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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话 程素灵的选择
阿福全身上下缭绕着漆黑的雷电，眼神凶戾嗜杀，里面居然一点眼白都没有，纯粹的黑色，深邃得仿佛黑洞一般。
李学东被黑色的雷电劈得浑身焦黑跪倒在地，凰妲心中感叹他居然没有直接被劈死，而无道却惊异于阿福的雷电竟然能击溃李学东的“一腔热血”，甚至还把他劈成了重伤。
“对了，他之所以能免疫我的‘三千烦恼丝’就是因为那些包覆在他身上的青色气芒，只是没想到竟然连会长的‘黑暗之雷’都能硬扛下来！不过很明显，和会长的‘黑暗之雷’相比，那气芒还太弱了，一下就被劈成重伤，如果会长再来一次，他一定会灰飞烟灭的！”凰妲看着李学东，心中悸动不已，担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打伤的贺千愁，这个大块头本来应该算挺强的吧，但现在伤了元气，逃跑都未必做得到了。至于另外一个似乎是隐形人，在见识到会长的恐怖之后，兴许已经悄无声息独自落跑了也说不定。
而这时，阿福已经抬起手来，只见他手掌擎向天空，冥冥之中有无数的黑点从四面八方迅速汇聚而来，以他的手掌为中心，不断地积聚，形成一道黑色的雷箭，噼啪作响。
他作势将手中的雷箭对准李学东，要给予他最后一击。
“会长大人！”凰妲喊住了他，手里拿着第六本《地狱福音》，那是无道掉落在地上的：“第六本《地狱福音》已经到手了，是真的哦……”
阿福瞟了凰妲一眼，漆黑的眼珠忽又转到李学东身上，手中的黑暗雷箭脱手而出，掷向了李学东。
李学东虽然浑身焦黑，但伤得其实并没那么重，只不过被雷劈了一下，脑袋暂时混乱不堪，意识有些不清楚，待得这时清醒过来，发现又一道雷箭劈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李学东面前。
韩雪，不，是凰妲！
虽然是和韩雪一模一样的身体，但意识却是凰妲的，只见她扑向黑暗雷箭，正中胸膛，透体而出。
那黑暗雷箭刺穿了她的胸膛后从后背刺出，去势不止，箭头仍然对准了李学东，但还没有完全透体而出之前，凰妲已经操纵头上的几缕银发纠缠了上去，将黑暗之雷短暂地固定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快逃——”凰妲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黑暗雷箭已经在她身上爆发开来，黑色的雷电瞬间将她整个人撕成了碎片，诡异的黑气又将所有的碎片吞噬，彻底灰飞烟灭了。
《地狱福音》完好无损地掉落在地上。
饶是黑暗之雷再霸道无匹，也无法毁灭《地狱福音》！
“凰妲，很抱歉我食言了……”阿福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这个人今天必须死！”
说着，他再度擎起手掌，凝聚黑暗之雷。
李学东挣扎着站了起来，尝试在体内催动“一腔热血”，再次升腾起青色的斗气，形成铠甲包覆全身。
市区，大楼里，凰妲手指上的银线突然断开，一截头发从面前飘落。
“会长大人，求求你别杀他啊！”凰妲眼里带着泪水，尽是无可奈何。
“难道会长又生气了？”莎娜问。
“都是那些人惹的祸，这叫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杰森看着会客室里真正的韩雪，说道。
“程素灵呢？”苍瞑忽然问。
“咦？刚刚就一直没看到素灵姐姐，她去哪了？”邵央摩娑着手中的方天槊，抬起头来。
“那臭丫头仗着会长重视她，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真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莎娜嫉恨地说道。
“嘿嘿，你不是讨厌碎尸这种血腥的手段么，不如我来帮你吧！”杰森拨弄着自己的两根手指，那上面萦绕着一股小型的旋风，发出呜呜的锐啸之声来。
李学东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憋屈，即便身上已经裹覆了厚厚的斗气铠甲，也仍然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在阿福的黑暗之雷压迫下，他心里很清楚，这层铠甲根本抵挡不住。
阿福手上的黑暗雷箭已经再次凝聚成形，对准了李学东。
贺千愁稳住了伤势，勉强启动了“千里眼”，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一座山头，他正计划着突然打开“任意门”带着李学东逃跑，但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得多。
“去死！”阿福目光一凛，手中的黑暗雷箭作势掷了出去。
雷箭撕裂空间，射向李学东而去，电光石火！
这箭速度虽快，但李学东已经作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有信心躲过去。
但等到那箭即将击中他的时候，他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被固定住了！
“没想到连箭上都附着静止时间的能力，当那箭头对准目标的时候，就会第一时间将目标定住，让目标无法逃脱！”一瞬间，李学东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而他也明白，死亡或许将在下一秒降临在他身上，会像刚刚凰妲操控的傀儡一样被劈得灰飞烟灭！
但是死亡并没有出现。
