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个转校生真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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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你必须把这个干了!”一干瘦青年给姓王的微胖青年倒了杯酒,硬要他干掉,不干那就是看不起在场三位今天新认的朋友!

王伍玖脸上堆着笑容,心里苦涩无比,他已经勉强喝了几杯,再喝真的不行了。NN的要不是当年老子喝酒喝出了阴影,会怕你们这几个小毛头?

这王伍玖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因为微胖再加上眼神刁钻老道,所以看起来有种中年人的感觉。今天在这包厢之中,加上他总共五个人,那四人是前几日公司搞投标时,作为经理的他新结交的人,那几人也大都是其他公司新人中的好苗子,王伍玖从来不允许自己错过与这些人交好关系的机会。不过这几人居然都是山东的,一说聊聊天,就都嚷嚷着要去喝酒打屁,他哪里拒绝的了。

心头一动,王伍玖突然找到了一个话题。但凡话题,总得有个铺垫过程,于是他咂了一口酒,乐呵呵说道:“我看今天这几位朋友,那都是青年才俊,不瞒你们说,我也年轻得紧,才二十五呐!”那几人纷纷笑着点头,那个最是活络的干瘦青年拍着他的肚皮,笑着说他该减肥了,王伍玖乐得气氛如此和谐,接着说道:“我才二十五,没靠什么关系,也能混到经理,我敢说在座的朋友以后都会非常了不得,我先干为敬!”说罢他忍着难受再喝一杯,与众人再说笑一阵,就切入了正题:“山东朋友大多数爱酒,我算是见识到了,但我今天实在是喝多了,给各位道声歉,不是我不会喝酒,实在是这方面不堪回首啊。”

有人兴趣来了,立马问起了原因,王伍玖挑了挑眉,叙说了起来:

我其实以前是个坏学生——说到这里,朋友们可能说坏学生以后更活泛所以混得好,其实不是的,我后来变乖了,一番努力才爬到经理的位子。

我原来在学校里是个扛把子,初二的时候,整个初中都是我小弟,那时候每天快活得很,收收保护费,逃课打游戏,热血的时候还能和校外的混混打架,每次打得过就是我们学校涨威风,打不过,我就叫我的几个大哥帮我打,涨我的威风,所以我在学校横行了两年,没人敢惹。

结果后来来了个转校生,英语说得溜溜的,长得还挺人模狗样,其实吧就长得一般,可是别人都穿得运动服、牛仔裤什么的,松松垮垮,但人家走路就特别标致,还穿得一套比一套正经,刚开始那转校生居然穿着小西装!后来好像是看懂学校的风气了,就穿篮球衫,脑门儿上别着很专业的头带,打篮球还特别好,有时间还穿特装逼的杀马特一样的破烂裤子,我后来知道那叫朋克什么的,哎,反正那家伙简直一下子就成了学校的小明星。(旁边几个听王伍玖讲话的,都露出特别感兴趣的眼神,看来这转校生挺装逼的,是该打啊。)

我那时候自认为牛逼得很,所以当然看不惯那人,一周还没过去,我就带着几个有气势的初三的哥们儿去找茬,我们仨并排走着,往那家伙身上撞,结果脚一滑,我们仨都摔了!那人还弯腰把我们几个扶了起来,问我们有没有事,当时那个糗啊!我当时火气大,就找茬说是你小子摔倒我们仨的,今天你小子摊上事儿了,我们以为那小子会吓坏,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小子居然认了!说他确实是没注意才把我们给摔了,嘿你们说奇葩不奇葩。

我们当时就把那小子带到教学楼后面,那儿有个旱厕,那小子当时好像真的吓坏了,看着旱厕脸都白了,怕是害怕我们把他丢进去,那小子颤颤崴崴地,腿都软了,结果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他腿一软往前一倒,我一个初三哥们儿直接被他顶茅坑里去了!一腿的屎尿!那小子看起来差点要呕吐,可能也是被吓坏了,直接转身就逃。

那小子刚来,考了一次测验,就全级第三名,这种好学生,学校也看的紧,所以我也就没兴趣欺负这种好学生了。后来我发现那个被顶到茅坑里的哥们儿挺生气,所以我就想替他出出气,就去找那小子,把这事说了清楚,让那小子第二天晚上在校门口等着,不听话的话,找机会就打断他的腿。结果,第二天还没到晚上,那哥们儿就亲自找我来了,说王哥算了,别打了,那小孩儿是个疯子,我惹不起。我当时就猜测,那小孩是不是叫了个外面的高手,吓唬了一下他,结果他一直摇头,让我不要找那转校生的麻烦就是,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们说这么一个弱弱的转校生,还是个好学生,居然能吓得住我好哥们儿,真是奇了怪了。

然后一直到期中考试,我都没怎么接触过那小子,那小子也是上初二,不过大概一天躲着我。直到期中考试完了之后,那小子突然找到我,你们猜怎么着?他居然要认我做大哥!这么家一好学生,真是个奇葩,脑子抽了吧。反正不管怎样,后来他就跟着我混了一年,课也不好好上,更加奇葩的是,那家伙每次考试还都是前几名!唯一一次例外的,我印象特别深,就是他叽里咕噜说什么话骂那个矮胖子主任,我那时候才知道他是国外来的学生,会说外国话。

(王伍玖向来会讲故事,他看了看四人都被他吸引了,得意地喝了口茶,卖了个关子。)

但是故事到这里,还没有说最奇葩的部分,你们听到这里,是不是会想,为啥那小子这么帅这么装逼,还没有引起女孩子追求,然后被各种男生下黑手?哈哈哈我实话说吧,那小子,比我还小五岁!哈哈,够奇葩吧!(在座几位朋友并没有笑起来,你妹啊跨了五个年级上学,那可是鬼才,吃惊还来不及呢,好笑在哪里了!)

