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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话 心的呼唤
“这怎么可能？！”伊诺库见鬼似的看着自己以“最强大脑”开挂而获得的侦察仪上代表程羽的光点，这个光点还在不断接近自己，虽然速度很慢，但的而且确距离正在缩小，可是他的视野里仍然看不到程羽本人的身影。
他很肯定，面前摆放得到处都是的杂乱货箱并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有人借助这些货箱慢慢移动的可能，但程羽就是仿佛隐了形一般，只有伊诺库的侦察仪能够捕捉到他的心理活动频率。
“八米……七米……六米……”伊诺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视野里一片空荡荡，更无一点声响，静悄悄的，他只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五米……四米……三米……”侦察仪上的光点显示离伊诺库本人已经只有三米距离了，却仍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进入视野之中，程羽就仿佛变成了透明人，明明存在却完全不会被别人看见形体。
“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隐匿行踪？我的侦察仪明明就捕捉到他的心率，证明他确实存在着，但已经接近到三米这个距离了，为什么却看不见他？”伊诺库藏在那个位置一动都不敢动，心急如焚：“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就连侦察仪也无法显示出他的具体位置，只能提示他就在附近，可现在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行踪，如果被他先找到我，那我就输定了！”
“他还在移动……侦察仪显示这家伙已经接近到我的身边了，连一米的距离都不到……他已经在我面前了？！”伊诺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侦察仪上代表程羽的光点几乎已经跟他自己重叠了，用数字显示出来的距离也已经变成了“0”，但伊诺库的视野里却仍然空空如也，哪怕是一只苍蝇都没有发现。
“哇啊啊！”
伊诺库承受不住这无形的恐怖，突然发疯似的扣下扳机，将面前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一堆纸箱上摆放着的一支空啤酒瓶打得爆碎。
然后，他疯狂地推掉掩盖在周围的纸箱，从一个仅容一人的通风孔里爬了起来，意图逃离这让他感到恐怖的地方。
一把贝瑞塔M92F型手枪悄无声息地抵在他右边的太阳穴上。
“你总算憋不住浮头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在伊诺库耳边突兀地响起，他还来不及转过头去，只听“嘭”地一声枪响，便脑袋开花很是干脆地倒了下去。
“You are dead！”
一串鲜红的字幕跳入眼帘，耳畔更是传来恐怖的系统提示音，伊诺库整个人几乎傻掉了，脑海里只重复回荡着一个疑问：“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
“笃笃”，头盔忽然被人敲响了，伊诺库恍惚地摘下了虚拟现实头盔，就只见程羽早已摘了头盔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苍白的脸颊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说：“我赢了，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伊诺库喃喃地说道：“不可能……我怎么会输……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完全看不到你的游戏人物，难道说你开了隐形外挂？一定是这样，你作弊！就算赢了也不能算数的！”
程羽眉头一皱，说道：“我有没有开挂你应该比我清楚，你的电脑上设置了外挂防火墙，就算要开挂也只有你一个人能办得到。至于你看不到我的游戏人物，这就是个人的问题，我的而且确找到你的藏身之处，并且按照游戏规则，用枪打爆了你的头，自始至终我都是按照游戏规则来的，如果你一定要耍赖的话，那只能证明你这个人根本就输不起……”
“我……”伊诺库被他说得浑身冷汗直冒，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惊恐万状地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我的‘最强大脑’竟然受损了！已经无法感应到他的心理活动迹象！”伊诺库汗如雨下：“刚刚那场游戏真的是我输了？因为我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最强大脑’就受到了影响！我居然真的输给了他……”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明明已经动用‘最强大脑’在游戏里开启了侦察模式，你明明就已经在我面前了，为什么我却看不到你？”伊诺库难以置信地看着程羽，他已经不顾一切只是想解开心中的疑惑了，如果自己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他的“最强大脑”将永远不能恢复使用。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利用‘最强大脑’，在每个游戏上都几乎属于作弊的行为，拿最简单的《俄罗斯方块》来说，你调节了游戏难度，而你自己却能够使用‘最强大脑’提升自己的反应，正常人根本办不到。其它游戏也是一样。”程羽冷静地说道：“但我可以理解，因为‘最强大脑’毕竟是属于你的才能，无可厚非。虽然我没有这样的才能，但我却有另一项才能……”
“你……我确实猜对了，你拥有一种神秘的道统！”伊诺库急切地打断了程羽。
“是的，为了让你确信我的确拥有一种特殊的才能，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呢！”程羽看了一眼餐桌上那一摞空盘餐：“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单单展现出我的才能结果就会非常明显——被你的‘最强大脑’识破，彻底丧失取胜的机会！”
