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站成一排。”
“按成绩，从右往左，依次降低。”
诺德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场内所有女子，即所有“燕子”，有条不紊地行动了起来，很快站成一排。
“呵！”诺德看着监控屏幕里英姿飒爽的一排“燕子”，忍不住称赞了一声。
莉莉娅用手温柔地抚摸着诺德的脖子，眼睛也在盯着屏幕，她从屏幕上的那些面孔中一一扫视过去，然后咯咯笑道：“中将，你知道这里面有几个没有整过容么？”
中将平淡地说道：“好看就够了，整容没有什么干系。”
诺德拿起话筒：“出来吧，我的战士们！”
大厅内。
侧面的门缓缓升起，走出一堆身穿整齐军装的士兵，年龄或大或小，他们随意向这一堆女兵走来，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走姿，即便如此，他们的英姿还是惹得不少女兵舔起了嘴唇。
“从今天起，彻底放开你们的肉体，享受最崇高的快乐吧。”诺德说道，“按照奖励规定，前三名可以自行选择成人礼的对象。”
这便是成人礼。
诺德放下话筒，大手抚摸上了莉莉娅的腿侧，在那性感的曲线上游走着，他一边把玩一边呓语道：“每三年一次成人礼，这是第八次了，每次都有惊喜，这次会是什么呢？”
莉莉娅走到诺德的身后，在沙发后面，捧起他的下巴，然后和他吻在了一起。
大厅内，几乎每个女子身边都有了一两个男子。他们相互打量着，眼神中或是微笑或是强烈的欲望，或者冷冽，比如五号。
八号是第三名，她有资格选择配偶，这也是她想成为前三名的动因之一，然而此刻她的身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即是情绪暴戾的那种人，四号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为何总是吸引这样的恶心男人？ 她转头看了看五号，发现了五号眸子中的冷冽，那女子仿佛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看着眼前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的年轻士兵——不，她的目光根本无视了那年轻士兵。八号的目光越过五号，看到了排名第一的二号，那个常年带着莫名微笑的女子，此刻带着迷茫看着眼前的英俊士兵，那眼神让八号的内心稍微颤动了一下。八号原本是惧怕一至五号的，“燕子”当中，一至五号从未向任何人展露过实力，她们的特训一直是单独进行的，八号对她们都有一面之缘。在那次见面之后，她的内心一直对那些人带着一种戒备，仿佛她们不是人，而是行走着的杀戮机器，她们总是带着莫名的让人恐怖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恐怖。
此刻，她在行列最前端的二号的脸上看到了人性化的迷茫，这人性化的情绪让她那美丽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面孔充满了勃勃生机，美得让人窒息。
下一刻，八号便看到二号吻上了眼前士兵的嘴唇，两人激烈地亲吻着，二号被缓缓脱去了衣服……
她的内心有些惊诧于二号身体的精致与美丽，她相信二号的身体是经过整形的，只是那种美丽实在太过动人。那便是拥有隐藏杀手身份、走上光荣而绚烂的国际舞台的资格的身体？
她也想有这样的一具躯体，她不愿成为泥泞中的杀手。她长相不算完美，有一颗碍眼的泪痣，她只能用实力来填补那一丝缺憾，她想过，自己至少会成为“金丝雀”吧。
“燕子”之中也划分等级，等级越高，生活越出彩，荣誉也越高，她们从小到大一直被灌输这样的思想。最高级的是“国际明星”，像当年的前五名，一到五号就是，“金丝雀”则是杀手组织的领导，次之，再次之就是普通的“燕子”，这些最基层的杀手将会运用自己完美的身体，在将敌人引诱到人生巅峰时，从他们的口中套出有利于国家的资料……
八号的手臂突然被握住，她下意识要躲避，然而无法挣脱，她转身看到了目光冷冽的五号。
“你？”
五号用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说道：“我选择你。我的名次比你高，你无法拒绝。”
八号怔住了，她皱了皱眉，然后发现自己做不出任何反应。她……有些害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身子完全动弹不得。
突然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她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奇妙的情绪。
五号用目光逼开了那中年军官，嘴唇贴近了八号的耳朵，说道：“喜欢的是女人？那来吧。”
五号缓缓褪去的八号的衣服。
她们是最后脱去衣服的人。
监控室中。
“哈哈哈，果然又有新的内容！”诺德大笑道，“每年都有可爱的百合花，然而这次居然有前三名中诞生了百合，还是一对，哈哈哈……”
莉莉娅的上衣已经褪完，她骑在诺德的双腿上，呢喃着在诺德耳边问道：“将军，我有个问题呢。”
诺德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问吧我的宝贝。”
