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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话 天堂地狱 其五
李学东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事实的真相足以让任何人震撼得无法言语，但对于李学东来说却像早上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上学校一样，是非常容易接受的事情。
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灾难和不可思议的变故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哪怕这件事确实颠覆了他以往所有的认识，却也不是无法接受。
原来，李学东陷入了一个“轮回”，一个由程素灵制造出来的“守护轮回”之中。
为了方便理解，我们先来回忆一下，李学东本身所掌握的记忆。
首先从旧世界开始，他的记忆从自己升上大学开始，此前的一切他都没有印象，只是隐约知道自己是某所孤儿院的孤儿，有一个室友叫程羽。那一天晚上，他夜行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个拥有“吸血鬼”道统的女人的袭击，被圣域的卫道者三人组——贺千愁、李晓薇和唐小虎救下，然后就因缘际会被卷入到自称“天国神族”的神秘组织的纷争中。
此战役中，李学东加入圣域道观，修炼出了名为“一腔热血”的伪道统，实力惊天动地，并最终在与“天国之主”的死战中获得胜利。但遗憾的是，程羽为救心爱的人牺牲了性命，而他所救的人最后也为了解救所有伤疲并重的战士而付出了生命，她的遗体被保存在圣域的灵柩之间。
此后三个月，圣域收到了来自名为“地狱犬公会”的神秘组织的挑战书，围绕着六本《地狱福音》的争夺，潜藏在历史长河深处名为“不死族”的怪人出现在世人的眼前。
也是在那个时候，李学东在与“地狱犬公会”成员的战斗中邂逅了程素灵，一个拥有不同颜色眼睛的女孩，喜欢穿深红色的衣服，力大无穷，还会役使鬼物为己效力。和不死族的凶残不同，程素灵心地善良，绝不滥杀无辜，但她却认为李学东是害死她哥哥的凶手，于是对他痛下杀手，但最终还是给了李学东一线生机。
没错，程素灵就是程羽的妹妹。
为了解除误会，李学东提出要带程素灵前往圣域，在灵柩之间讲述程羽的故事给她听，终于赢得了程素灵的一丝信任。
之后，六本《地狱福音》皆落入地狱犬公会手中，他们打开了地狱之门，闯进时间的坟墓——地藏空间之中。
原来，上古异兽“年”借魂还魂在地狱犬公会会长身上，他闯入地狱是想在时间不流动的地藏空间之中释放出“年”，然后合众人之力打败这个意图毁灭世界的上古异兽。
得知这一情况，李学东和一众同伴们毅然闯进地狱，帮忙对付“年”。
然而意外状况发生了，李学东被“年”的死对头“夕”所利用，得到其亲赐的强大力量，打败了“年”后，“夕”吞噬了“年”，融合成了一位自称“创始神”的神祗。
创始神拥有抹消时间的无敌力量，李学东直接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被抹除之后的李学东就这样失去了意识，直到他再一次醒来，却是在北极冰壁之下，他的记忆又是一片空白。一个月后，被一个神秘组织解救出来，并因其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被任命为基地的护卫，后来遭遇到来自圣域的卫道者，和第十七代圣域大主宰相遇，并追随其进入圣域，跟随名为愿者的一条大鲤鱼修炼。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世界被称为新世界，在经历天帝灭世事件的过程中，受韩雪的影响，李学东在地藏空间觉醒了旧世界的记忆。
事情到这里为止，似乎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多灾多难，却也没什么值得费解的地方。
一直到李学东再一次被同样拥有了消除时间能力的天帝从这个世上抹消，他才察觉到了隐藏在这表象下的令人费解的真相。
在旧世界的时候，李学东进入地狱，曾一度陷入幻境，在那个幻境里，他拥有了截然不同的身份，他是一个学生，他有一对值得爱戴的父母，而且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死党——程羽。
那一次，李学东认为这一切只是幻境，是地狱为了束缚他的灵魂而制造出来幻象。
但是这一次，当李学东再一次进入到这个幻境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幻境绝对不是凭白无故出现的，根本就是存在于他潜意识深处的记忆的具象还原。
当他按照上一次所经历的事件再来一遍的时候，他终于确认了，自己一直以来不断在梦中遭遇的黑暗世界都和这个幻境有所关联。
果然，当他再一次出现在黑暗世界中的时候，他拼尽全力跑到那扇门前，这一次，他知道门里那个人就是程素灵，他终于抓住了机会，令得她情绪失控打破了这个轮回。
