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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宋梓玥是靠舞台的经验和技巧夺目，唐曦冰则全靠技术和气场吸睛。
同样的音乐，她们以自己的方式freestyle.
舞台上，宋梓玥无疑是自信的。她经过专业的学习和培训，对自己的舞姿颇有自信，更加不信一个非专业的爱好者能和她比舞台魅力。
在音乐一开始，她率先动起来。
说话时的娇柔天真不见，一上来就火力全开要和唐曦冰拼出个胜负来。
可对她的挑衅唐曦冰岿然不动。任宋梓玥怎么挑衅都落了空。
她仔细听着音乐，在掌握节拍后动起来。
长裙被美丨腿划开，四肢身体紧卡着音乐从容不迫地律动、旋转、舞蹈。暗红色的长裙在灯光下如盛开后颓靡的花，在夜幕下艳丽地魅惑着来往的赏者。火热的舞，她却偏偏表情严肃，如卡罗拉红玫瑰带着刺，跳到尽兴时忽然挑起短短的一笑，让人心旌摇曳。
渐渐的，没人再注意慢下来、停下来的宋梓玥。
她像是误入了唐曦冰的舞池，无所遁形地尴尬在那里。
唐曦冰占领了这个舞台。
她看向想逃的宋梓玥，拦了她退去的路。
在音乐结尾时，她忽然伸手挑了挑宋梓玥的下巴，指尖划过她的发梢，毫无留恋地离开。宋梓玥被她落在身后，面色苍白。
唐曦冰擦过她身旁，站到舞台中间，捏着裙摆，收起刚刚野性十足的攻击力，落落大方地向鼓掌欢呼的来宾施谢幕礼，看到苏沐暖时，甚至略显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唐曦冰：“嫌丑了，谢谢大家来参加沐暖的康复酒会。”
苏沐暖充分感到了有人出头的愉悦。
她鼓掌更用力了些。
她正旁观着好几个人邀请唐曦冰跳舞，手机响了起来。
是妈妈。
苏沐暖隔着人群朝唐曦冰指指手机，做了个接电话的动作。
唐曦冰点头。
苏沐暖拿着手机到俱乐部外接电话，不知不觉走到了俱乐部后方安静的河边。
“喂，李女士，这个时间不追剧，想我啦？”
“我可是放着大结局没看关心你呢。”李婉气势十足的声音传来。
苏沐暖：“是是是，我可感动啦。”
李婉笑起来，“加广告，你爸帮我看着呢。”
苏沐暖失笑，故意埋怨道：“我在你心里还没电视剧重要？”
李婉一点儿都示弱，“那可不，电视剧天天准时准点的陪着我，我闺女呢，见天的看不着人。”
苏沐暖自觉理亏，暗暗吐吐舌头，不搭腔。
对岸的霓虹照在河面上，像洒落了五彩的银河。
苏沐暖靠在护栏上，漫不经心地往光芒闪动的河面上看。
“苏跖不是说你和几个朋友聚会么，怎么还跳起舞来了？”李婉刚看了她的朋友圈，不放心嘱咐她，“你脚可刚好，还没恢复利索呢，不能蹦跳也不能喝酒知道么？”
“知道，放心吧。”苏沐暖懒洋洋地应着，抬起头看对岸。
她就知道苏跖没敢告诉家里他搞了这么个阵仗。
她故意道：“苏跖非要拉一群人搞什么舞会，我都不知道，累死我了。”
“一群人？”李婉听到了重点。
连苏恪仁也凑过来问了句“什么一群人。”
苏沐暖见好就收，故作惊讶，“苏跖没说过？我当他就没和我说呢。他还让我跳舞。”
李婉渐渐听出来了，笑问，“那你跳了？”
苏沐暖：“曦冰替我跳了。”
李婉笑出声：“等苏跖哪天真欺负你了你再回家告状。”
苏沐暖听见开门声，看见沈凌城走过来，朝他挥了挥手，继续和李婉闲聊：“那不可能，就他，这辈子都没戏了。”
她们又闲聊几句，那边电视剧要开始了，李婉要去看电视，要挂电话。
“不许喝酒知道了吗？”
苏沐暖无奈道：“知道了。”
李婉拉长了声，嗔怪地说她，“知道就好。回头我要问问苏跖，是不是有人耳朵没好好在脑袋上长着。”
苏沐暖无声嘟嘟嘴巴。
李婉忽然问，“阿凉来了么，我怎么没看见他，好久不听你提他，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苏沐暖沉默下来，强打着精神应付道：“他实验室忙，没过来。”
说完，苏沐暖意识到自己语气太低沉了，又扬高声调，笑道：“不过他叫朋友带了礼物过来。”
李婉：“那就好。”
苏恪仁声音隔着些距离传来：“有空带他回家来坐坐，知道吗？”
“嗯。”苏沐暖应付两声，挂了电话。
她趴在栏杆上，默默出神。
从上次在医院分开，她爸妈都想顾西凉了，顾西凉却不想她。
沈凌城脱了外套披到她肩上，挨着她站到一边，柔声问道：“怎么不高兴？”
“有点累了。”苏沐暖拽拽衣领，感受着还有些凉的夜风。
她绕开了话题，提起兴趣问沈凌城，“苏跖之前和你沟通过么？”
沈凌城摇头，“没有。”
“哼，亏他这次能瞒得严实。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等着瞧。”
河水中灯光忽得反常闪动，苏沐暖听见水波动声，循声看去，看到一条大鱼从水中跃起落下，向对岸游去。
“好大的鱼。”苏沐暖指给沈凌城看，“老苏同志就从来没钓到过这么大的鱼。”
沈凌城靠在她旁边，笑着应了声。
她仔细地看着鱼，同时看见对岸似乎也有个人趴在栏杆边缘在看鱼。
他站在两个路灯中间灯光未接的黑暗区，苏沐暖只能看到一个剪影。
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这是河道的一处支流，只有五六米宽，若在这边大声说话，那边能听得清楚。
她不知道对面的人听了多久。
沈凌城道：“回去吧。”
“嗯。”苏沐暖注意力不自觉放在对岸，打量着暗处看不清脸的人影。
对方似乎注意到她在看，在他们动了后也向后退开了。
沈凌城：“累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苏沐暖将肩上的西服外套脱掉还给沈凌城，慢慢往俱乐部踱步。
沈凌城快她半步拉开门，苏沐暖脑海中却回放着对岸的人影。
很高挑的男性。
身姿总觉得莫名熟悉。
苏沐暖回头。
对岸的人恰好走过路灯边缘，迎面的车灯照亮了他的脸，转瞬，光芒消失，苏沐暖看得并不真切。
她跨进店内，怀疑自己生了错觉。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那儿？
苏沐暖脚步停了。
沈凌城：“沐暖？”
“你先进去。”苏沐暖转身，脚步越来越快，对岸的人已经不见，也许只是她正在想他恰好出了错觉。
她大步向远处的桥跑去，越跑越快，高跟鞋踩在石砖上，急切如密槌落鼓，夜风吹乱了造型师精心搭理的长发。
她要亲自去看一看，刚刚站在那儿的人是不是顾西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