“你……你果然是故意激怒我的！”伊诺库恼怒地瞪着程羽。
“不，你错了，我之所以激怒你，目的只是想让你察觉到我别有用心。”程羽心平气和地说道：“而且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展现出我的才能了，那就是我的道统——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伊诺库震惊。
“从我第一次输掉比赛选择料理的时候，我的道统就已经在发挥效果了。”程羽继续说道：“而你也很快就察觉了，你说我运气好选中的是惩罚度最轻的料理。可是接二连三我都选中了惩罚度最轻的料理，那时候你的愤怒就已经让我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因为要从正面赢你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走最危险的一步棋……”
“你……你故意激怒我，而且一直不断地输掉比赛，目的就是要让我察觉到你拥有绝地反击的可能！”伊诺库也终于渐渐想明白了：“而一旦我察觉到这个可能，也就是已经步入你以苦肉计换来的陷阱之中的时候。因为我越是在意，就会越谨慎，而你恰恰就是要让我全力集中精神，等到我草木皆兵地戒备的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是的，因为我的‘瞒天过海’越是在戒备森严的环境下越能发挥出超常的威力。”程羽解释道：“被你们抓走的女孩以前住在一座守卫森严的别墅里，那个地方到处都有监控和守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但我却能来去自如。有一次我不小心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下，以为会被发现，结果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警报并没有响起。本来我也只是以为可能那个负责监视的守卫当时正好很巧没有在看监控屏幕，所以被我躲过一劫。可是在跟你的比赛中，我突然想到，或许是在‘瞒天过海’的作用下，令得那个守卫没有看到监控屏幕，或者他压根就无法从监控屏幕里看到我……这个大胆的设想于是让我看到了胜利的契机！”
“只是一个设想，你甚至都不敢肯定，居然就能为此拼上性命……”伊诺库听得心瞪口呆。
“有些东西，有些人，一旦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就绝不会食言！”程羽看着伊诺库：“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有，难道你没有吗？”
“我……”伊诺库无言以对，只是此刻他已经输得心服口服了，败在这样一个人手里，他竟然出奇地感到虽败犹荣，这是他活了几十年从未有过的体验。
“我输了！”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程羽笑了。
通往第七阶层的光门缓缓凝聚成形，程羽朝伊诺库挥了挥手，转身踏入了光门。
伊诺库怔怔地看着光门，许久才取出一只独特的通讯器说道：“我是伊诺库，‘饕餮之门’作战计划成功……”
通讯器上传来一个男子有些变调的声音：“收到，‘饕餮之门’作战计划成功，其余六门的作战计划可有可无，是继续还是中断随你们的喜好自行判断吧！”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从不同的通讯器上传响过来，那声音中有男有女，均有一定的变调，所表达出来的意思自然也是截然不同。
程羽穿过光门，已经来到了天国的阶梯第七阶层。
“莎莎，等我，我很快就来救你了！”程羽片刻不停，大步朝着第七阶层的门楼跑上去，脚下的透明台阶甚至在他跨过去之后才显现出轮廓来，看上去就仿佛走在虚空之中。
突然，程羽动作一窒，整个人摔倒在了阶梯上，一路翻滚着跌落下来。
他全身抽搐，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甚至每一寸肌体都传来剧烈的疼痛，口鼻溢血，就连耳朵、眼睛都开始有血液迸射出来，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
三十九种毒药同时发作，此刻的程羽所遭受的痛苦，甚至比女人生孩子时的阵痛还要强烈一百倍，完全无法想象的疼痛正在侵袭着他的精神意志。如果不是拥有八百年道行的“瞒天过海”已经尽量帮他压制住了绝大部分的毒性，他早在和伊诺库的比赛中一命呜呼了。
剧烈的疼痛持续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羽停止了抽搐，全身还在微微痉挛，很明显这些毒药是阵发性的。
他仰躺在透明的阶梯上，浑浊的眼睛凝视着上方门楼的一角，他努力翻过身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赶路，但是他浑身发不出一点力气，刚刚三十九种毒药同时发作，为了抵抗对身体的侵袭而催动“瞒天过海”，现在已经透支体力了。
而事实上，他体内的绝大部分肌体脏器都已经损坏，就算他体能充沛，也已经是行将就木，离死不远了。
“莎莎，你等着，我一定会去到你身边……”强大的意志力令得程羽再一次支撑起身体，往上一级台阶爬去，然而终究还是失败了，还没上去又跌落下来。
“我不能死在这里……谁……谁来帮帮我！”程羽痛苦地挣扎着，他想张口大喊，结果却是吐出一大口黑血，喉咙里被大量的毒血堵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帮帮我啊……东子，你在哪里——”眼角有液体溢出来，他只能在心底发出不甘的呐喊。
而这一声心的呼唤，被一股特殊的能量包覆着，终究还是穿透了“天国的阶梯”，传达到了李学东心里。
青色的斗气，如龙形缠绕周身，裸露在空气之中的皮肤覆盖着一片片坚硬的鳞状物，就连脸颊以及额头上都有一部分被青色的龙鳞所覆盖，李学东一手按着胸口位置，嘴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音——
“等我！”
——九尾妖狐
存在：妖道。
体系：变化。
道行：九百年。
道统：只能由“六尾妖狐”进化而成，显化九条尾巴的剪影，九百年道行超越了道统的极限，是唯一有可能达到“外道”的存在。（注：超越一千年的道统被称为“外道”。）
进化：万兽无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