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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转眼间天色又晚了许多。
少女边收拾着东西，边冲着季柳说道：“你最近进步很快。”
季柳臭不要脸的说道：“当然，我天资聪慧。”
“哼，还天资聪慧那，那种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我教得好。”
季柳摸了摸鼻子，被少女拆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是是，是你这傻妞儿教的好。”
“你这笨蛋不准这么叫我。”
“做梦。”
“我……打人了！”
“求打求砍死。”
少女撇了撇好看的嘴唇，翻了个白眼，说道：“粗俗。”
季柳嘿嘿一笑，贱兮兮的说道：“你奈我何？”
“你就是一笨蛋。”
“你就是一傻妞儿。”
“呸。”
“低调。”
是了，这几日下来，单论斗嘴，她从未赢过。
至于原因，很简单，对方是个贱人。
她，是个普通女孩，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所以她虽然有着普通女孩没有的好看，但实际上也就是个普通女孩。
虽然只有在晚上。
不，只是她喜欢在晚上。
季柳是个少年，还是二货少年，但不论如何，他始终只是个二货……不，是少年。
所以少年就应当喜欢少女，这是荷尔蒙的因素。
况且这女孩不仅好看，还很普通。他季柳，最喜欢这种好看和普通，但终其究竟，还是喜欢她的好看。
著名的邪教教主高飞曾这样评价过女性或者女生。
“好看都他妈好看，而丑，各有不同。”
季柳深以为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他才一见钟情。
这是季柳第一次对人生出了“喜欢”的感觉，虽然他自己清楚现在的自己不能思考这些，但当它来了，这种已上心头感觉，根本不能止住。
明明家里还有许多债务，自己当早日出头。明明周遭还有那些怪物，让自己担惊受怕。
然而他现在过着悠闲的日子，让他只想把自己心中的爱慕，早日表达。
不过……
当那少女把衣衫还给季柳，消失在红绿灯旁的那个路口，季柳看着那灯火阑珊，忽然觉得……还是算了吧。
因为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那个少女，绝对……不会喜欢他。
或许是因为自己配不上。
哪怕他被她叫做笨蛋，哪怕他能叫她傻妞儿。
哪怕她时常会被他逗笑，哪怕她愿意披着他的衣服。
但她看着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清澈。
可她在看着路人的时候，眼神，也是那么清澈。
踢了块路边的石头，季柳的神色灰暗如他那件还带着点幽香，穿了许多年的衣服。
前几天刚走的雨，当下，又回来了。
于是转瞬之间，秋雨落了满地一个湿漉。
雨，当真不是很大，不过滴滴答答的打在脸上，让季柳有些舒服，也有些不舒服。
“真冷啊。”
少年裹紧了外套，回头看了眼那红绿灯旁的路口。
然后他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丝傻乎乎的笑容。
可能，还带着点自嘲吧。
一个接一个的路灯，在少年一步一步的前进中把他的影子拉长再缩短。
少年就这样，带着他心中那些烦躁的心思，默默无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