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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剧情反转，玛丽安看着格斯的头颅在地上碌碌滚动，目瞪口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低估了我，就这么简单。”
艾虎解开破烂不堪的战术背心，露出胸膛。格斯的手炮的确厉害，轰得他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但这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好转。肌肉蠕动着挤出碎裂的弹片，新的皮肤飞快生成。“我掌握了一些特别的技巧，可以控制自身新陈代谢的速度，”他解释说，“只要能量足够，伤口总能修复。而我已经养成了随时保持能量储备的习惯。”
他说起这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完全没注意到玛丽安的神情正一点点黯淡下去。
“所以说，你果然是个虚灵，对不对？”
这话让艾虎大吃一惊。他停止装逼，瞧了瞧玛丽安。金发妹子已经举枪对准了他脑袋，一脸决绝：“我骗过自己很多次。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你。你那么厉害，只是因为接受了赤龙军的改造，又在红石镇地底的废弃实验室被强化过。但我没办法一直这样自欺欺人。能量储备和自我修复，是虚灵才具备的能力。说实话！你是不是在红石镇那个废弃虚灵实验室里的时候，就已经被虚灵侵占了？”
由于激动，玛丽安的手不停颤抖。枪口也跟着上下摇晃。艾虎确信自己此刻只要点个头，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冷静！”他示意玛丽安放下枪，“你要听完整版，我就告诉你完整版，OK？”
“说！”玛丽安依然不肯放下枪。
艾虎整理了一下思路，从南风村开始讲起，讲到被老辛征募成赤龙军，来到天水关，出关执行任务。“在一个战前的军事基地，应该是叫白狼山基地吧。我们的任务是回收羲和卫星炮的控制系统。在中央电脑所在的房间，遇到了一个虚灵。当时他称呼我为‘统领’，我很诧异……”
他讲了和那个虚灵下级战士的打斗，并详细描述杀死虚灵之后吸收他灵魂的过程。玛丽安听得脸色苍白：“只有上级虚灵才会这样。你位阶比他高，形成了压制。”
“但我的确不是虚灵，”艾虎把玛丽安的枪管按下去，“耐心一点，好吗？”
这次玛丽安没有坚持。或许她也认识到，假如艾虎真是个虚灵，此刻她早就已经死了吧。
接下来艾虎讲到了天水关失陷，讲到他们在沼泽地小屋那一夜的经历。“三宅的亲戚把精神禁锢手环给我的时候，那个平时一直沉默的系统突然来了强烈的提示，告诉我不要戴，戴了很危险。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戴上才是正确的，就坚持戴上。那个一直潜伏在身体里的虚灵，好像叫沙什么尔的，就是那时被解决了。”
“难怪……”玛丽安吐出一口长气，“难怪你可以戴上精神禁锢手环，又若无其事。原来还有这样的事。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一个虚灵放弃对寄宿体的控制权，潜伏在心灵最深处。他简直是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然后成全了你啊。”
“他在执行一个什么任务……”艾虎说着默默心里叫出系统界面。有惊喜！灵能上限已经提高到32768，每秒恢复量也翻了一倍，达到81.92，并得到了两个新的技能：灵能触手和灵能牵引。想必就是靠了这几招，才能制服上层区那些机器人。然而，最下面那个任务却消失了。咦？完成了吗？还是被取消了？他揉揉后脑勺，发现自己连那个是什么任务都想不起来。
“忘了，呵呵，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吧。”
“在红石镇是怎么回事？”玛丽安刨根问底，“你潜入水底，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你的动力装甲只能提供三十分钟氧气，你是怎么支撑下来的？你在水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遇到了跟这个箱子一模一样的棺材。”艾虎指了指玛丽安身后的银白大箱子。
“然后呢？”
“然后我摸了一下，突然出来两个虚灵的影子。他们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如果是活的，不可能看不见我。总之，他们互相说了一段话，之后我又被强化了，位阶被提升到魔枢亲王。”
“魔枢亲王！”玛丽安大吃一惊，“毁灭了通古斯01基地的，也不过只是个高级执政官。你竟然成了魔枢亲王？”
“不是正式的，没有经过虚灵皇帝的认证。”
“早就没有虚灵皇帝了，蒸汽城保存了从虚灵飞船上提取的记录。他们的最后一任皇帝已经死了好几万年。难道你现在是最高等的虚灵？”
“都说了我不是虚灵！我的灵魂是人类好吧，”艾虎坚持说，“人类！性别男，爱好女。”
玛丽安沉思了大概一分钟，然后果断把枪收起来。“我相信你，”她露出笑容，“如果虚灵能做到像你这样，大概也就真的变成人类了吧。”
“没错，我们还是看看这个基因父本到底是怎么吧。”
两人终于关注到此行的目标上来。开始研究这个孤零零留在地底的银白棺材。准确地说，应该是设计得特别精密的冷藏箱。艾虎把手按在格斯脑袋上，仔细搜刮了一番这个生化人的残存记忆。大概花了二三十分钟，总算得到答案。
“不要碰下面的凸起，”他指挥着玛丽安开始拆箱子，“下面是核电池，给箱内制冷用的。里面保持着恒定的零下二百度，气压接近真空。不、也不要按上面的开关！那个是自毁用的——”
极低温并保持真空的箱子，如果贸然开启，威力不亚于一颗炸弹。幸好格斯留下了答案。开启的关键就是忠诚权杖。艾虎拆掉格斯的左腿，从大腿骨里拿到了这个传说已久的东西。说实在的，它根本不像什么权杖，倒像是一柄钥匙。坚硬的银白金属，大约有一支钢笔那么长，一头是光滑的，有个可以挂钥匙圈的环。另一头则排列着许多不规则的锯齿，中间有发亮的水晶接点，似乎可以读出数据。
“来，把这个插到箱子中间的孔里。”艾虎把大钥匙递给玛丽安，示意她动手。
接过它的时候，玛丽安的手禁不住颤抖。这就是忠诚权杖？蒸汽城最高领袖一代代传承的信物？据说它是不完整的，缺少了基因父本的数据。今天就是它重新变得完美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