之所以说是轮回，是因为李学东已经不止经历过“旧世界”和“新世界”这两个世界，而是经历了无数个“世界”的苦难。
在“旧世界”之前，李学东就已经遭遇了无以计数的世界变迁，但每一次都以他身死为结束，然后开启新的世界。这些“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什么幻境，也不是李学东自己的记忆制造出来的幻象，因为这些“世界”全部都是由程素灵制造出来的，但是所有她制造出来的世界最终都没能逃过被毁灭的命运。
总结来说，真相是这样的——
在最初的那个世界，李学东确实是一名学生，有一对值得骄傲的父母，和一个值得深交的死党。
做为学生，李学东的成绩差强人意，但好歹勉强过得去，而程羽，他是一个沉迷电玩游戏却能兼顾学习的尖子生，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事情的变故起缘于程羽的妹妹，也就是程素灵。
程素灵从小就因为体质怪异而被一个怪老头带走，据说是在深山里修行，直到她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一个能役使鬼物、力大无穷的怪人。
而她的到来，也把李学东卷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卫道者的纷争之中。
在不为人知的世界里，各种妖魔鬼怪在黑暗中活跃，择人而噬。
李学东的父母被某只魔道盯上，当时出现在他面前解救他父母的正是圣域的三人组——贺千愁、李晓薇和唐小虎。
然后李学东受到影响，也觉醒了名为“一腔热血”的伪道统，并加入圣域，成为其中的一员。
在某次任务中，李学东和程羽卷入到了名为“天国神族”的神秘组织掀起的灾难之中，为了解救心爱的人，程羽牺牲了性命，而他心爱的人罗莎最终也为了救程素灵和李学东等人献出了生命。
此后，李学东和程素灵为救活罗莎四处奔波，经历了风风雨雨，彼此之间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情愫。
李学东脸颊上的十字伤痕就是某一次为了救程素灵而留下来的。
不久后，名为《地狱福音》的诅咒之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据地狱犬公会会长——不死族之首徐福所说，只要集齐六本《地狱福音》打开地狱之门就能令已死之人复活。
二人虽然心存疑虑，但仍是抵受不住诱惑，不顾圣域的反对，和徐福合作集齐了六本《地狱福音》。
但是地狱之门被打开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地狱之门是通往时间的坟墓唯一的通道，而那个名为“地藏空间”的时间坟墓中埋葬着一只名为“夕”的上古异兽。
而地狱犬公会的会长徐福身上则封印着一只名叫“年”的上古异兽，当这两者融为一体的时候，一个自称“创始神”的家伙诞生了，但是创始神并没有具体的形体，祂选中了程素灵作为媒介，附在她身上。
然而令创始神都始料不及的是，程素灵的体质超出了祂的想象，祂的力量被程素灵的身体所吞噬，惶恐之下，创始神只能舍弃了力量，转而将精神附身到李学东身上，企图和程素灵对抗。但程素灵得到掌控万物的力量后，轻轻松松就将创始神的精神毁灭，但作为媒介的李学东却也没能承受得住，身死道消。
程素灵痛苦不已，为了解救李学东、程羽和罗莎以及所有在战役中死去的同伴，她毅然选择了献祭“创始神”的力量，重塑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就是轮回的开始，称之为起点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李学东重生了，不止他，程羽和罗莎，以及所有的同伴都以略有不同的方式重生了。
程素灵作为唯一知道上一个世界的知情人而生活着，她享受着和亲人、心上人乃至朋友在一起的幸福生活。
然而，时间依旧在流逝，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居然再一次发生了。
天国神族的降临，程羽和罗莎依旧还是死了。
程素灵这才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在不久之后，六本《地狱福音》也出现了，这一次程素灵阻止李学东打开地狱之门，然而李学东根本听不进劝，固执地想要救活伙伴。于是，悲剧再一次重演，创始神诞生，为救李学东程素灵只能再一次夺取创始神的力量，然而她仍然阻止不了李学东被抹消的命运。
但程素灵不愿放弃，她执着地再一次献祭创始神之力，第二次重塑世界。
然而，一切就仿佛已经被规定了一般，依旧沿着固定的轨迹循环着，直到世界再一次被创始神毁灭。
虽然每一次都因为程素灵心境的不同而令到重塑后的世界有所不同，但结果却并没有摆脱这个诅咒般的结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素灵忽然发现，在这个轮回中的李学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经常会出现在她的意识里——那是一片漆黑，空无一物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