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话 希望……绝望！
杨刚的“灭魂杀弹”是从放射系道统“例无虚发”中演化出来的道术，故名思义，每一颗被道统加持过的子弹都具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够灭杀灵魂！
血魔不惧任何物理攻击，像杨别的“金刚力士”对其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而唐小虎的“瞬间移动”则就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甚至只能用来逃命了。只有类似杨刚的“灭魂杀弹”这样从道统中演化出来的道术，才能与血魔相抗衡。当然，也并不是所有道术都能起作用的，杨刚的“灭魂杀弹”能瞄准人的灵魂，只要目标尚有灵魂无一例外都将成为标靶。
连续的轰击，萧瞳被打得狼狈倒退。
杨别这才恍然大悟，杨刚的能力正好克制血魔，如果能够将她的灵魂打散，那血魔也就只剩一具空壳，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
当年蜀山一战，那头血魔最终也是命丧在众多拥有特殊能力的悟道者联手之下，而那些自视体术超人的近战型悟道者则悉数战死，被血魔如屠猪宰狗一般狠狠虐杀。
三千大道，原本就讲究相生相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在悟道者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饶是你“瞬间移动”再快，单凭物理攻击也无法对血魔造成任何伤害，偏偏却是最简单的枪械，加持了特殊的道行便能致其于死地。
“刚儿，干得好，只要你牵制住她，老夫一口气将她打个形神俱灭就行了！”杨别激动地说道，单手聚力，已经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
然而——
“爷爷，你们快跑吧，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杨刚突然虚弱地说道。
“刚儿！你怎么……”杨别震惊地看着杨刚无力瘫软的身躯。
“真是可惜，原本以为你能给老娘稍微带来一些乐趣，看来也是虚有其表呢！”萧瞳沙亚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缓缓回过头来，虽然半边脑袋被灭魂杀弹轰碎了，但雾化这个超级变态的能力却让她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那模样看上去十分地恐怖骇人。
“怎么会……连法术型道统都奈何不了她吗？”唐小虎难以置信道。
“哼哼，这就是‘恶魔之血’的厉害之处了！”萧瞳的半边脑袋慢慢愈合，得意地说道：“别说近战型和法术型道统，就算是特殊系的道统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啊哈哈……”
狂妄的笑声，代表着绝对的无敌。
以及正义一方彻底的绝望。
但绝望和希望仅仅只是一字之差，事实上溺水的人只要有一根稻草就能看到生存的希望。
更何况唐小虎看到的绝非救命稻草这么简单——一扇水蓝色的门户突兀地在众人面前出现，门开处，一道魁梧伟岸的身躯，全身包裹在淡淡的金光之下自门中大步走了出来。
熟悉的邋遢发型，熟悉的唏嘘胡碴，以及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大红葫芦，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标志——贺千愁。
“小虎，让你们久等了。”他拧开大红葫芦的盖子，猛灌了两口酒。
“老师……”唐小虎眼眶有些湿润，即便性子好强如他，在绝望的情境下重获希望，也是情不自禁煽情起来。
“杨老先生，这段时间实在有劳您照顾劣徒了。”贺千愁重新盖好葫芦，头也不回，只把一对凌厉的目光死死盯住血魔形态的萧瞳，悍然说道：“这东西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杨别却并不那么乐观，他只是出声提醒道：“贺千愁，你也是近战型的悟道者，来了也只不过是送死而已，还是用你的道统逃命去吧……”
“老师，这头血魔融炼了‘恶魔之血’，甚至已经不惧怕法术型道统了！”唐小虎也第一时间发出提醒。
“嗯，知道了。”贺千愁却丝毫没有退怯，盯着血魔萧瞳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偏离哪怕一丝一毫：“我也看到了，这副形态，明显和‘西方极乐之地’的恶魔血族有几分相似，没想到传说竟然成真，当‘吸血鬼’遇上‘恶魔之血’，真的诞生出来一种凌驾于血魔和血族之上的强大生物！可惜的是，你运气很不好，在这里遇到我，今天既是你的生日，也会是你的死祭！”
“死酒鬼，你终于出现了！”萧瞳厉声道：“如果不是你们圣域的卫道者穷追不舍，赶尽杀绝，我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
“如果说你当初领悟魔道还只是走错了一小步，那你这些年来杀了那么多人就是在一步一步继续错下去，把你变成这样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贺千愁肃然说道：“是你自己的贪婪，是你自己扭曲的心理，把你变成一头丑陋的恶魔！”
