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随风而来，随心而去。似不曾来过，又似落雪化水最终消失。
季柳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那份心悸让他明白，这定然不是件好事。
不是因为他的预感定然准确，也不是因为他确切的知道了这是坏事，而是因为好事向来轮不上他。
……
终于，车在高飞最后一句“其实我是全能神”中停了下来。
季柳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才会让高飞这中二晚期没救的患者说出了这样的话。但猜测一下，也肯定不能怪石磊。
入眼的是一个大门，一个高高的栏杆大门，里面有一座宫殿，嗯……如同宫殿一般的府邸。
建造这座府邸不知道要花上多少钱，但作为这座城市的黑道大佬，对石磊父亲而言，这肯定只是一点小钱。
铁门被两个黑衣男子打开，在二人弯下的腰背中三个少年走了进去。
离府邸还有一段路，路旁种满了松树，松树多而成林，或许这座府邸的阴暗，就隐藏在其中。府邸的门前有两个石狮，巧夺天工的技术雕刻着这片地方的狰狞。
府邸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一片堂皇，明明尚在白天，却开满了黄灿灿的灯，不知是因为屋太暗，还是里面人的心太暗。
季柳心中忐忑的迈入这栋府邸，如同起义的反贼被抓进了宫殿。高飞感觉一片良好，打量着周围不停发出类似“这只比我的宝殿差一点”之类的阵阵惊呼。
石磊脸上挂着微笑，轻拍了下还很紧张的季柳的肩膀，说道：“不用紧张，我让父亲把人都撤走了，这里没有那些烦人的混混。”
季柳看着他，面色不好看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做客，自然少不了坐。
三人在屋子里逛了一圈，于后花园一片池塘中的亭子处坐了下来。
季柳看着苍老管家端上来的茶水，想起了某条溪水旁泗水亭中与自己打机锋的男人。
然而今日并没有男人，只有三个少年，没有打机锋与禅语，只有闲聊的交谈。
岸边有人路过忙着，池塘中的锦鲤悠哉游着。
游鱼在水看似与世无争，但谁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有没有换一方水土的愿望。或许某一天某只红艳似火的锦鲤从水中跳起，便是变革的时刻。
季柳三人说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转眼间便是正午。
闲聊也进行到了饭前的最后的时刻。
季柳不再如刚来时那般紧张不安，至少不会再生出“会不会哪里有枪口对着自己”之类的想法。
高飞话还是那般多，三人闲聊时至少一半都是他在说着。
“四蛋，你父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石磊听着这话，轻轻皱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烦躁。不过他脾气真的很好，终究还是回答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不耐烦，与平时的温和截然相反。但这份不耐并不针对高飞，而是针对他话语中的那人。
“一个烦人的老头子而已。”
季柳一愣，因为他发现了石磊语气中的不耐，因为他发现了石磊似乎不是很喜欢细谈自己的父亲。
于是他打算扯开这个话题，他说道：“话说我们中午在哪吃？”
然而他的计划失败了，因为他忘记了一个人，一个总是让人不爽，欠揍，没眼色的中二傻人。
高飞说道：“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四蛋不要管他，给我细细讲讲魔王的事！”
季柳听着这话，瞬间额头上的青筋就起来了，但他终究没有做什么，因为在这里，暴力，定然是最敏感的行为。
石磊看着一脸兴奋的高飞，无奈的苦笑一声，打算稍微说上一点。但此时先前上茶的老管家打断了这微微敏感的谈话，他轻轻弯身说道：“少爷，二位贵客，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石磊点了点头，冲季柳二人说道：“先吃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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