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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话 守阁人
李学东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小亭里。
一条大江横在眼前，时值黄昏，一轮斜阳半隐在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正应了“一道残阳铺水中”的良辰美景。
这里还是圣域吗？李学东艰难地抬起手无力地在自己脸上捏了一下，有点痛，那就肯定不是在梦里了。但这条江这么广阔，该不会也是某位大贤大能之人施展通天手段弄进圣域来的吧！
“不对吧，我记得明明是被酒鬼大叔扔进那座凌烟阁里的！难道这里是凌烟阁的内部？”在见识了圣域的种种神奇景象之后，李学东的思路也已经开拓得非常广阔了，再离奇的事情他也能接受得来，只要有一个不算太离谱的解释就行。
“小兄弟，不用怀疑，这里的而且确就是凌烟阁！”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李学东朝亭外的水面上看去，不知何时那里已经泊着一艘小渔船了，船上坐着一个摆渡人，正是他在说话：“而我，就是这凌烟阁第一层的守阁人，历史上把我称作‘乌江亭长’，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乌江……亭长！”李学东不由瞪大了眼睛，脑海里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霸王别姬”“垓下之围”“东城快战”“乌江自刎”等等一系列的历史重大事件，同时一尊威武霸气的战神背影隐隐浮现出来，正是那一系列历史事件的主人公西楚霸王项羽。
“这里是乌江？”李学东疑惑地看着这位自称亭长的中年男子。
“我是凌烟阁第一层的守阁人，自然有权限创造出属于我自己的世界。”乌江亭长悠然说道：“如果你有机会去往第二层、第三层你就会知道，那里的守阁人也是这么干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这凌烟阁不是供奉历代英雄人物的吗，历史所载的乌江亭长也能算得上是一号英雄人物？”李学东直言不讳地问道。
“呵呵，我当然不算英雄，我只是区区一介守阁人。”乌江亭长毫不在意地说道，只是目光却是骤然一凛：“你好像没什么时间了，准备迎接挑战吧！当然，首先得过我这个守阁人这一关！”
言罢，乌江亭长手中的船桨猛然探出，直取李学东胸口而去。
来势迅猛，更是出其不意，李学东措手不及，只是本能地抬起双臂护住胸口，巨大的力道直将李学东掼得倒飞出去，嗵地一声跌落乌江水中。
李学东从水里浮出头来，攀着乌江亭长所乘渔船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乌江亭长竟突然就向他出手，而且很明显这个人还是个高手。没想到历史上仅仅只有几段叙述交代得很潦草的一个人，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存在。
“不要小看我，也许你早该猜到了，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西楚霸王兵败后会逃往乌江事先备船以待，除非这个人能够预见未来！”乌江亭长看着李学东：“因为我也是卫道者，欢迎来到我的‘渡仙舟’！”
他话音刚落，水中的船桨自己动了起来，一左一右架住李学东，将他扔上了小渔船。
神奇的是，李学东甫一上到船里，周围却是一片空旷的空间，仿佛上了一艘豪华游轮一般。
“这……又是‘缩地成寸’的手段吗？”李学东惊叹，原来乌江亭长的船内部竟然这么宽敞，难怪就他一人一船也敢渡霸王，就算是霸王麾下的将士同往，一样也能载得。
“差不多吧。”乌江亭长提醒道：“不过你没时间感叹了，赶紧拿出真本事来，下一次出手，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李学东顾不上去感慨这乌江亭长口中所谓的“渡仙舟”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道统，甩了甩手，开始尝试运劲。所幸，在喝了贺千愁的龙果酒后，又因为进入凌烟阁时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多多少少也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
“你连站都站不稳，为何要来挑战凌烟阁？”乌江亭长见他脚步无力，显然是体力消耗过度所致，于是不解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那臭老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他算账！”李学东气愤地说道。
“臭老头？”乌江亭长顿了一下：“你指的应该是圣域的大主宰吧，只有历代大主宰才有资格替挑战者打开凌烟阁的大门。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完成至少一层的挑战，你就有资格自行离开凌烟阁。”
“只要打一层就能出去？”李学东倒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当然，每一层代表了一个时代，能够战胜这个时代的巅峰人物，足以被载入凌烟阁的历史。只不过……”乌江亭长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学东道：“许多不自量力的人始终都没能走出凌烟阁，哪怕只是一层，也没有挑战成功！”
“那些人……”李学东背脊有点发冷。
“都葬身在这条乌江之中！”乌江亭长直言说道。
李学东额头有汗涔涔而下，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想要活命，就接受凌烟阁的挑战吧！”
在被扔进凌烟阁前大主宰所说的话此刻无比清晰地萦绕在脑海之中，李学东不得不认真起来了。自己本来就是为了改变自己早夭的命运才来到圣域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堂堂正正地勇敢面对吧。