故事还没完呐!我后来转学了,那时候家里做生意出问题了,我爸只能去东南换条路子经商,我在东南的一座学校里上高一,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没错!我又见那小子了!那小子,居然在上高三,哈哈哈!(在座的几个朋友:笑你妹……)

我那时候已经差不多学乖了,本来就是买进去的学校,跟着学习进度有点难,还好我以前没怎么跟他冲突过,就去结识他这个朋友,这小子虽然岁数小,可是非常好说话。这里还要说一个奇葩的,那时候高中里好学生都跟在老师屁股后面问问题,结果他屁股后面跟着几个老师问他问题,是什么外国的哲学之类的玩意儿,我瞄过他手里的本子,都是些外国语,简直奇葩得不得了,哈哈哈!(在座朋友:……)

好了,故事到这里我该讲重点了,为啥喝酒有了阴影。

我因为已经学乖了嘛,很少挑事情出风头,但是那时候,学校附近还是有很多混混来骚扰学生,收保护费的,欺负女同学的,都有。我那时候虽然不坏,但是基本的感情需要还是有的,咳咳,所以我那时候追求校花来着。有一天我特别无聊,就跟着校花,想看看她这么漂亮,是不是在学校之外有什么其他恶俗的事情(在座朋友:嗯嗯嗯??怎么感觉是你在恶俗?),结果走出校门不远,我发现她被几个小混混跟上了!我就跳出去英雄救美啊!结果我失望了,被几个小混混拉住打了一顿,还带着去了他们老大那里,到了那里,那校花就往老大身上一攀(在座朋友:这个动词用得好!),我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咋敢找漂亮女朋友,人一漂亮就容易自大,就自我感觉良好,眼光就高了。其实吧,人一自大就不进步了,我现在爬到这个位子,回头一看,那校花也许现在还给黑社会当小太妹呢,当年她自己觉得了不起,看不起平庸的人,最终,可怜的只是她自己。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然后那事情就发生了,那老大直接搬了一扎啤酒,和两瓶白酒,说,要么干了这个,要么干了那个!

我初中时也算是酒场老手,有过一晚上和朋友喝完三十瓶啤酒的记录,白酒倒是没喝过,所以当时心一横,就把那十二瓶啤酒干了!喝了五六瓶,已经不行了,喝到第十来瓶,已经吐得比喝得多,当时心里那个绝望啊。那次十二瓶我都干了,结果第二天在医院就胃出血。从此我不敢多喝酒了。

背我到医院的,正是那个奇葩。(在座朋友:你还用这个词…)

所以到现在我都是感恩的。

还有一件我觉得最奇葩的事情,那小哥到处转学,所以不可能有靠山,但是自我出院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些混混,那校花见我也只是躲,见那奇葩更是躲,所以只能说明是那小哥放了话,让那些混混离开。我当时去找那小哥想问个清楚,在校外遇到他,结果他不说,跟往常一样面无表情。我说的奇葩的是,学校附近当时有些居民区,我那晚正在想那小哥为什么那么猛的时候,路过一小区,结果就看见那小哥,那小哥穿着很紧凑的校服,蹲在地上,撅着屁股陪几个小孩子打玻璃球呢!我之后问他是不是给人家当保姆赚钱,结果那奇葩说只是想玩玩,哈哈哈奇葩不奇葩?

故事挺精彩,在座朋友都听得滋润,想敬王伍玖一杯酒,毕竟如今的酒桌饭局,很少能听到这么正宗的故事了,但转念想起来王哥喝不了,众人只能互相干杯。

王伍玖看着众人对他有了较强的亲切感,心中满足感油然而生。

尽管他说了一通瞎话,但是效果达到了。

没错,他是说了一通瞎话。

其实当年,初二的他只不过是学校里的搞笑三人组的其中一个,走廊那次蓄意挑事事件,是那小子太生猛,直接把他们撂了个跟头。厕所那次,其实他看清楚了,是那小孩子太厉害,轻松一顶就把他哥们儿顶到了厕所里。期中考试之后,那小孩居然来到他们面前,要当他们的老大,说自己太小,对付不来校外的那些混混,想借他的几个小弟一用……奇葩归奇葩,不过当时他却真的成了那转校小孩的小弟。 后来转了校,去了东南某省会城市念高中,他又遇到了那个小哥,有苦说不出,那小哥却丝毫没有计较前嫌的意思,高人大概都是那样子吧,虽然那高人才十三四岁。他知道自己喝醉之后,看见了那小哥极快地冲了过来,拿着一根棍子直接将那几个混混打得哭爹喊娘,之后一段时间他晕晕乎乎,忘了发生了什么,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他冒出一个念头,那晚那小哥不会是直接打到那些混混的窝点里去了吧?

王伍玖越长大,越发现自己虚伪,毕竟虚伪带给了他很多好处。于是他虚伪地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他拉风而低调,而那小哥是个有能力的奇葩,故事很不错,还说明了自己喝不了酒,两全其美啊。

只是那小哥当时救了自己,还帮了自己的大忙,甚至可以说,他彻底收心到学习上面也是因为那小哥,小哥的恩情,自己这辈子大概是忘不了了。

酒桌上,那四人碰了一下杯子,杯子是那种专门比赛吹啤酒的大号酒杯。突然一个酒杯伸了过来,和他们一碰。

在四人惊愕而敬佩的目光之中,王伍玖仰头吹完了一大杯啤酒,豪迈无比。


PS:

下一章改好了,现在更还是一会儿再更...

三十多万字的存稿,还得好好改改..说不定就完全作废,然后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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