莉莉娅因为这个字眼感到恶心，她顿了顿，继续呢喃着说道：“一号和三号那两个很厉害的女孩，为什么没有晋级。”
诺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莉莉娅识相地站起身，而诺德翘起了二郎腿，这个中将，最吊儿郎当的时候就是最严肃的时候，他平淡地说道：“本来前五人都要成为可爱的国际巨星，然而这一届的实验计划不够严谨，放纵了这五个人，她们具有独立空间，以至于前三人变得越来越难以管理……改造都没有用。于是我对前三人进行洗脑，结果便是一号和三号失去了一部分十分关键的判断能力，她们的思维失去了灵活性，没有通过试炼的关卡。”
莉莉娅轻柔地问道：“那么将军对于四号和五号怎么看？”
“一个快死的瘾君子，一个没有脑子的白痴罢了。”
“哦……”莉莉娅妩媚地哦了一声，继续贴上了诺德的身子，用舌尖勾引着诺德。看着诺德的眼睛逐渐泛上血丝，她的内心在恶心之余，开始思忖一个人，五号。
“哈！”诺德突然笑了一声，莉莉娅转身看向屏幕，结果便看见视频上的五号和八号身子贴在一起，而五号则拿出了一根消音器。
“消音器！哈哈哈！”诺德捧着肚子大笑，“我果然低估了这届‘燕子’的欲望，哈哈哈……”他猛地将莉莉娅揽进怀里，睁大眼睛看向屏幕。
“处女……”诺德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的手开始大力地揉捏莉莉娅，莉莉娅则配合地娇呼着，声音在慵懒之中带着几丝挑逗，诺德再也忍不住，猛然撕开了莉莉娅的皮裤……
一刻钟后。
诺德平息了自己的喘气，再度看向屏幕。他看见屏幕里的男女们仍然在滥交着，有一对一，更有多对一，各种放纵的姿态正在上演，他最关注的则是五号和八号那一对，他看见五号还在用消音器玩弄对方，而她自己的身下也有些许血渍。
“这原来也是个处女啊，哈哈哈。不得不说，这次成人礼，让我刷新了对于新生代‘燕子’们的认知，这些看似压抑着欲望的实验品，原来都是深藏不露的——原罪品，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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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所有“燕子”穿着紧身军装，身上背着小包。
诺德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
“从现在开始，最后的试炼，丛林生存，开始。期限一个月，不允许热武器。你们将是以后最忠诚的伙伴、战友、甚至朋友，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不允许你们互相残杀，行军仪会记录下一切动向。而这一个月中，你们可以捕猎熊罴，可以杀死丛林中的其他佣兵团以获得补给！记住，生命至高无上，活到最后的，将会走上荣誉的巅峰！”
“乌拉！”所有女子肃杀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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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的丛林，早晚温差极大。
第一天，一切安好。
第二天，一堆人在捕猎棕熊时，一死一伤。
第三天开始，经过了平静的十天时间。勾心斗角是这十天的主要活动，然而并没有人被害死。
第十四天，有人发现了一个佣兵团，而她们的补给已经用光。
多数人选择了孤身一人生存，在这密林里有很多方式可以活下去，其余人三三两两成为小队，觊觎着佣兵团的补给。
第十五天，一个小队袭杀了一个佣兵，从那人身上搜集到两颗手雷、一把手枪，一个无线电设备，并当即从设备的通讯中得知了佣兵们的扎营地。
第十六天，众人在佣兵团大部分人离开营地时，悄然发动袭击，杀死了营地内所有人。
争夺为数不多的补给品。
五号率先获得了一代补给，她快步后撤，与八号一起离开此地。
她原本想一个人深入从林，但不知为何，她选择了和八号在一起，然后又和那些团体在一起。在前几天，她甚至因为别人的玩笑话而露出过笑容，然而此时她笑不出来，只有心痛。 八号被一颗子弹打中，她扑倒五号身上，又为她抵挡了两发子弹，五号的视线缓缓从八号那张好看的脸上移开，看到了十多米外那个拿枪的女子，那个前些天说笑话逗笑了不少人的女子。
转身，狂奔。
她一直奔跑着，跑了六天，直到被无数密集的钢丝网堵截，她又看到了钢丝网上的电线。这事实让她皱紧了眉头，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身后的树林里传来刷刷声，她调动身上疲惫的肌肉，快速转身，看到了举枪对准自己的佣兵。
她直视着那个佣兵脸上的淫笑，双手缓缓举起，然后瞬间伏身，向其他方向奔离而去，身后一排子弹扫射而来，没有击中她。
然而她还是流血了。
具体来说，是来大姨妈了。
她带着些许懊丧感受着双腿间的湿意，丛林已经十分闷热，身子又出现了黏着的热意，非常难受，最主要的是，身上开始散发出特有的味道。
这味道让五号更加烦躁。
丛林中的刷刷声又响了起来，她放轻脚步，缓缓躲到了一片树丛之后，身子没入杂草之中。
她还是可以闻到那股特有的气息，像是鱼腥味，那气味在丛林之中非常明显。
那刷刷声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停了下来。
