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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话 圣域大主宰
恢宏大气的道观之内，李学东跟在贺千愁身后穿过一个又一个古朴的院落。
一路上总能见到一些穿着蓝白相间道服的男男女女，这些人年龄不一，小的有十几岁甚至十来岁的孩童之辈，大的有几十岁甚至上百岁的暮年老者。
按照贺千愁的说法，圣域接纳任何有缘之人，不论其出身、年龄、民族乃至于国籍，只要和圣域有缘，能够通过“审判结界”和“曲肠小径”，就有资格成为圣域的一员。
“看来这圣域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李学东不由暗自感叹。
正在感慨的时候，一只皮球滚到了李学东脚下。
“大哥哥，能帮我捡一下球吗？”一个稚嫩的童声从一片草地上传了过来。
李学东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隔着绿化带正对着自己微笑，那笑容天真无邪，甚是可爱。
“没问题。”李学东对着小男孩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俯身便要去捡皮球，谁知突然间这只皮球却是诡异地自己滚动起来，然后悬浮在半空中，正对着李学东的脸。
正在李学东感到奇怪的时候，那只皮球突然开始诡异地扭曲起来，光滑的球面上硬生生挤出来一对眼睛，然后是鼻子，接着是嘴巴，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从一只皮球变成了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悬吊在李学东面前，对着他挤眉弄眼吐舌头扮鬼脸。（此段注：读者诸君请自行脑补腾讯QQ的经典表情“扮鬼脸”以加强画面感。）
“小乖，你又恶作剧了！”贺千愁故意板起脸朝草地上的小男孩喝道。
“我这是在练习好不好，”小乖嘟嘴道，“我只是在练习将皮球变成人的脑袋并进行操控而已，你看，我做得不是很成功吗？你不表扬也就算了，还斥责我！”
贺千愁一脸无奈，正要说话，李学东却突然伸出双手，在面前那只皮球变成的脸颊上用力地揉捏了起来，一边捏还一边发出惊奇的感叹：“哇哦，不敢相信这是皮球变的，跟真的皮肉一样，细皮嫩肉的，捏起来手感超好的说！”
他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更用力地揉搓起来，时而把那张脸挤成一团，时而又捏着两边脸颊扯来扯去，玩得不亦乐乎。
“哎呀，快住手！好疼，好疼啊！”小乖突然发出来一阵怪叫声，只见他的脸诡异地扭曲着，随着李学东的揉捏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好像被捏的是他本人的脸一样。
“喂喂，别太过分了……”贺千愁乐得在一旁看热闹，但还是出声提醒李学东。
片刻后，二人继续前行。
“小乖也和你一样，是先天的双生道统，一种是变化系，另外一种是操控系，但他不是‘正邪两立之躯’，所以算是标准的天才型悟道者。”贺千愁一边走一边认真地给李学东解释着。
“我记得大叔你也有两种道统，”李学东忍不住吐槽道：“你不会是变着调夸自己也是天才吧！”
“我可不是双生道统！”贺千愁果断否认，继而说道：“如果你以为双生道统很普遍那你就错了。双生道统是指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这种资质，一生下来头脑就非常发达，在不知不觉间就领悟了两种道统。这种人是万中无一的，而像你这种‘正邪两立之躯’更是千年难得一见。我虽然也掌握着两种道统，但却都是后天修炼得来的，跟你们这些变态的天赐者是完全不同的后天努力型悟道者！”
李学东鄙视地看着他，哪有人在夸别人的时候还不忘顺带把自己也夸一遍的。
“前面就是圣贤殿了，从这里开始，尽量认真严肃一些吧。”贺千愁忽然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提醒李学东道。
二人来到圣贤殿大门前，贺千愁对着大门拱手恭敬道：“弟子贺千愁，恳请两位门神通报一声，弟子有要事要见大主宰。”
“门神？！”李学东站在身后，好奇地凝视着那两扇大门，就见大门上刻画着的两尊门神画像突然活了过来，从门上走了下来。
两尊门神均有两米之巨，魁梧霸气，一尊黑脸一尊红面，气势迫人。李学东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在心中揣度：这两位虽然未必真的就是历史上助李世民平定江山的尉迟恭和秦叔宝，但应该也不会相差太远才对。
“进来吧。”未等两尊门神响应，大门自行打开，从里面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老者声音。
“有劳两位门神了。”贺千愁恭声说道，两尊门神对视一眼，重新走回门上，化为画像，横眉冷对。
