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狩猎档案】
我们根据出土文献《西圣地末代史诗》的记载;又整理过《圣赫拉芙侦察团实录》中艾罗与萨莉拉的对话,传记的编纂组一致认为,有关于魔女狩猎相关记载是属实的。
并且,还复原了这样一段故事。
事情要从哥特王朝末期说起。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的萨莉拉还是一位仅有五六岁的女童,她喜欢抱着一个布偶娃娃,全身穿着白色的衣服,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西圣地历史上,神明主宰国家的记录只有一个,那就是哥特王朝。这个王国的主宰者是天空之神乌拉诺斯。他从天而降,守护着自己的眷族以及信奉他的臣民。
王国一直和平强盛,无人能敌。然而,到了最近几年,乌拉诺斯的性格变得古怪,总是在王城制造混乱,让天灾降临大地。
人们提心吊胆,国民对于神明的异样表现也感到畏惧。
信奉乌拉诺斯的教派穿着洁白的法袍,侍奉神明的大多是女性;而守护王国的,则是英勇的骑士团。
这些骑士身披钢铁铠甲,戴着严丝合缝的银白色头盔,镶着金边的白色斗篷迎风招展,就像凯旋的旗帜。
那时候的哥特王朝强大而兴盛,人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王城中心有一个巨大的教堂,那里是侍奉神明的女巫居住的地方。萨莉拉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她熟悉附近的一草一木。
在商业中心,人们经常会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教服,抱着一个布偶娃娃,打着赤脚。
这个孩子总是笑嘻嘻的,她会乖巧的对每一个人行礼问好;也会帮助有困难的人,还会照顾附近的老人。
萨莉拉很讨人们喜欢,不论是谁都会夸耀这孩子懂事聪明。
然而,她却是不幸的。
那个时候,总有灾难降临,也有外敌入侵。神明对此不管不顾,一味的把自己关在城堡里,致使很多贵族开始掌握大权,变得专横残暴。
侍奉神明的女巫们被迫从教堂被赶了出去,迁入荒无人烟的地方居住。祸不单行,她们在穿过一个村庄的时候,有不少人染上了奇怪的疾病。
贵族们散布谣言,说是乌拉诺斯对人类不满,要将王国彻底毁灭。小村庄里人人自危,大家认为村子里一直以来的瘟疫就是这些从王都而来的,侍奉神明的女巫带给他们的。
还硬说是女巫们来到村子前就已经染了病,同时还把这罪名嫁祸给村子。
从此,女巫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辛。她们生活用的物资只能从村里获得,因为居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无法生存。
萨莉拉经常会与母亲一同来到村子里购买东西;她还是那么天真乖巧,这让村里的人对女巫的看法有些改变了。
但是她们走后,却总有人挑起这样的对话。
“你们可不要上了当,她们是恶魔的助手,散布瘟疫的帮凶。”
“可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你看那孩子多可爱,怎会是残暴的人?”
“真是不可理喻!听一听王城传来的消息吧!北面的商业区被乌拉诺斯一巴掌打个粉碎,那里的人都是无辜市民。”
“是啊!他不是神明,他是来毁灭我们的恶魔!”
久而久之,人们看着萨莉拉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每一次,那可爱的姑娘都是抹着眼泪儿转身跑掉的。
终于,人们做出了艰难的抉择,决定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突袭女巫们的住所,把这些恶魔赶回地狱里去。
但是突如其来的王国传令兵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这位士兵带来了主神乌拉诺斯的口谕,要求所有的女巫回到他的身边,说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她们。
萨莉拉听到这个消息与其他人都一样兴奋。她已经不记得主神为自己起名字时候的事情,后来母亲告诉她,是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
但是萨莉拉却记得乌拉诺斯的模样,那是一位善良温柔的神明;小姑娘坚信这位伟大的神明绝不会做出把大家永远流放到乡下的事情。
现在,事实证明了她的信念,她抱起自己的布偶,跟随大家一同前往王城复命。
村庄里的人都急了,他们给这些女人吃了太多的苦头;甚至还想过要残害她们。若是这一回女巫们重新得势,那村子岂不是率先被毁灭。
他们做好了准备,下定了决心,埋伏在麦田里,孤注一掷。
满心欢喜的女巫们没有任何防备,她们感恩主神的召唤,一路上听着萨莉拉的歌声彼此欢笑交谈。
——这一切戛然而止。
村民们拿着锄头和木棒走出来,把大家团团围住。
女巫的首领走出来想要与他们交涉,村长趁着她不注意,将锄头敲击在她的脑袋上,那可怜的女人当场毙命。
女巫们慌了神,大家忘记了还有魔法护体;村民的棍棒打在她们的身上,一时间血肉横飞,染红了日头。
萨莉拉的母亲死死抱住孩子,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却看到女儿捂着嘴,眼睛里含着泪水;母亲强挣扎着用笑容告别女儿,那一刻,她只希望这孩子不是记着仇恨活一辈子。
萨莉拉是听着那些村民的欢笑声渐渐远去,才从尸体中钻出来的。这里没有一个人,已经足够她放声哭泣。
她抱着早已染红的布偶,踩在遍地的尸体之上,整个世界都变的一片血红。她一直觉得,太阳就是血色的。那一天,她经历了人生最为悲苦的日子,从此之后,每当看到军队和群聚的人,萨莉拉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即便经过了一百年,这也从未改变。
女巫们没有见到主神,也不知道那位伟大的神明究竟要留下怎样的话。萨莉拉哭着走回了王城,她的模样把人们心疼坏了。
当时,贵族正在追杀侍奉神明的信徒;骑士与女巫都成了目标。萨莉拉被骑士带到了一个漆黑的洞穴,她隐约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那洞穴里,她见到了一条巨大的,漆黑的巨龙。它血红色的双瞳异常恐怖,咆哮声震耳欲聋。可是萨莉拉却只能看出他的痛苦,而不是狰狞。
“天神大人,我回来了……”萨莉拉对着神明哭泣。
后来,艾罗对萨莉拉说过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话才引出了后面的一连串故事。他说:“听好了萨莉拉,乌拉诺斯是被冤枉的,他中了诅咒,成为了黑暗领主。”
“我发誓,他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温柔可敬的男人。”
可是艾罗始终不愿意再透露更多,因此萨莉拉决定自己去探查一番。(另外,关于女巫们的服装颜色,萨莉拉回忆是黑色的,但是因为她自己的记忆也很暧昧,因此我们采用了史诗中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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