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暗流”之源
第二天的早晨与正午之间，“非想非非想空间”最亮的那一颗太阳已经快要升至中天的时候。
魔都本土市中心的区域，人民广场。广场上有三两成群的野生炸鸡，四处游荡。
每当一位身穿王族服饰的少女经过，这些散发诱人热香的非现实禽类生物就会期待地聚拢过来，举起爪中的甜辣酱、蛋黄酱、照烧酱、芝士、葱花、椒盐、孜然与黑白胡椒粉，殷勤地询问来者是否需要尝试各种不同口味。
而在人民广场附近，有一间名为《女仆咖啡厅》的女仆咖啡厅，正散发出一种根本没有客人会来的气息。
但很神奇的是，今天的《女仆咖啡厅》将会变得相当热闹，比起平日里只有勾践本人坐在吧台后方的场面，可谓是如同正常营业般的热闹光景了。
咖啡厅的墙角处随意丢着几只布艺沙发，弥漫着令人昏昏沉沉的气氛。五道剑气化成的半透明女仆人形正在忙着泡茶、调咖啡、端餐盘——它们随着主人“王权”的恢复而恢复，并没有在那一战中永久毁坏。
来自越国的女仆长勾践与大理皇帝段正淳分坐一张方桌两边，正在对弈。二人姿态沉稳，落子优雅，仿佛书中仙人一般。
女仆长双眉紧锁，似乎是看到了棋盘局势中某种奇妙紧迫的变化。而大理皇帝长考一番，随即以沉着的声线说道：“这一条街上有我三处高级房产，你走到的格子上还有我放的地雷。所以你一共要付270000元租金，外加住院三天……”
说到一半，她突然不再注视“大富翁”的棋盘，转身看向别处，同时摆出了镇南王时期的深情撩妹/撩弟姿态。
“‘容器’小哥，你回来了？在没有你的那些日子里，姐姐我每天都很是思念你啊……”
在勾践与段正淳眼前，女仆咖啡厅的百叶木门被人推开。吸血鬼少女芙拉大步踏入咖啡厅内，身后跟着【有关部门】的人类少年特工，无名氏。
“主人，您回来了。”
女仆长勾践与五位虚拟女仆一同行礼，捏着裙裾微微鞠躬，简直就像是真正合格的女仆一般。
“你们好呀。”无名氏与芙拉找了一张空闲的桌旁坐下，饶有兴趣地观看起了两位君王对弈的棋盘。然而身处劣势的女仆长突然站起，自顾自地走向吧台，以“迎接新客人”的名义强制脱出了这场波澜壮阔的严肃对局。
…………
……
“喏。”
三分钟后，勾践从吧台回到窗边的桌旁，在无名氏与芙拉面前砸下两杯白水，又丢出两个红茶茶包。后者的品牌在任何一家超市里都随处可见，而且经常举办七折优惠活动。
“自己泡。”她说。
在这里，我们应该撤回先前的论断——这位被无名氏称作“女仆大王”的越国国君，永远不可能理解何谓“真正合格的女仆”。她对女仆这一职业的理解依然异乎常人，绝不是一两句“主人，您回来了”之类的台词就能掩盖其中可怕之处的。
“最近过得如何，小哥？”不同于越王勾践的生硬态度，来自段正淳的关怀永远显得如此亲切，“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约，约定？”无名氏有些慌张，很难判断这是否又是大理皇帝的新一轮调戏。
“嗯？”段正淳轻笑一声，“虽然像你这样充满魅力的人，如果与我有一些更加特殊的约定，那就再好不过了……但，不要紧张，小哥。我想问的是……你还记得答应过我，要让我再有一次与你决斗的机会，以此洗刷曾经落败的耻辱么？”
“啊。”无名氏松了口气，“是这件事啊。”
从“魔都地铁∞号线”返回之后，无名氏虽然在小光的帮助下迅速治好了伤，但也暂时没有再去面对“六脉神剑”与“一想之剑”的信心。虽然他在地下的转乘站台里得到了新的名字，但他离开地铁还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还从未试过那份全新“王权”的运用方法。
无名氏已经很累了，无名氏最近不想打架。
于是，无名氏准备找个借口，把决斗的日期再次拖延一番。而正当他考虑着如何组织语言时，这间名为《女仆咖啡厅》的女仆咖啡厅迎来了今日的第四位访客。
…………
……
“元首？”
“元首？”
“阿道夫·希特勒？”
“开飞碟的怪人？”
四人按照自己对来者的熟悉程度，分别叫出了那个用于称呼“钢铁之月”的名字。
身穿黑色军服、胸前佩戴着几枚银质奖章的少女，神情有些憔悴地斜倚在“单人版D·F·O”的金属弧面上，没有回应那些问候，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其他四人心中一凛。
“情况很糟。”她说，“我知道了很多事。但要从哪里说起呢？”
停顿几秒以后，元首再度开口。
“是这样的。尤利乌斯·凯撒发现的那道干扰魔都战争的‘暗流’，确实存在。但无忧王不是‘暗流’……而是对抗‘暗流’的人。”
“另外，我还见到了‘时线溯行旅者’……不，我见到的是尸体，她的尸体。”
“嗯？为什么已经死了？啊……概括起来好麻烦，过一会你们把汉光武帝叫来，我再对你们一起解释吧。总而言之，她死前在返回舱的舱壁上，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
黑色军服的金发少女清了清自己变得有些沙哑的嗓子，复述出了那位旅者最终留下的那句言语：
“‘暗流’之源，自‘阿房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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