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话 号叫地狱
“你们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少年贺千愁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看着面前这两个诡异的大叔，心底还是生出了警惕心理。
“笨蛋快跑，你要死了一切就完了！”贺千愁朝他大喊，被莫天仇借尸还魂的黑衣贺千愁却是冷笑：“跑得了吗？你的过去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家伙现在可是弱得不行哦，我现在就把他大卸八块试试吧！”
莫天仇说到最后已经按捺不住动手了，闪身到了少年贺千愁面前，一爪扣在了他的胳膊上，一个用力，嘶啦一声扯下了贺千愁一条胳膊。
“呜哇——”少年贺千愁惨嚎，断臂处鲜血狂涌而出。
“咦？”刚扯完少年贺千愁的手臂，莫天仇就发出了惊异的声音，他自己的手凭空消失了，成了一个独臂人。
“真是神奇，扯掉这家伙的一条手臂，连我的手臂也没了……等等，脑海里出现记忆了，手臂断掉的记忆涌现出来了！”莫天仇兴奋地大笑起来：“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玩！真是太有趣了！”
贺千愁摸着自己突然消失的手臂，脑海里也一样涌现出来刚刚被扯断手臂那一幕的记忆，心底暗暗叫糟：看来我在过去出现任何差错都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这一点果然是真的！也就是说，少年时代的我一旦被杀，我也会死……虽然那个被莫天仇借尸还魂的我也会死，但这样一来，一切就彻底无法挽回了！在我死后，莫天仇依然会杀死母亲和千寻……不行，我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少年贺千愁惊恐万状，活生生被人扯下一条手臂是多么恐怖的经历，更何况扯掉自己手臂的还是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他本能地想逃，但莫天仇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快用‘任意门’逃啊！”贺千愁朝他喊道，自己则用仅剩下的那条手臂运起“撼天拳”攻击莫天仇，企图给少年贺千愁制造逃跑的机会。
“没用的，你会的我都会！”莫天仇不屑地说着，同样以独臂击出“撼天拳”，互碰一拳之后，借势退到了少年贺千愁身边，一脚踢碎了他的一条腿。
少年贺千愁惨嚎，跌倒在地。
莫天仇踢出去的那只脚凭空消失，但他却诡异地用一只脚站住了。
就是贺千愁也没有料到这一出，原本两只脚站得稳稳的，突然少了一只脚竟也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嘎嘎嘎……”莫天仇怪异地笑，得意地大笑：“真是太好玩了，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消失，那种恐惧一定很刺激吧！”
“该死！”贺千愁咬牙切齿，却是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莫天仇霸占的身体战斗力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招式、道统，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两样，要战胜旗鼓相当的对手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这个对手还是自己。
“接下来让哪里消失好呢？”莫天仇怪笑着，玩味地看着贺千愁：“是另一只手，还是另一只脚，或者直接拧下脑袋得了？”
“嗯……拧下脑袋的话，你跟我应该就会消失吧！”莫天仇纠正道：“啊不对，是你，两个都是你，来自两个不同时间点的你都会消失，而我会若无其事地重生，不会被你打成白痴，依然会按照过去的演绎，杀了你最爱的母亲和妹妹！嘎嘎……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这个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回到过去的呢？说不定我会就这样附着在你的身体上回到你那个时代也说不定哦，嘎嘎！”
贺千愁心底开始涌现出悔恨的情绪来了：难道这就是我擅自改变历史的后果吗？我把过去越变越糟，最后连自己也要被杀死在这过去的时空里吗？
等等！
贺千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我在这个时空死了会怎么样？
他望向少年贺千愁：过去的这个我身上出现的变故都会反映到未来的我身上，也就是说他死了的话未来的我就会不复存在，那反过来呢，如果未来的这个我死了的话，对过去会有什么影响吗？不，未来怎么样，是被过去决定的，而未来怎么发展却不会影响到过去，所以……
贺千愁眼神一下子坚定了。
“嘎嘎，也差不多玩够了，我现在就宰了这小子，看看这混乱的过去到底会演变出什么样诡异的未来吧！”莫天仇怪笑，凶戾的目光望向匍匐在地痛苦挣扎的少年贺千愁。
说着，莫天仇用剩下来的那只脚猛地一顿地面，让自己弹跳起来，对准了少年贺千愁的脑袋，这一踏下去，绝对会将他的脑袋踩成肉饼。
贺千愁坚定的眼神，锁定了少年时代的自己。
“去死吧！”莫天仇猛然一脚跺下。
但就在这时，一片蓝色光芒从少年贺千愁头顶上绽放出来，莫天仇一惊之下，脚已经没入那片蓝光之中，就仿佛踩进了水里，沉没下去。
“这……这是‘任意门’！？”莫天仇惊觉。
然而他已经来不及收势了，那只脚没入蓝色门户之中，整个人也无可避免地顺势陷了下去，彻底被蓝色门户吞噬。
“没用的，我也懂得这一招，我马上就会回来的！”莫天仇的声音在蓝色门户完全关闭之前传了出来。
“你回不来了！”
