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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外城公审地,原先是一个广场。
"大人,这样真的好么,不需要对七殿下申报么?"
治安总署长迟疑地问一个穿着风衣罩着头的男子,男子的脸被风帽罩住了大半,在光线混沌的广场上显出一股诡异和违和感。
其阴测测回答:"按我说的做就对了。"
"好吧。"
治安总属长上到临时搭建的台上,对着台下围观的群众、对着等待受审的民众、对着维持这次公审的卫兵,大声说:"现在我宣布,公审提前开始,并将简化审判流程,当场宣布处理结果并执行。"
这个宣示一出来,台下围观群众嗡嗡议论,待审民众则惶惶然。
"此数百人勾结匪类,隐瞒不报,兼且吞没他人钱款,罪不容赦,为给其他子民提供一个良好的教谕实例,现宣布,加倍惩处……将此数百人即刻处以死刑,以儆效尤!"
什么,集体死刑?!
台下一下乱起来了,待审民众大喊冤枉且求饶。
连同那些卫兵都呆愣了,其中一个问:"署长,怎么处死啊?"
治安总署长不耐烦地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枪。"
"那就对了,赶快动手,不然你们就同罪!"
一个卫兵开了枪,其他卫兵也跟上,中间手无寸铁的数百民众想逃,全部倒在枪口下,一时间惨呼连天,鲜血飞溅。
到最后无一还能站着的人。
至于围观的群众,早就吓得如鸟兽散。
穿风衣的男子对现场结果万分满意,和治安总署长一同离去,只吩咐执法卫兵留下,确保其中无活口。
而紧急赶到的云鸩自胸口里嘶吼一声,却已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
他发疯一样用手里持着的步枪向那些留下的卫兵射击,步枪子弹用光了,就换手枪,到手枪打完,才发现那些卫兵也全倒了。
云鸩踉踉跄跄走到已无半点动静的数百民众的尸体前,那些横流的红色血液刺激着他,他最终跪在了地上,呜咽哭泣。
是我害了你们……
要不是我开的头,灭了青龙帮,又用青龙帮的卡片当做身份标记,侠义团不会被查到线索,你们也不会受牵连……
凉风伴着少年的哭泣,在广场上久久回荡。
半天,云鸩忽然止泣,站了起来,咬牙切齿:"云秀,我要你死——"
他大步转身,就要去找云秀,没几步忽有一个艰难行动的人影到了近前并倒下,他扶起一看,竟是飞鱼,此刻的飞鱼面色苍白,右胸口出现一个枪伤的伤口。
飞鱼已经流了大量鲜血,生命眼看就要走到尽头。
云鸩恐慌地问:"飞鱼,是谁做的,秦义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秦、秦大哥他们都死了,全被一个自称七皇子的人穿着铠甲杀死了……秦大哥引爆了最后一颗手雷……"
"又是他!!!"
云鸩一时间牙要咬碎,他面目狰狞,目露赤色,如同一个要去拼命的野兽!
然而飞鱼拉住了他,虚弱地说:"不要……不要去报仇,秦大哥特意让我突围出来,就是想转告你这句话……好好保护自己,忍辱负重……"
飞鱼说着,手臂耷拉了下去。
然而云鸩心头已充满着复仇的火焰,他放平了飞鱼的尸体,缓缓站起来,向着前头枪战过的方位大步迈去!
没走多远,前路忽被人堵上,一个浑身裹在一件袍子里的人横出,面纱罩下似乎是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平稳地对云鸩问:"你要去哪里,找七皇子报仇么?"
从声音判断相当年轻。
"别挡我的路——"
云鸩双拳攥紧,步伐未变。
女人站在那里,却半点未动,只是很冷静地说:"如果你只是去找七皇子,那是找错了报仇对象。"
云鸩不由暂停脚步,问:"什么意思?"
"杀死你的兄弟们的,的确是七皇子,但是下令杀死那些百姓的,却不是他。"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说?你跟云秀什么关系?!"
