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话 最终战 第二回
“那……那是什么怪物？！”
备战室里，狼人卡多率先惊叫出声，他们这些证道者显然要比昆仑的原住民有见识得多，知道方无病的食人蚁并没有对提亚造成巨大的威胁，很明显地，提亚那副模样，是因为食人蚁啃食掉了外面的皮肉而露出了真正的躯壳。也就是说，这才是提亚的真面目，那金色卷发的性感美女只不过是她穿在身上的一副皮囊。
“那种灰色金属的光泽……”小老头白牙惊异之间似乎有了一些什么发现：“就好像是……改造人一样！”
“改造人？！”他这个概念一提出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但小老头白牙却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感觉又好像不是……”
唐小虎再一次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青衣，却发现那个女人嘴角竟然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那笑容，给人的感觉充满了神秘莫测的感觉和心惊肉跳的恐惧。
“终于出现了……”唐小虎惊疑间，却发现叶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观战窗口前，她冷峻的面容落在证道台上那个灰色的人形身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唐小虎望着叶琴，很显然，叶琴一直在隐瞒着什么，就连同样身为圣域卫道者的他都被蒙在鼓里。
叶琴动了动嘴唇，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片刻后，她头顶上溢出一道灵光，化作一本厚厚的书籍——天喻之书。只见她翻到其中的某一页，然后书籍又化成灵光遁入她脑海之中，紧接着，伸出一根手指，那手指上像点着的烛火一般突然亮起了一团光芒，她用这根手指点在了唐小虎的额头上，顿时，一大段信息灌入他的脑海之中。
大约在两个月前，圣域的一支卫道者小队在某座城市执行任务，他们最先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死状有些奇特，身上没有外伤，只有脑袋像花朵盛开一般被人刨成了五瓣。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倒还不算什么，最多只是某种邪恶宗教的杀人仪式或者某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独特的杀人手法，但事实却是，死者原本是一名悟道者。
众所周知，道统这种能量形式就存在于悟道者的大脑之中，杀毁灭一个道统，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直接毁灭悟道者的脑袋。当然，有一些拥有特殊能力比如掌握结界的人就能将道统剥离出来，将道统进行单独的囚禁。昆仑的仙人就是这一行的佼佼者。而另一种方法，那就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劈开悟道者的大脑，在道统能量尚未溃散之前就用特殊的储能方法将其收集起来。这具尸体，被判断出来，遭遇了后者。
当然，这件事起初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关注，也只有圣域大主宰多留了一个心眼，他在其余几个小队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多注意相类似的情况。果不其然，同样的事情先后在多个城市出现。大主宰这时候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背后的某种阴谋气息，所以他又联络了其他一些道观，在收集了大范围的综合信息之后发现，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全世界都在不断地发生同样的事情。
各大洲、各大国，甚至就连一些旮旯小国、弹丸之地，只要有悟道者出没的地方就有相同的事件发生，死者无一例外都被脑袋开花，种种迹象表明，有某个神秘的组织，正在全球范围内大肆收集道统。
这件事非同小可，很快就在世界各地的道观中引起了极大的波澜，许多道观纷纷派出了强大的悟道者外出调查。出于周全考虑，这件事并没有被大范围传播，只有各大道观的高层掌握了这一消息。不过后来就连那些外出调查的卫道者也遭遇了不测，落得同样惨死的下场。而调查结果也迟迟没有什么可观的进展。
在这样的情况下，各大道观开始减少各自麾下卫道者外出活动的频率，调查自然也陷入了僵局。
直到昆仑证道大会的到来，各大道观都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契机，于是纷纷将计就计，派遣合适的队伍参加证道大会。证道大会将会吸引全世界的悟道者，那个神秘的组织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能够大肆收集道统的机会，所以，这也成了调查的切入口。
在这个前提下，圣域派出了叶琴这个万能型的卫道者，由她带领唐小虎和李学东这两个综合实力过人的保镖参加了证道大会。出于周全考虑，大主宰让叶琴自己把握，在合适的时机再将真相告知给二人知道。一路过来，他们居然很幸运地没有遭遇到类似的事件，所以叶琴也就没有提前跟他们说明，直到在试炼岛上遭遇了泽罗队，那时又因为队伍开始变得复杂，所以叶琴才继续瞒了下来。
而现在，事情已经浮出水面了。
