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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话 第一个三阶鱼人
李学东的虚弱状态还没有完全解除，不过经过一天一夜的休养已经恢复到生活能够自理的程度了。
到达Y市的第一件事，李学东就是直奔唐人街的一家快餐店大快朵颐了一顿，而马科斯则是在看到李学东那堪称恐怖的吃相时产生了“如果我能吃这些东西是不是表示其它的鱼人也能通过这些来摄取活动所需的能量从而不再吃食人类”这个念头，然后他也坐到李学东旁边狼吞虎咽起来。且不说结果会否如愿，反正马科斯觉得这些食物真的还挺好吃的。
后来弥赛亚也加入了这场惊呆小伙伴的饕餮盛宴，只有山姆一个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地吐槽道：“这简直是饿死鬼组团投胎来了啊！”
直到矮脚八和高脚七出现在餐馆里，这三个家伙已经将一桌子都摆满了空碟，而且还堆得老高，简直就是杯盘狼藉。
原来贺千愁早就拜托矮脚八继续寻找李学东了，一旦他进入Y市就第一时间找到他并把他带到临时指挥中心。
矮脚八向李学东简单说明了情况，后者并没有什么疑问，在和山姆说明后就分道扬镳了。
虽说一路上的可怕经历已经让山姆对这个世界彻底改观，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肯定是不能再将他带去临时指挥中心的。
至于弥赛亚和马科斯，一个是跟定李学东了，而另一个则打算暂时跟着李学东，并且铁了心要介入这场战争，所以他们两人自然而然地就跟着李学东来到了临时指挥中心。
李学东看到灵鸠婆时，他高兴得立刻就把弥赛亚推到她面前，请求后者用“明察之眼”试试看能不能读取弥赛亚的记忆，帮他找回过去，顺便弄明白为什么弥赛亚竟能模拟自己的“一腔热血”战斗形态这一奇特的现象。
但李学东还来不及把和弥赛亚相遇的情形述说一遍，灵鸠婆和临时指挥中心的众人却是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马科斯身上。
也难怪，截至目前为止，鱼人族给众人的感觉就是以人类为食的天敌般的存在，每一个都视人类为渣滓，尤其是他们这些卫道者，只不过是更高级一些的食物罢了。所以他们也对鱼人族没有任何一丝好感，现在看到李学东竟然和一个鱼人族结伴而来，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要不是灵鸠婆强调这或许是一个契机，允许李学东带着马科斯进入临时指挥中心，众人恐怕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马科斯似乎也察觉到众人对他的态度，于是开口说道：“大家请放心，我虽是鱼人族，但已经放弃以人类为食且绝对不会再攻击人类了。这一点李学东和弥赛亚都可以作证。”
“他们是可以做证，但你又如何证明他们两个不是被你愚弄了呢？”伊森眼里的警惕并没有消失，而是抓住了问题的根本质问道。
马科斯那忧伤的脸上更显得悲哀起来，这个怀疑确实不算过份，自己完全可以从一开始就欺骗李学东和弥赛亚，以博得他们的信任而混入这个所谓的对策指挥中心，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就算是李学东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他都有些怀疑了，但他还是觉得马科斯不可能骗自己，否则的话，以他的强悍实力现在就可以展开一场恐怖的屠杀了，但是马科斯并没有，这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不，我相信马科斯不会骗我们！”说这话的是弥赛亚。
众人包括灵鸠婆和伊森都朝这个陌生的少年看了过来，怎么说呢，在场的每一个人早在第一次看见弥赛亚的时候都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们真的不认识这个少年。
“马科斯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学东卫道者的身份的，他若是和其它鱼人一样，我们早就被他杀掉了，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如果他是为了潜入这里而利用我们的话，现在他已经达到目的了，大可以直接动手杀掉所有人，还需要纺织谎言来欺骗大家吗？”弥赛亚将李学东想说却没有说出来的话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哼，你确定他能做到这种事吗？”高脚七冷笑道，站在她旁边的杨别可是拥有强大物理攻击力的体术型卫道者，一阶鱼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眼前这个看上去浑身都是凝胶状肌肉的鱼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是二阶鱼人吧。
“丑八怪，你都不知道马科斯的真正实力，我告诉你，他要是动手，这里所有人都会死于眨眼之间！”弥赛亚朝高脚七怒喝道。
“你……竟敢骂我丑八怪！”高脚七一听对方毫无顾忌地骂自己，顿时就要发火了。
“别吵了。”灵鸠婆踏前一步说道。
高脚七哼了一声，只能把一肚子的火气都往下咽。
“老身可以相信你，”灵鸠婆看着马科斯，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过我们这边也需要冒一些风险，所以作为证明清白的条件，老身想用‘明察之眼’在你身上读取一些信息，如果你不愿意或者不接受，现在就请离开吧。”
“婆婆……”伊森想说些什么，却被灵鸠婆示意不要开口而停了下来。
“我接受。”马科斯略一思索后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这让李学东和弥赛亚都松了一口气。