李学东跟在贺千愁身后踏入圣贤殿，就觉一股凛然正气迎面而来，让人生不出半点邪佞思想。
圣贤殿两侧立着无数铜像，每一具铜像都有三丈来高，个个有着顶天立地的气概，它们身上隐隐散发出来威严的霸气，正义凛然，无视一切虚妄，傲然挺拔。
正中间摆着一张古朴的香案，案子后面，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手持一卷古籍阅读着。
“贺千愁，你不是正在出任务么，如果老头推断没有出错的话，你任务还没有完成，回来做甚？”老者眼睛没有离开古籍，头也不抬地说道。
“哈哈，大主宰神机妙算，肯定早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哪，我这可是专程回来给你推荐徒弟的。”贺千愁打着哈哈，把李学东推到了香案前，说道：“上次不是把您的徒弟弄丢了嘛，所以特地又给您找了一个，您看看这个，绝对是极品来的。”
李学东背脊一阵发寒，敢情自己被当成贩卖对象了啊！
“你还敢说，老头好不容易找到的入室弟子准备当成下一代大主宰的人选栽培的，结果被你这个酒鬼酒后误事扔到不知名的异空间去了！”大主宰终于放下手中书籍，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回来就可以滥竽充数了么！”
“大主宰息怒哈，我也不想的，那只是个意外，您也看开点，再说了，我给您推荐的这个绝对不比那个差，您自己看看吧。”贺千愁连退了几步，似乎想要远离大主宰那几乎能杀人的目光。
“老头姑且再信你一回，若是拿老头寻开心，你知道后果！”大主宰冷漠地说道，随即从香案后面走出来，在李学东面前仔细打量起来。
李学东只感觉到一双犀利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探寻着，仿佛是两道X光一样将他全身上下扫了个遍，他甚至有种错觉，这个不像老头的老头真的能够看透他身上的一切秘密。
“双生道统？不，没这么简单……”大主宰眉头微微一皱，突然探出一只手来，悬在李学东头顶天灵盖上，闭目凝神，片刻后突然睁开眼睛，面上写满了惊疑，随即恼怒道：“‘正邪两立之躯’，而且还是行将就木即将油尽灯枯的状态，贺千愁，你果然是在戏弄老头！”
贺千愁赶紧解释道：“我可不敢戏弄您老人家，虽然这家伙命不久矣，不过大主宰您那‘一手遮天’的道统一定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普天之下除了您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救得了这小子的命了。而且您仔细想想，如果您能逆转‘正邪两立之躯’的早夭命运，再将他栽培成为厉害的卫道者，成为下一代大主宰，那我们圣域肯定能够创造无比耀眼的光辉，让那些蠢蠢欲动的魔道退避三舍，岂不是功德无量……”
“废话！你以为逆天改命是很简单的事情？”大主宰似乎被贺千愁的一番说词撼动了，态度顿时好了许多：“不过作为一个卫道者，既有挽救一条性命的可能性，老头自当尽力便是。”
贺千愁一脸得意，虽然大主宰道行高深，但自己却能够将他的脾气把握得恰到好处，以他的性格，有生之年能够接触到一位“正邪两立之躯”的绝世天才，他绝对不可能放任命运剥夺这个机会的。
“贺千愁，你带他去作个检测吧，如果老头猜得没错的话，他的这具身体比你想象得还要复杂得多！”大主宰叮嘱道：“你传老头的指令，让叶琴那丫头尽全力探查他身体中的秘密，务必给出最详细最慎密的检测结果。”
“知道了。”似乎被大主宰的严肃所感染，贺千愁也变得认真起来，不再嘻嘻哈哈。
他领着李学东走出圣贤殿，往一处偏殿走去。
李学东直到这时候才琢磨出了大主宰所说的话，一脸惊恐地向贺千愁询问道：“他不会是要把我解剖了吧！”
“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胎，连大主宰都没法看透你这具身体的所有秘密！”贺千愁不由感叹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认真的表情。如果你不说自己失忆，我还真不相信你是个正常人！”
李学东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是个正常人。”
“别想太多，就算你不是正常人，但我却可以肯定，你一定是一个好人。”贺千愁认真地说道。
他还记得很清楚，在那个“形枉影曲”的求道者操纵影子傀儡袭击公寓的时候，李学东因为对方侮辱死者的尊严而愤怒，从而触发了“匹夫之怒”，从影子傀儡手中抢回死者头颅的那一幕。
贺千愁当时就在附近用“千里眼”观看着事情的发展，如果不是情况有变，他是没打算那么早出手的。
“好人？”李学东怔了一下，干笑了一声：“希望是吧。”
——千纸鹤
存在：妖道。
体系：操控。
道行：一百年。
道统：随意控制纸质制品，可以变化多种形态，一般为千纸鹤形态，用于联络、查探、监视等等。如操控的纸张足够大，悟道者本身的法力足够强，载人飞行也是可以办到的。
进化：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