“这么说来，他们就是那个神秘组织负责收集道统的杀手！”唐小虎消化了叶琴用“心有灵犀”传递给他的信息后，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叶琴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证道台的评审台上：“从一开始，昆仑的仙人们就已经有对策了，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吧……”
证道台上。
“没想到你竟然不是人类……”方无病在起初的惊讶过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难怪你丝毫不怕我的‘食人蚁’，它们之所以无法进入你的体内，果然是因为你的身体……根本不是血肉之躯！”
“猜得不错！”提亚摆动着她那诡异的灰色躯体，颇引以为傲地说道：“如你所见，这副躯体并非普通血肉之躯，是伟大的‘合金’造物，不会生病，不会死亡，当然，它会损坏，只不过，以你们这些肉体凡胎的人类的力量，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其造成损坏的！刚刚那具皮囊你也看见了，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反正我也已经厌恶了那身皮囊，现在的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人类！”
“人类……”方无病嗤之以鼻：“你这副模样，还自以为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人类？”
“难道不是吗？”提亚倒也没有发怒，而是一脸陶醉地说道：“我拥有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感觉，能够享受到一切人类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美妙感觉，却不会有人类的生老病死。我们‘合成人’不会死亡，所以也不需要生殖繁衍。不可否认，我们‘合成人’没有生殖系统，当然也就无法享受两性之间的美妙结合，但那也是能够虚拟出来的。这样完美的生物，取代虚伪、脆弱的人类，统治这个世界，岂不是大自然进化史上最精彩最浓重的一笔！”
方无病冷冷地听完提亚的说话，嘲笑道：“就算是我这样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人，也不会想变成你们这样的怪物！”
“哼，你不会理解的，旧人类的时代终究将会成为历史！”提亚道：“现在没有人理解没关系，只要‘天启计划’正式开始，以后整个世界都会成为我们这样没有肤色分界，没有种族歧视的完美国度！”
“简直就是疯狂！”方无病骂了一句。
“没关系，变革总是无可避免地伴随着牺牲，像你们这样冥顽不灵的家伙，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杀鸡儆猴，当其他人看到你们的下场以后，他们就不敢抵抗了！所以，作为牺牲品，被献祭吧！”提亚像一个狂热的宗教信徒一般发表着疯狂的言论，然后，她的双臂开始变形，就好像液态似的轻而易举变成了两片锋利的刀刃。
方无病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只见他随手撕下了围在身上的披风，现出了那骨瘦如柴的躯体。
如果说方无病的脸已经是枯槁得像一个病了多年的重症患者，那他的身体就已经是和干尸一般的只剩一张皮包着骨头。但就是这样一具身体，却在皮肤底下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此刻在方无病的意念驱动下，黑色的蚂蚁纷纷钻破他那皱巴巴的皮囊，爬到了地面上。
这些蚂蚁才是真正的食人蚁，刚刚那些啃掉了提亚那身皮囊的食人蚁都是由道行制造出来的能量形式。方无病用他的身体喂养这一群食人蚁，其真正的实力，远比道行制造出来的投影更强大十倍。此时，密密麻麻的食人蚁开始涌向提亚这个灰色的合成人，在它们眼里，任何事物都是可以被啃食的，无论那是人，还是石头，抑或是机器。
提亚却是冷笑一声，两条已经变成刀锋的手臂突然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随着“嗡嗡”声的震响响起，刀锋上被一层淡蓝色的能量光层所覆盖。只见她刀锋一挥，第一批向她涌过来的蚂蚁竟是直接就被劈砍得四散迸裂。
方无病突然无法抑制地咳嗽起来，咳得嘴里满是鲜血，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样。
他意念驱动，地上的蚂蚁突然开始像蚂蚱一样蹦起，仿佛黑色的子弹一般弹射向提亚而去，咻咻咻……的破空锐响呼啸不止，仿佛枪林弹雨一般淋向提亚。
“雕虫小计！”提亚不以为然，双臂刀锋劈出一道道的蓝色刀气，纵横交叉，密密麻麻。刀气将射将过来的子弹般的蚂蚁一分为二，更多的则是一碰上蓝色刀气就直接被绞碎。成千上万的食人蚁，始终没有办法伤到提亚，甚至连近到她身边十公分的地方都办不到，纷纷惨死。而方无病也在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呕血。
很显然，动用到真正的食人蚁已经是他最后拼死的攻击，而随着食人蚁的死亡，他同时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虽然如此，但他竟是一点畏惧都没有，仍然控制着食人蚁义无反顾地前赴后继，攻向提亚。
直到这时，评审台上，马仙人终于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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