伊森之所以着急，是因为如果马科斯如果说不愿意而离开，那临时指挥中心的情报就算是彻底泄露了，这恐怕将会对整个作战计划起到致命性的打击，不过灵鸠婆岂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片刻后，研究室里。
马科斯安坐在一张椅子上，灵鸠婆则站在他面前，一对浑浊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马科斯，然后灵鸠婆便围着他绕起了圈子，而那双浑浊之中带着一点灵光的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地在他身上逡巡着。
李学东和弥赛亚以及其他驻守临时指挥中心的卫道者就都在玻璃隔墙外看着。
李学东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初到圣域的时候，也曾经受到过灵鸠婆同样的对待，那种连灵魂都赤【裸】裸被看光了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当时他就显得很不安，如坐针毡。而看马科斯，他似乎很淡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眉头更是从来没有皱一下。反倒是灵鸠婆，看着看着，她额头上竟渗出了汗水，眉头也几次深深地拧成一个疙瘩，似乎看到了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东西而显得很震惊。
众人也是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各自在心里猜度，灵鸠婆究竟看到了些什么，让她这种活了好几百年、阅历资深的先知都如此不淡定起来。
直到结束后，马科斯已经在会议室里和其他卫道者大眼瞪小眼地坐了好长时间，灵鸠婆才整理好情绪来到大家面前。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有些微妙，就连李学东和弥赛亚都感觉有些忐忑，或许还有期待吧。
“诸位，经由刚才的仪式，老身已经确定了一件事，”灵鸠婆开口说道，“现在大家可以放心了，正如李学东所言，这位名叫‘马科斯’的鱼人族对我们来说并非敌人，相反的，他可以说是站在我们同一阵线上。”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显然已经早有所料，虽然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灵鸠婆的“明察之眼”是不可能会被蒙蔽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大家绝不会有异议。
“理由呢？”伊森还是发出了疑问。
“理由很简单，但却很难描述清楚。”灵鸠婆看了马科斯一眼，然后接着说道：“但请诸位放心，马科斯是打从心底里不愿意伤害人类的，就好像我们人类中的素食主义者，他们并不愿意以其它动物为食，你们也可以理解为这是某种信仰。马科斯也拥有这样的信仰。”
众人看向马科斯，后者想努力挤出一丝善意的微笑，无奈他的五官长得实在太忧伤，这样做了之后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就说嘛，马科斯肯定是清白的。”弥赛亚微笑道。
“还有一件事。”灵鸠婆继而说道，将众人的情绪和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揪紧了。
“相信大家已经对二阶鱼人的实力有一些认识了，上一次老身说过，二阶鱼人的生命波长达到了骇人听闻的10点……”灵鸠婆接着说道：“这个数值在老身看来已经等如传说中的‘神灵’，至少已绝非人力所能灭杀。至于三阶鱼人，截至目前为止，都还只存在于大家的想象中，或许因为各人的经历有异而有所不同。现在，大家终于有机会见识真正的三阶鱼人了！”
灵鸠婆说到最后一句之前，众人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所有人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直到灵鸠婆说出最后一句话，惊骇已经写满了所有人的脸庞。
“没错，马科斯就是传说中的三阶鱼人！”灵鸠婆斩钉截铁地说道。
“三……三阶鱼人……”高脚七惊骇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难怪弥赛亚会那么说，如果马科斯真的是传说中的三阶鱼人，如果他真的心怀不轨，恐怕在场的所有人眨眼间就会被杀光了吧。
“老身已经读取了马科斯和李学东等人相关的记忆，那一场战斗确实激烈，即便是李学东动用了二转雷禅，能够暂停时间，也没能战胜三阶鱼人！”灵鸠婆接下来的说话更是让在座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她这么一句话里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暂停时间”这种能力简直就是无敌的，但仍然败在三阶鱼人手中，光这一点就足以想象，三阶鱼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众人再次望向马科斯的目光已然充满了震慑和惊恐，即便对方的脸庞给人一种滑稽感，也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
——被无视的亲密接触
存在：妖道。
体系：放射。
道行：两百年。
道统：宿主通过和另一个悟道者进行亲密的接触，从而产生一个特殊的场，将自己和亲密接触的悟道者笼罩住，任何人都会在脑海里自动产生一个“无视他们”的奇怪念头，事实上眼睛还是看得到的，只不过大脑没有接受这个信息而已。
进化：上帝的不在场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