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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暖厨艺继承自苏恪仁。
苏恪仁进厨房，等同于重在参与，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李婉二十多年教课下学会的包粽子。
但包粽子水平，也得分和谁比。
顾西凉亲眼见过他包粽子，对他的厨艺水平大概是有数的，加之他又不敢真让苏恪仁帮忙，于是给他找了苏沐暖常干的活——试味道。
苏恪仁本想溜一圈看看，帮忙切葱剥蒜，没想顾西凉如此上道。剁椒鱼，红烧肉，烧排骨，小炒肉……色香味俱全，哪个李婉都不会让他多吃。
苏恪仁只犹豫片刻，将厨房门关严实了，拿着碟子开始试菜。
“不错，味道刚刚好。”苏恪仁吃下一块排骨，朝顾西凉竖起大拇指。起先他还以为苏沐暖是为了帮顾西凉拉好感夸张了，没想到顾西凉厨艺真是相当不错，“鱼再咸点儿。”
“好。”顾西凉从善如流。
苏恪仁正吃着，厨房门开了，苏沐暖、李婉齐齐站在厨房门口，看苏恪仁指点江山，边吃边说。
顾西凉要看着他辨别口语，又要看着锅，忙地头不停转来转去，李婉眼神释放杀气。
苏恪仁连忙放下碟子，“阿凉，别忙了，够吃了。”
顾西凉：“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
李婉都看不下去，眼神指挥添乱的出去。她刚挽起袖子，苏沐暖将盘子递给她，“小心烫。”
李婉：“……”
最终，苏家三口谁也没帮上忙，顾西凉一个人忙前忙后，张罗了一桌子。
他和苏沐暖并排坐着，坐在李婉和苏恪仁对面，拿着筷子也不吃，生怕错过他们训话。倒是苏沐暖吃地欢畅，不停给一桌人夹菜。
该说的已经说了，该交待的也交待过了，李婉不打算难为孩子，宣布：“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吧。”
一顿晚餐，前半程气氛安静地诡异，只能听见筷子和杯碟声，苏沐暖看不下去，到中途打破僵局，她给李婉夹了一筷子茄子，“尝尝这个，顾西凉做的豆角茄子最好吃。”
顾西凉和苏恪仁齐齐看她。
她给顾西凉夹离他最远的小炒肉，“好好吃饭，我们聊我们的，没听见就没听见，需要你听到的我会重复给你听的。”
李婉怔了怔。
苏恪仁笑起来，也给李婉夹菜，“对，放松点，你尝尝鱼，阿凉这手艺真不错。”
李婉嘴角挑了挑，将沙拉和红烧肉换了位置，嗔怪苏恪仁：“你少吃点肉，多吃蔬菜。”
气氛松弛下来，苏家三口像往日一样边吃边闲聊，全是家常，顾西凉只听苏沐暖说话，也大致能推测出他们在聊什么，他也不再绷着，只偶尔抬头看看，不知不觉融入到家宴里面。
家宴。
顾西凉心里默默嚼着这个词。
晚饭后，所有人齐动手，将东西收拾到厨房，顾西凉没让他们帮忙，自己洗碗收拾。
李婉、苏恪仁、苏沐暖一起坐在客厅聊工作，顾西凉沏茶出来，到十点钟，他如常道别。
苏恪仁问：“阿凉现在回去还有车么？”
顾西凉：“有的，现在下楼，末班车差不多过来，能直达山上，很方便。”
苏恪仁：“那我们送送你。”
顾西凉：“不用麻烦了。”
苏沐暖拦了，“十分钟不到，我送他就行了。”
苏恪仁没继续客气，和李婉假装看电视，眼神却直往玄关瞟。
玄关只剩下他们两人，顾西凉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苏沐暖：“南瓜粥。”
顾西凉：“主食呢？”
苏沐暖：“不要了，我都胖了。”
顾西凉：“哪有，你之前太瘦了。”
苏恪仁听地牙酸，把目光转回电视剧。
片刻，顾西凉道别，苏沐暖关门。
李婉：“你就送到门口呀？”
苏沐暖无辜：“他不让我送，天天这样，不用客气。”
“……”李婉呼口气，“我现在是有点同情顾西凉了，你能找到男朋友，也是运气好！”
苏沐暖：“……”
苏沐暖嘀咕道：“我平时对他也挺好的。”
李婉对她的话可是一点儿不信。
时间太晚，他们晚上也没走在客房住下。
一早，李婉起来做早餐，苏沐暖听到动静追到厨房，揉着惺忪的睡眼通知她，“不用做了，顾西凉一会儿送过来，山上有人送了野菜，他做了包子。”
李婉：“……”
李婉揪住她，“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苏沐暖：“半个多小时前。”
李婉：“我们都在这儿了，也同意你们交往了，你还让他送？没了他咱们家吃不上早饭了？我先跟你说好，他要是再往家里送早饭，你们俩就分手。”
苏沐暖举双手投降：“好好好知道了，最后一次！”
李婉叹气，“说你什么好。这好不容易周末，你也不知道让他休息一天？”
苏沐暖：“我们今天要去看电影，这可是顾西凉第一去电影院看电影。”
李婉词穷。
她不管了。
没半小时，顾西凉如期而至，并且，因为提前问了苏沐暖他们在，还专门拎上了他们熟悉的保温餐盒。
李婉苏恪仁心情都挺复杂，又好好叮嘱一番顾西凉以后不用往家里送了。
苏沐暖昨晚点的南瓜粥，还有刚刚提到的野菜包子，还有小鱼和小菜。
李婉活到现在，从来没吃过这么不好意思的早餐。
早餐后，她连忙拉着苏恪仁走了，“我还约了你张阿姨逛街，你们自己……”她顿了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苏恪仁乐呵呵地和他们道别，“有空来家里陪叔叔钓鱼。”
顾西凉接收到他递出的橄榄枝，喜悦应下：“好。”
他们送李婉和苏恪仁下楼，一直到他们上了车。
视线内再看不到苏沐暖和顾西凉，苏恪仁扭回头，夸道：“我看这孩子挺懂事的。”
李婉不置可否，但也回头望着公寓的方向，闭目靠着车椅背，露出个无奈的浅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