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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问的？沐暖？”
“苏跖怎么拉拢利诱你都不为所动，我好奇嘛。”
“因为我更欣赏沐暖的能力。”
“哦，”唐曦冰转头看他，“那沐暖和别人谈恋爱你不会介意了？”
车内一阵沉默。
从沈凌城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依旧是她所熟悉的胜券在握。
好一会儿，唐曦冰以为沈凌城不会回答了，沈凌城忽然突兀地问，“和谁？”
唐曦冰笑地开怀了几分，“我以为你真不在意呢。”
沈凌城摇头笑了，“相比恋爱，沐暖有更在乎的，她比苏跖更理智更有目标，她比任何人都更热爱苏氏，苏氏只有在她手上才能壮大，我会帮她实现梦想。”
“你们是知己嘛。”唐曦冰笑了，“不过你甘心只做事业上的最佳伙伴么？你们俩过家家似的假恋爱，连苏家的家政阿姨都看出来不是真的了。她90%精力都在工作上，但人不可能只有工作的，如果你喜欢她，最好直接告诉她，我们苏美人在感情上还挺迟钝的。我到了，谢啦，拜拜。”
“曦冰，”沈凌城叫住她，“苏沐暖准备恋爱了么？”
唐曦冰怔了怔，随即笑道，“你干嘛不自己问呢？”
送走唐曦冰，沈凌城一个人坐在车里抽完一根烟，他不能确定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是唐曦冰一时心血来潮的玩笑，还是苏沐暖想知道。
他忽然魔怔似的想起白天看到的那条短信。
第二根烟抽完时候，沈凌城翻出了苏沐暖的电话，手机屏又慢慢熄灭。
庸人自扰，以苏沐暖的性格，如果是她想知道，一定会亲自问的。而她会不会恋爱？沈凌城想，即使有，最终她会选的也一定会是他。
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沐暖，她果断，效率，还讲效益。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吗？他们一起长大，未来也会继续同行下去，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沈凌城拉开车内的抽屉，看向宝蓝色的钻戒丝绒礼盒。
如果苏沐暖某天想要恋爱，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
转天，苏沐暖一大早开车来了茶园。
按照资料上显示的详细地址，苏沐暖将车开到位于茶园边缘的实验室前。
她不喜欢被动。
既然顾西凉明知道是苏氏要找顾问还同意了，她总得亲自问问他想要干嘛。
苏沐暖按门铃，一名穿着长衫制服的研究员给她开了门，“买茶吗，我们这儿不卖茶，你出门往左往右都有茶园。”
“不，我找人。顾西凉先生在吗？”
“他还没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苏沐暖边打量着实验室边道：“我想请他当我们公司的顾问。”
“顾问？”那名研究员笑起来，他将早饭放到桌上，从桌后拿出一本花名册递给苏沐暖，“顾西凉从来不接顾问工作，你们公司想咨询什么方面，你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选，我给你推荐别的实验室也行。”
“从来不接顾问工作？”苏沐暖咀嚼着这句话，正要问问为什么，顾西凉恰好从实验室出来。
他一开门，就见值班的师兄正对苏沐暖说“是啊，顾西凉只做我们自己的实验，没空参加商业合作，我们实验室其他研究员也挺优秀的。你想咨询茶吗，赵教授和冯博也……”
顾西凉出声道：“我有空。”
苏沐暖和研究员师兄闻声齐刷刷朝门口望来。
顾西凉穿着一身纯白及膝的实验实验服身长玉立地在实验室门口。
他衣领衣袖都整齐服帖，衣服上褶皱都比别人少一些。苏沐暖不禁想，身材高的人穿这种长款的衣服果然好看。
师兄呆滞道：“你不是没空接这种工作么？”
顾西凉温声肯定道：“最近我刚好有空。”
同事们：“……”
随后，他温声叫苏沐暖名字：“苏小姐。”
苏沐暖抱胸哼笑，“顾先生，顾老板，顾博士，失敬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是个专家。”
*
岳彦一早从学校赶到顾西凉实验室时候，只见实验室的研究员们齐刷刷地排了一排，或坐或站，全面朝接待室，姿态要么活泼要么呆滞地在休息室吃早餐，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
实验失败了？
岳彦纳闷，昨天不是还挺顺利的么？
“这是怎么了？”他凑过去，弯腰隔着玻璃接待室看。休息室和接待室中间只隔了一道玻璃门，上面是磨砂的，只有最下方的半米高是透明的，岳彦以为是哪个教授过来交流了，刚一探头就被其他人拽着衣服揪起来。
“不能偷看！过分了啊！”
只那么一瞬间，岳彦还是看清了，那哪里是什么白胡子教授，分明是个身材相当不错的美女！
“女的？”
研究员们齐齐点头，他们自发地围城一个小圈，早上接待苏沐暖的研究员压低声音道：“阿凉从来不接非实验类的合作，尤其是和企业合作，都让我们说没空打发了。”
众人点头。
“但是他今天早上说他有空！他愿意给那个女的公司当顾问！他还知道人家名字！”众人互相对望着，眼神交换着信息，“难道是……女朋友？”
那名研究员咬牙切齿、愤懑不满道：“都不下山，凭什么他有女朋友？”
岳彦呆呆地站在在一众不忿的研究员中若有所思，他忽然问：“哪个公司？”
“苏氏饮品。”
“嗐，”岳彦直起身，他就知道，他拿起个肉包子边啃边笃定道：“什么女朋友，阿凉有女朋友我能不知道么？这公司还是我说服阿凉当顾问的，这人肯定是来接洽工作的。”
“是吗？”研究员朝接待室看看，满面狐疑。
*
接待室内，顾西凉亲自给苏沐暖泡了茶端来茶点，手足无措地坐到苏沐暖对面，“茶点是茶园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苏沐暖“嗯”一声，捏了一块儿。
糯米、茶粉和红豆，粘、糯、甜、软，味道相当可口。
看他又乖又紧张地巴巴望着她，苏沐暖升起点戏弄人的小心思来，她慢条斯理吃完那块儿茶点，从背包抽出顾西凉前几天交给她的资料，“顾工，顾博，顾专家……”
顾西凉尴尬：“还是叫我名字吧。”
苏沐暖点点头，“顾顾问，我这次找贵实验室合作呢，就是想请您帮我分析这份资料，给我一些专业性的参考建议。要不你帮我分析分析？”
顾西凉拿着他自己交出去的资料，哭笑不得，求饶道：“这份儿资料数据就是我实验室得出来的，抱歉，我不知道你找顾问是为了分析这个，我也认识其他实验室，我帮你联系吧。”
苏沐暖将资料抽走，“数据是真实可靠的就行了，把你们实验室的资质文件复印一份儿给我，我让秘书来对接合作手续。”
顾西凉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疑惑道：“不用再验证一遍么？”
苏沐暖惊奇：“国家认证过的实验室，不会出假数据吧？”
顾西凉严肃摇头。
苏沐暖合上资料，“不过为了说服董事们，我还是再找家单位验算一遍吧。”
顾西凉笑道：“好。”
苏沐暖放下资料，身体向顾西凉靠近了些，“我现在有个严肃的问题想要问你，你要严肃、真诚地回答。”
“好。”
“你以前从来不和企业合作？”
顾西凉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给苏氏当顾问呢，你以为顾问是干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