“你似乎已经有一些觉悟了。”乌江亭长感受到李学东心态的变化，赞许道：“看在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一点上，给你一个机会，接下来我不会出手，由他们来当你的对手……”
说着，乌江亭长船桨一拍水面，一连串的水花卷入船舱之中，落地即化作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骑兵，一人一骑一共二十八个手持长枪的骑兵，威风凛凛，气势骇人。
“这是……”李学东惊骇道。
“西楚霸王项羽突破垓下之围时所带的二十八个手下！”乌江亭长站在二十八个骑兵之后，淡然说道：“虽然这二十八骑的综合战力远在我之下，但如果你能战胜得了他们，就当作通过第一层守阁人的考验吧！”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啊！”李学东简直要抓狂了，在他看来，敌人越少越好，就算敌人的素质高一些，也总比被群殴来得好。
“身为一个捍卫正道的卫道者，如果连这些普通的兵卒都应付不来，谈何担当重任！”乌江亭长肃然说道，随后船桨往前一指，二十八骑同一时间撒开铁蹄朝着李学东发起了冲锋。
轰隆轰隆的马蹄震响，仿佛要踏破整片天地，李学东直接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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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鬼鬼祟祟地摸进房间里，朝房间中正在喂大黑吃狗粮的罗莎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者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小羽，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任性而把你拖下水了。”罗莎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抱歉地说道。
程羽就坐在她身边，令得她有些局促不安，不敢把眼睛抬起来。
“不用跟我道歉的啊，事实上，如果不是莎莎你拜托我照顾大黑，我也不会发现，原来我也可以跟狗狗这么合得来呢！”程羽笑道，试图让气氛不那么拘谨，好让罗莎放松一些。
因为现在罗莎是偷偷瞒着所有人到程羽房间来看大黑的。
“话说回来，莎莎你真的好厉害呢！”程羽忽然又道：“没想到你的‘天使的呼吸’真的这么神奇，才一个晚上而已，大黑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而且连伤痕都没有留下呢！”
罗莎小声说道：“这个能力虽然很神奇，不过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刘叔说过不能经常使用，否则会耗损寿命的。所以爸爸不让我使用……只是就算不刻意使用，平时呼吸也是很消耗体力的，所以我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程羽安慰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觉得高兴，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尽情去做，这样活着才有意义嘛！”
“是的，如果能用我的能力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我就会觉得很开心了。”罗莎终于抬起头，看着程羽，脸颊微红说道：“小羽，很高兴能认识你，是你给我勇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她脸红的样子好可爱！程羽一下子也脸红了，尴尬地笑：“没什么啊，我只是把自己的人生态度说给你听而已，是你自己本身就有勇气啦！”
“对了，不知道阿东去了圣域现在怎么样了？”罗莎忽然问道。
“你说东子啊，那家伙一向很有活力的，估计这会在哪活蹦乱跳的吧！”程羽脑补了一下李学东在圣域快活的画面。
“但他是去修行的啊，希望他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吧！”罗莎忽然有些伤感起来，她和李学东是同病相怜，李学东因为体质的关系被判定活不过二十岁，而她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保守估计也是不可能长命百岁的。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因为她的每一次呼吸对于身体来说都是一种严重的负担，这样的情况恐怕也是逃不过早夭厄运的。
“莎莎……”程羽正待说些安慰的话，突然房门嘭地一声被人非常暴力地一脚踹开了。
程羽第一时间护在了罗莎身前，然而走进来的却是杨别，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杨祈。
不好！程羽心里暗暗叫糟，而杨别已经一个箭步冲向大黑，枯瘦的老手一探而出，竟是直接掐住了大黑的脖子，将它整个提了起来。
大黑体型庞大，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多斤，但被杨别提在手里，仿佛只是一只虚有其表的玩具狗，它想挣扎，但却感觉浑身无力，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号。
杨别目光森冷地望向程羽，厉声说道：“老夫说过，再看到这狗出现在别墅里，定杀不饶！”
——渡仙舟
存在：仙道。
体系：武装。
道行：六百年。
道统：形态是一艘船，表面看上去只是一艘小渔船，而实际上内部空间和万吨巨轮有得一拼。当年乌江亭长仅以此小渔船泊在乌江岸边，便要渡西楚霸王过江，别说区区数百骑，便是十万大军也一样渡得。
进化：不明或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