来的？”
两个问题被甩了出来，让借着柳青山躯壳的人很是头大。因为这两个问很难回答，因为这两个问题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他有回答他们的义务，不是因为他欠了他们什么，不是因为他必须回答，而是因为他们连纵，他们是自己人。
于是他老实说道：“刚醒不久，我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何醒过来，应该是柳青山那小子做了什么。”
……
柳青山，那小子？
季柳又一次糊涂了，不过他的糊涂是因为他不明白柳青山是不是糊涂了，不过略一思量，大概也明白了一点。
明白眼前的人可能不是真正的柳青山。
那么……他究竟是谁？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人把目光转向了季柳，他看着他，为了赞许某件和季柳无关的事，对季柳点了点头。
季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点头，于是他打算问一问。
不过正当他即将开口之时，他却先发话了。
“你便是季柳？”
季柳说道：“是。”
接着，他微微一笑，笑的略有深意，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
季柳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于是皱了皱眉，说道：“是。”
“可我偏不告诉你。”
“……”
季柳忽然知道眼前这位为什么能和柳青山共用一个身体了。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已经知道了他和那名不靠谱的算命先生一样，是个不靠谱的人。
看到季柳无语，“柳青山”哈哈大笑起来。一副欠揍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欠揍。一旁的夏奇和乞丐似乎习惯了他的性格，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笑了一会，似乎这种自娱自乐真的能让他开心起来。然而他自己很清楚，他笑的并不是自己那没品的幽默，真正能让他高兴起来的事情只有一件。
今日破秦。
一阵大风吹散乌云，连纵众人败去纵横王者，如何不高兴？
他如此高兴，以至于高兴到闲的无聊开一开没品的笑话，虽说夏奇和乞丐都知道，他平时就挺没品的。
沉寂了许久，一朝回来发现了一个嬴政的克星，他如何不乐？
不过说起“沉寂”二字，又不免想起当年让自己沉寂那个人，顿时又有些沉默。
于是他收敛了笑声，他需要好好向少年介绍一下自己。毕竟此时的少年，也是王。
“我是姬发。”柳青山突然说道。
本以为季柳会吃惊的叫出声，本以为他会无限感叹，然而……并没有，季柳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那些如同羊羔般无辜的疑惑统统化为了四个字。
姬发是谁？
姬发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忽然很想抽他，因为这个少年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他难道没上过学？他老师是怎么教他的？
然而姬发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少年真的三年没上学了。
当下的局面忽然变得相当尴尬，因为当你信心满满报出自己大名的时候，对方却完全不知道你，这种尴尬，是打脸的尴尬。
于是姬发为了打破尴尬，又或者是为了唤醒少年脑海中并不存在的某些关于他传奇的回忆，他又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
厚着脸皮。
“我是周朝开国武王，姬发。”
然而……他又被名为“少年无知”的巴掌打了脸。
少年脑海中不存在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出现，所以季柳永远不会想起他是谁。
看着依然茫然的季柳，他终于怒了，他愤恨的说道：“关于历史你到底知道什么？”
少年认真的想了想，答道：“我好像只知道秦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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