"我跟七皇子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像是这样一次性处死罪行有限的数百民众,立即执行,七皇子根本没有这个权限,甚至也不敢,有这个权力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我想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劈在了云鸩整个思维链条上,他再次咬牙切齿,吐露出两个字:"皇帝!"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点,只是想说,你要对付的敌人很强大,甚至过于强大,不要那么盲目地去报仇,你对付不了他们的,皇权太强大了。"
"这与你无关,闪开——"
云鸩粗暴地推开神秘女子,继续大步前进。
女子在后看了他良久,叹息了一声……
先杀云秀,再除皇帝……
云鸩知道自己很弱小,甚至现在连七皇子一人都难以打倒,但这个坚定的念头盘旋在他心中、脑海,占据了所有理智的空间!
但现实不给予他发泄的节点。
到了枪战地点后,他只看见了所有兄弟们的尸体,至于七皇子、那些伏击者却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云鸩默默地组合着可能属于秦义等几人因手雷爆裂的尸体块,再把包括飞鱼在内的所有人的尸体集中在一起,利用周遭未燃烧完的火堆及干柴火化。
烈火越烧越大的时候,云鸩望着火焰,久而无语。
无数的记忆编连成串,他在回忆和秦义等人在一起的点滴。
一起行侠仗义,一起策划,一起大声谈笑。
自己在改变,心胸在开阔,视野在放大,他把他们当成战友,但战友却无一幸免。
秦大哥,各位兄弟,我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你们先等着。
坚定了意志,云鸩大步转身,迈向皇城方向。
天色一点点黎明,他沾染着鲜血的衣服分外刺眼,他干脆抛却了面具,大步走在大地之上,一路走着,直到进了皇城,依旧保持不变的步伐。
无数人看到他,纷纷躲避,其中有两个治安警察本想上前询问,又被他周身散发的杀意吓退了。
这样如一尊行走铁人的云鸩在天近正午的时候,终于徒步来到了皇宫之外,他直接往里闯,皇宫里的人阻拦住了他,他和侍卫打斗起来,听动静跑过来的一个认出他身份的内侍赶紧叫停战斗,忙问:"十一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云鸩直盯着那内侍,吐字如金铁般生硬:"皇帝呢,云秀呢?!"
内侍一个哆嗦,不敢不答,退后一步说:"陛下此刻正在祭坛祭天,七殿下回城后来找陛下,也到皇宫内问了一次,也去了,七殿下刚走仅半个小时。"
"祭坛在哪里?!"
云鸩揪住了内侍衣领。
"就、就在皇宫南门口外,到了一看就能知道。"
云鸩丢开内侍,从前面战斗过的一名侍卫手里抢过一柄长矛枪,转身离开了皇宫。
一路来到了那个叫祭坛的地方。
此地平时并不开放,此刻却在门口就站立着一排排的侍卫。
这次倒是他很快被负责站岗的侍卫头目给认出来了,头目见他手持长矛,杀气腾腾,连忙阻止说:"十一殿下,您不能进去,需把兵器留下,容小人入内先行通报。"
"滚开——"
云鸩手一推,竟将身高不亚于他更显健壮的侍卫头目给推倒在地,接着他持矛直接往里闯。
头目在地上忙喊:"拦住他,别惊动了陛下!"
然而这些人都失策了,云鸩早已不是昔日乍入皇城只会格斗的拳台少年,持着长矛的他三两个回合就将侍卫们挑翻在。
云鸩跨过地面上呻吟不断的人,正式进入了祭坛。
祭坛占地很广,传统古建筑风,中间是围出来的一大排空地,空地靠侧还有几个巨大的鼎炉,此刻却空无一人。
"是谁在外扰攘——"
一个白袍的年青男子从巨鼎旁边的一个宫殿门口走出,皱眉质问。
"云鸩!"
"云秀!"
互相看到对方的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皆是无限愤怒!
"云鸩,大胆,你带兵器强闯祭坛,意欲何为?!"
"诛你——"
云鸩简单两个字大喝下,持矛冲上去。
七皇子冷冷一笑,不慌不忙,将身携的骑枪拉长出来,手持着正面迎上,嘴里说:"正好,今日本皇子就除掉你这个毁我皇家声誉的祸害。"
两人的大战,在祭坛的中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