“又要来满嘴仁义道德地说教吗？你们这些虚伪的卫道者，凭什么自诩正义，凭什么你们所做的事就是对的，我们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为什么就大错特错？”萧瞳嘶声吼道：“给我闭嘴，我要将你那张虚伪的嘴巴和那颗虚伪的心脏扯出来，看看究竟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言罢，萧瞳身形一闪，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间她已经出现在了贺千愁面前，速度之快，丝毫不在唐小虎的“瞬间移动”之下，而她移动的距离却明显突破了唐小虎的距离限制。
“惊讶吗？‘瞬间移动’也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罢了，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好自鸣得意的！”萧瞳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对唐小虎说的，而与此同时，她的攻击却已经到了贺千愁身上。
一阵龙吟虎啸突兀地在空气地炸响，一匹金龙和一头猛虎一左一右噬向贺千愁，声势骇人。
“那是……杨祈的‘龙虎锏’！？”杨别和杨刚都是大惊失色。
“宾果！”萧瞳的声音从龙吟虎啸之中传了出来：“再吃我一招——龙王棍！”
漫天的龙虎幻象之中，突然凝聚出来一匹更为巨大的龙形，笔直捣向贺千愁的心脏而去。
杨别和杨刚再熟悉不过，这一招正是杨栋的龙王棍，他们兄弟二人的道统和绝招竟然全部被萧瞳模仿出来了。如果只是普通的血魔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没想到“恶魔之血”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潜能，不愧是西方“极乐之地”的恶魔血族，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任何一只恶魔血族对于悟道者来说都是一个恐怖的恶梦。
传说中，恶魔血族拥有恐怖的智慧，它们不单止生命强大，就连智慧都远在人类之上，任何事物它们只要看过一眼就能分析出其中的精义，它们就仿佛是传说中的神，能够真正主宰这个世界的生物。
幸运的是，恶魔血族并没有统治世界的欲望，它们生活在那片极乐之地，无忧无虑，逍遥自在。遗憾的是，这种生物不会繁殖，死一只就少一只，直到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能够闯入那极乐之地，猎杀恶魔血族，取得恶魔之血。
龙虎锏、龙王棍，这两种武道被强行揉合在一起，一时间声势浩大，直接将贺千愁吞没。
“这就死了？”萧瞳无趣的声音从龙虎幻象中传了出来：“未免也太无趣了……”
但是她话未说完，突然一只硕大的金色拳头自下而上轰砸出来，狠狠捣碎了龙虎幻象，更轰击在萧瞳的下颌上，直接将她打得跟一发射出炮膛的炮弹一般撞进废墟之中。
龙虎幻象消失了，漫天的龙吟虎啸自也戛然而止。
贺千愁站在原地，缓缓收回拳头，他身上还隐有金光摇曳不定，那金光仿佛一匹龙形，在他背后低低咆哮。
“这……这是‘烛龙之息’！？”杨别见多识广，虽然还有疑虑，却也只能如此猜度，因为根据传说典籍记载，那头自不周山降服的烛龙，的而且确就在圣域之中。
仔细一想，此地离圣域有上千公里路途，如果贺千愁一路开门过来恐怖早已累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得到了“烛龙之息”的加持，体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十倍的增长，才有可能办得到。而他身上的这一层龙形金光，肯定就是“烛龙之息”无误了。
“没想到老夫临死之际，竟还能见识到传说中的‘烛龙之息’，死而无憾矣。”杨别不禁感叹道。
“老先生还是先行离开吧，这头血魔比想象中更难对付，在下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贺千愁伟岸的身躯晃了一下，无奈地说道。
刚刚萧瞳的攻击也并不是完全不起作用，至少她成功逼迫得贺千愁动用大量的力量施展撼天拳，虽然那一拳威力惊人，直接就粉碎了她的所有攻击，但这一拳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
事实上，也只有贺千愁自己才知道，他这一路马不停蹄地开门过来，烛龙之息加持的十倍体能已经消耗了将近七成，剩下来的三成，原本就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没想到对手还是这融炼了恶魔之血的加强版的血魔。
“刚儿，你们两个去保护罗莎小姐，记住，只要找到人，马上离开，越远越好！”杨别忽然对杨刚和唐小虎说道，然后一个纵身来到贺千愁身边，未等后者说话便自顾说道：“老夫今日便放下成见，与你们圣域的卫道者并肩作战！”
“荣幸之至！”贺千愁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笑道，而后大声催促道：“小虎，快走！”
唐小虎和杨刚对视一眼，又各自看了看自己至亲的人，终于转身投入树林之中，去执行他们最后交代下来的任务。
“老先生来一口吗？”贺千愁将葫芦递给杨别。
“虽然老夫一生厌恶酒水，但今日或许是最后一战，什么都无所谓了！”杨别说罢，接过大红葫芦，猛灌了几口，大赞好酒。
“她来了。”贺千愁望向废墟，昏暗的月光下，一身暗红甲壳的恶魔孤零零地矗立着，血红的眼睛，锁定了不远处正自畅饮的两人。
“居然还有心情喝酒，待杀了你们之后，便拿你们的血来当酒喝！”萧瞳咬牙切齿地说道，身形一晃，扑杀向那二人而去。
——例无虚发
存在：仙道。
体系：放射。
道行：三百年。
道统：只要被宿主锁定的目标，无论用什么媒介无论用什么方式投射都能百发百中，蒙上眼睛投飞镖那实在是小儿科。
进化：不明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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