她听到了脚步声，知道对方在踱着步子。对方已经循着自己的脚印追到了这里，而这气味是否会将对方引向自己？
她不知道，树丛上方的树枝上，正躺着两个人。
一人突然将抱着后脑的手臂收起，坐了起来，他用手捏了捏鼻子，然后小声地问身边眯着眼睛的黑衣年轻人：“老四，有没有闻到一股……迷之气息？”
那黑衣年轻人被此人话语中的幸灾乐祸吸引了注意，他闻了闻，并没有闻出来，他又低头向下面看去，注视了一会儿，看见了一处异象，对身边的人指了指那方向。
那人饶有兴趣地顺着“老四”的手指看向了那片草丛，然后眼睛一亮，伸出了大拇指：“老四你这眼睛了不得，不愧是常年和代码打交道，够敏感！”
“咳咳，老师，要不要去看看。”
那人一笑，往后一翻身，然后绕着树枝转了起来，他打算直接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在空中旋转几圈，然后跳到那片草丛上方，吓那人一跳，然而他在绕第二圈时，看见了一个拿着步枪往那片草丛走去的佣兵。
那佣兵徽章他熟识，他和“老四”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捕杀那些佣兵，于是他腰部猛然发力，再绕着树枝旋转第三圈时，松开了手，向那佣兵跳去。
就快要接近那佣兵时，身旁的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就在那佣兵转头看向这里时，他已经伸开了腿。
“勒！”
那佣兵的脖子直接被踢得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尸体“砰”地砸在了地上，那声响使五号诧异了一下，之前的沙沙声让她意识到来了其他人，“勒”的一声又是人的骨头的声音。
是队友？
她谨慎地抬头，想看那里到底来了什么人。
就在她的视线越过草丛时，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
这张脸吓了她一跳，她手中的匕首划向了眼前人的脖子。
那人却嘴角一勾，手不知如何用力，居然轻易挑飞了手里的匕首。
她微微一怔，接着戒备地后退，同时小心地打量着那人的脸。
那人穿着黑色的紧身风衣，黑发黑眼。
黑发黑眼，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己那从来都很温柔的母亲。
她逐渐停下了脚步。
又来了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三人站在一起。
那渐趋中年的黑衣人微微一笑，用俄语说道：“我跟你无仇，你是克格勃？还是燕子？”
“燕子。”
那人突然饶有兴趣地摩挲着下巴，说道：“我以前见过一个很有魅力的‘金丝雀’，是个很通透的人，她一直在思考自己是谁，最后自杀了，很可惜。我能否冒昧地问一句，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五号没有说话，她缓缓放松了身体。
那黑衣人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目光，说道：“看来起码有怀疑自己的意识。这就够了。喂。”
五号抬起了头。
“想不想离开‘燕子’，跟我走。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看你能否改变自己，我是个半吊子的心理学家，想做这样的一个课题……”
黑衣人不说了，嘟囔着对旁边的青年用汉语说道：“算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估计不会领情，我这么引诱她，还不如让她慢慢接触自己的路。”他叹了口气，转头瞥了眼那个混血儿小姑娘，开玩笑似的说道：“算了，你走吧，我们俩呢，就是传说中的怪人，就是那种突然出现在别人的世界里然后给他们讲大道理的人，我们会逐渐消失在你的记忆里。”
五号没有听明白他说的什么，只看见那两个黄种人转身，离开。她还在回想着黑衣人的那句“课题”，这个词她经常听到，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在被做着各种实验，有生理上的，思想上的，她却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
前方。
黑衣人搂着旁边青年的肩膀，亲切地说道：“说到刚才闻到的气味，我给你讲个有意思的，当年那个‘金丝雀’对我这样说过：‘我的大腿内侧有个海螺纹身，你若能凑近用耳朵倾听，想必会闻到大海的味道’……哈哈哈，这是个温暖的荤段子，我这辈子大概忘不掉了……哎四号你倒是笑笑啊，是不是跟你大哥一号学的，幽默尽给丢掉了。”
他突然转身，看向身后。
十六岁的五号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我想跟你们走，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被做过什么实验。”
“还有，谁害死了我的父母。”
“好啊。”黑衣人温润一笑，“我叫弗拉基米尔，是中国人。
“另外，我要去毁了“燕巢”，你是等等我们，还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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