有一个人在雷霆万钧的一刹那间出现在李学东面前，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拳头砸中了黑暗雷箭，竟硬生生将雷箭打得偏向天空四十五度，仿佛一道黑色雷电劈裂天空然后消失而去。
一袭火红衣衫的背影，是她——程素灵。
“程素灵……”阿福漆黑的眼睛盯着她：“这是你第二次阻止我杀这个人……”
“我说过，唯独这个人，必须死在我手里。”程素灵漠然说道，直视着阿福漆黑的眼睛：“我答应过你，会帮你完成你的理想国，但是这个人你不能杀。”
“我不怀疑你的忠诚，但这个人是个不定因素，我现在就要你除掉他！”阿福冷酷地说。
“程……素灵……”李学东艰难地挣扎着，终于凭借“一腔热血”冲破了时间静止，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程素灵返身一脚踹得飞了出去，撞倒了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
阿福弯身捡起《地狱福音》。
“杀了他，我们共同创造一个没有死亡，没有痛苦，也没有遗憾的完美新世界！”阿福走到程素灵身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我先回去准备，等你回来，共赴‘地狱’！”
阿福说着，身上冒出滚滚的黑色雷电，形成一团骇人的物质。
周围的泥石沙砾被强大的吸力扯入这团黑色雷电之中，瞬间化为虚无，而阿福却若无其事地步入其中，身体很快就有一半消失在黑暗之中，很明显那是一处空间通道。
“如果你下不去手，那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我就会替你杀了他！”留下这句话，阿福整个人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那团黑暗雷电形成的空间通道也缓缓地隐匿了。
“程素灵！”
贺千愁按着胸口处的伤，喊住了正一步一步朝李学东走去的程素灵。
她并没有止住脚步。
“我知道你是程羽的妹妹，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正在助纣为虐，企图毁灭这个他拼上性命好不容易拯救回来的世界，他会多么痛心疾首！”贺千愁的话终于令得程素灵停住了脚步。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唯一能够威胁到那个‘绝世凶兽’的人，可为什么这样你却偏偏要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呢？”贺千愁努力搜刮着自己所能想到的词汇，希望能够唤回程素灵的良知。
程素灵呆呆地站着，良久，她缓缓地转向贺千愁。
深红的气焰悄然裹覆她的全身，令得她的脸有如入了魔一般。
“大叔，快跑！”李学东突然大喊了一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贺千愁一惊，耳边响起了无道无奈的声音：“傻瓜，你激怒这丫头体内的‘不知火’了，听李学东的，快跑吧，她未必会杀了他，但肯定会杀了你的！”
无道说完自己率先跑了。
贺千愁还怔在原地，他并没有丢下李学东独自逃跑的打算。
“死！”程素灵嘴里吐出这一个字音，身上气焰大盛，唰地一下冲向贺千愁，仿佛来自地狱的浴火阿修罗。
“程素灵，住手啊！”李学东顾不得身上的伤，追向程素灵，但他的速度明显赶不上了，好在贺千愁在关键时刻打开了“任意门”，跨了进去，下一瞬间已经在几十丈外的另一道门里走了出来，他跪伏在地，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程素灵失去了攻击目标，转向李学东。
“大叔，快回去找叶琴疗伤，我不会有事的……”李学东朝贺千愁喊道，可话没说完，程素灵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记重拳轰在他肚腹之上，打得他五脏六腑直抽搐，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贺千愁正犹疑间，胳膊被人架了起来，耳边传来无道不耐烦的声音：“跟你说赶紧走了，在这只会害那小子受更重的伤！”
紧接着，贺千愁高大的身躯就被扛了起来，一溜烟跑走起来。
看到贺千愁在无道的帮助下离开，李学东终于安心了许多，但他身上的伤也已经不容乐观了。焦黑的皮肤只是外伤，反倒不算什么，被程素灵踹了一脚受的内伤才比较严重，刚刚那一拳也伤了他的元气，令得他催运“一腔热血”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好不容易勉强运起的斗气还来不及形成铠甲护住身体，再一次被程素灵的拳头轰得崩溃，侥幸的是李学东这一次避开了要害，他的右边肩膀被打塌了下去，整条右臂都失去了知觉。
刚刚这一拳如果是打在胸膛上，恐怕心脏都要破裂了。
“看来，这一次你真的是要杀我了……”李学东凝视着程素灵的脸，比起上一次，她的杀意更强烈得多，她身上“不知火”的气焰已经燃烧成了一尊地狱阿修罗的形态，这已经是典型的入魔征兆。
程素灵的选择一目了然，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杀李学东了！
——削足适履
存在：魔道。
体系：放射。
道行：三百年。
道统：影响别人的心智，被影响的人做事都没有章法可言，俗称“脑残”，为了一双看上去很好看但尺码明显小了很多的鞋，干脆拿刀削掉自己脚上的肉，然后穿上并买下来，诸如此类的事情都会发生在被影响的人身上，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进化：黑白颠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