莫天仇突然出现在了数千米的高空之中，身体开始往下掉，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却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同时身子一沉，下坠的速度陡然加快了。
“你……”莫天仇几乎瞪大了眼睛，另一个贺千愁正用一只手紧紧抱住自己仅剩的那条腿，两个人以急快的速度往下方坠去，而那下面赫然是一处活火山。
滚烫的岩浆在底下翻滚，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你这家伙，竟然在那小子身上开了一道‘任意门’，我确实没料到你会这么做，你是打算跟我同归于尽吗？”莫天仇恢复了冷静：“只要保护少年时代的自己，即便未来的你死了也还有机会重来一次是吗？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你忘了，你会的我都会，想跟我同归于尽没问题，不过还差一个垫背的！”
言罢，莫天仇目光锁定了下方的火山口，突然一道蓝色门户凭空打开。
“嘎嘎，这道门户通往那小子身上，我们两个摔下去，把那家伙压成肉饼吧！”莫天仇狂笑道：“当有人发现的时候，三个贺千愁叠成肉饼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有趣的场面，光是想想就笑到要抽筋了啊！嘎嘎……”
“那种事情永远不会出现！”贺千愁毅然说道：“你也别忘了，‘来去自如的任意门’是我领悟出来的！”
“什么？！”莫天仇一惊，两人已经快要跌进那道蓝色门户里了。
而就在这时，在那蓝色门户之上，陡然出现了另一道门户。
“该死！”莫天仇骂了一句，和贺千愁一起掉进了那道后来出现的门户之中。
滚烫的岩浆上突然打开了一扇蓝色门户，贺千愁和莫天仇一前一后掉进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不！”莫天仇怪叫，声音戛然而断，已经沉入了岩浆底下。
贺千愁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那两扇门前了。
他从阴暗的房间里醒来，躺在床上。
“这里……不是‘地狱’？”贺千愁脑子里混乱成了一团乱麻，突然又开始头疼起来，剧烈得像要爆炸一样。
脑海里又多出了一段记忆：十八岁那年的某一天，自己正在院落里做着击打铁人桩的训练，突然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叔，而且这两个大叔还和自己十分神似，就在自己迷惑不解的时候，其中一个凶戾的大叔将自己的手臂扯了下来，紧接着又踢碎了自己的一条腿，痛苦挣扎的自己最后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候那两个家伙已经不知去向，但自己就这样成了一个残废。
贺千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自己缺少的那一条胳膊和那一条腿，脑海里更多的记忆让他几近疯狂。
因为残废了，所以他往后的人生就彻底不一样了，没有和莫天仇的决战、没有成为圣域的卫道者、更没有遇上不死族，他这半辈子就是躺在这张床上，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怎么会这样！？”贺千愁几乎要崩溃了：“明明拥有三段记忆，但我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这也是因为我改变过去失败所造成的结果吗？现在这个人生没有接触到不死族，也即没有进入‘地狱’，也就是说没法再通过‘逆流时局’回到过去……这么说来，我已经把过去变成最糟的情况了？再也改变不了了……”
“呜哇啊——”
惨嚎，贺千愁的心理彻底崩溃，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嚎……
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两扇门前。
一扇关闭着，上面写着一段文字：如果不想有遗憾，就打开这扇门。
“‘逆流时局’么……”娄青山瞥了一眼另一扇门，那扇打开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号叫：“号叫地狱，入此地狱者，或投热镬中煎煮，或驱入猛焰火室，或以钳开口，灌入烊铜，烧烂五脏，痛苦不堪，号叫不止……”
他大步踏入打开着的门内，就看到贺千愁被炽热发红的铁链锁在一个铁架上，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号叫，意识却已经迷失了自我。
“我劝过你的，不要枉图通过‘逆流时局’来改变过去，这罪是你自找的。”娄青山喃喃地说着，径直走过贺千愁身边，一步不停，朝前面那堵墙走去，径直穿过了墙壁，走到了一片焦热的土地上。
一道矮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贺千愁身边，是长发遮面的小绥，他一言不发，看着那堵墙。
撕心裂肺的号叫，没有停歇地持续着。
——贱入骨髓
存在：妖道。
体系：特殊。
道行：两百年。
道统：宿主不自觉地就会去做低贱的事情，帮人擦鞋啦、替人拎包啦，当然，低贱还是一回事，关键是下贱的言行举止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在别人难受的时候落井下石是家常便饭，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更是专利，宿主往往每天都鼻青脸肿，当然是被人报复所致。
进化：不明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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