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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总署中，见云鸩看到那个z后发呆，鲁英不解问。
云鸩反应过来，忙掩饰住震动，说：“看起来挺普通的一个人啊。”
鲁英笑了，说：“是啊，看着普通，却做了一件大事……我们下面要审讯z，您要参与观审吗？”
“很好啊。”云鸩随口附和。
这时候有下属来报说大公主殿下、七皇子殿下和赛茜莉娅小姐相继都到了，三人问z在哪儿，是不是开始审问，鲁英就说亲自去请那三位过来。
一时之间监控房里只剩下云鸩一人，他呆呆地看着玻璃墙那头的那个人，心头的震撼依旧如波浪起伏。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他怎么还活着，又为什么去主导了劫持黄金？
更重要的是，既然z是他，自己该如何做？如何选择？
没过多久，几位重要人物就位，可以审讯了，鲁英就绕去了审讯室里，审讯开始，四个人凝神细听。
“名字。”
鲁英依旧摆出治安警长的派头，居高临下问。
z却毫无惧色，回答：“无名。”
鲁英冷笑，说：“也可以叫代号z，是么？”
意思就是，我们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不用伪装了。
z蔑视说：“既然知道了，就别那么多废话了。”
“好！”鲁英也不绕了，要求说：“仔细讲一讲你们的抢劫过程吧，此外人手如何召集的，你和那些已经被击毙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抢劫黄金的动机又是什么？”
z回答：“抢劫过程你们警方应该知道，我的那些同伴都是对帝国心怀不满的人，帝国弱肉强食，欺压贫民，导致广大人民生活无着落，只得揭竿而起，我们抢劫黄金就是想推翻你们的皇帝，号召人民起来抗争，黄金就是我们将来的行动储备金……这些是不是你要的答案？”
鲁英说：“很好，你配合就行，但是有一些事实，你明显对我们做了隐瞒。”
“哦，是什么？”
“你的这个理念是不是由自身发出的，我不得而知，但是召集那些人的、支持你们的行动的，显然还有其他的人！”
“听不明白。”
“哼，别想瞒着了，在你藏身的院子里被击毙的那个是你的接头人还是更上层领导是吧，我们在他的尸体衣物内搜到了部分证件，证明他和正被我帝国取缔中的反抗组织有关联，他是地下党吧，是不是反抗组织在皇城辖区里地区分部的领导？你是他召集进那个组织的吧！你们策划劫持黄金是不是为了给你的组织贡献资金？！”
这次z微微垂头，重新抬起后依旧仰头直视鲁英，干硬说：“帽子你可以随便扣，反正一切都是我主导的，那个人只是我的一个手下而已。”
“z，说出你的更多上线和下线吧，这对你有好处，还有一起劫持黄金的人有没有漏网的，你也讲出来吧，反正你们已经失败，隐瞒不讲只能加重你的刑罚。”
“那么我讲了之后，你们会放我出去吗？”z嘴角一撇。
“不能，但我们可以考虑留下你的性命。”
“哼，那就免了，对于我来说，要么选择死亡，要么选择自由，没有苟延残喘一条路……”
鲁英结束了这第一轮审讯，离开回到玻璃墙这边，躬腰笑了笑，对云鸩四人说：“这个人不同于之前那三个，拥有理念，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屈服的，卑职建议对其动用刑讯逼供——”
“刑讯逼供？”云鸩皱眉质疑。
大公主则盯着他嘲讽说：“怎么了，十一皇子殿下，这个人又不是那个赵四，不是你府上的，你也要包庇纵容么？还是说，你跟这个人也有某种关联，所以抗拒对他用刑？”
云鸩对大公主的挑衅无视之，只是看着鲁英。
鲁英具体解释：“帝国法律并不拒绝刑讯手段，前提是拥有合理和充分的理由，这个人带头抢劫黄金，还意图谋反，勾结匪类组织，从他身上应该能挖到更大更多的线索，利用得好了，这个人就是一座宝矿。”
云鸩沉默了。
鲁英又看向七皇子和赛茜莉娅，问：“二位有异议吗？”
七皇子简单说：“这是你职权范围内的事，你做主。”
似乎寻回黄金捉到首犯是最重要的，七皇子对后续的事已经不那么关心了。
赛茜莉娅也只好说：“我没意见。”
大公主根本不用问，甚至主动对鲁英施压说：“鲁英，好好审审，本宫等着你从这个z口里掏出有用的东西，越重要越好！”
“是，公主殿下，您放心吧……呃，后面的场面或许会不太雅观，四位要不先回去暂等个一两日，有了结果卑职再一一禀报？”
“也好。”七皇子开口。
这之后四人都在鲁英的相送下离开，云鸩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玻璃墙那边的z，眼神忧虑。
“殿下，您怎么了？”
出来总署，坐进自家老爷车里，见云鸩老半天沉默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马上开车，司机阿寅就关心询问。
云鸩声音暗哑，问：“阿寅，你知道z是谁吗？”
“对啊，殿下，那个z到底是谁？您见到了吧？”
阿寅这才回想起跟云鸩来总署的最大动机。
云鸩说了一个两人才会知道的名字，或说名称：
“飞鱼。”
阿寅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一哆嗦，立马条件反射一样扭回头看向后座，震撼地说：“什么，飞鱼？怎么可能，飞鱼不是死了吗？殿下您没看错吧？”
云鸩摇了摇头，说：“我不会看错的，相貌可以很像，但气质是掩饰不掉的，z就是飞鱼。”
“可、可他怎么还活着啊？”阿寅还是接受不了。
他记得，除了他和那个司机之外，当初的侠义团成员连同老大秦义全军覆没了。
云鸩说：“当时他独自突破了帝国军士兵的围困来给我报信，报完信就倒下了，我以为他死了，或许他就是那样被漏掉的吧。”
阿寅想了想，这才接受了，说：“没想到他还活着……他又怎么牵扯到去劫持黄金了？”
“是组织。”
“什么，组织？”
“对，飞鱼被抓时还有一个同伴被击毙，那同伴似乎是组织地区分部的领导，飞鱼或许就是他吸引进组织的，为了给组织筹集资金，毕竟组织现在的确处境艰难。”
阿寅也沉默了，说：“那殿下，我们怎么办啊，要救他吗？”
云鸩摇摇头，说：“我不知道，鲁英要对他刑讯逼供，我没有理由否定，如果我介入太明显，会显得很可疑。”
阿寅叹了口气，说：“希望飞鱼能抗住刑讯逼供吧，不要暴露出组织的更多讯息，还有……”
他没说完，云鸩却知道下文，说：“开车，回府吧，找梅姨商量商量。”
“只好这样了。”
车子开动，云鸩眼望着车窗外，脑海却一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他回忆起了那将近三年前，那个被称为“侠义团”的团队，想起那一帮秦义在内的兄弟，想起自己曾经的参与，曾经的热血，一时感慨。
他的热血还在，但却已被覆盖和隐藏在表面的冷漠之下了，被现在这个称呼为“十一皇子”的身份拘束住了。
他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了，不会再去盲目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