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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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从基米那里传来的信息,露娜计算出她的目标在一个八十米宽,同亚特兰蒂斯海面以上部分外壁等长的矩形范围内。当然实际的入口不会这么巨大,但是由于露娜不清楚机库的容量,所以必须把搜索范围扩大。她慢慢向后倒退,同时调整自己的视距和视野,让自己能够在不忽略细节的同时可以观测到尽可能大的范围。

尽管有光学迷彩的掩护,搜寻的效率依然不高。这一方面和现有的光学迷彩转换速度有关:一旦速度过快,临时品就会产生明显的波动,很容易暴露在高精度摄像头的监视之下;其次由于露娜本身没有额外的推进装置,仅仅依靠自身的反重力系统也没办法进行高速巡航。不过至少这样我可以把精力用在寻找大门,而不是躲避亚特兰蒂斯的探测设备上。

在消耗了整整两个个小时来搜索这片超过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区域之后,露娜悬停在半空中,呆呆地望着面前那片深灰色的区域。她甚至连每片钢板之间的缝隙都没放过,可是一无所获;辐射探测的结果同样令她失望,任何位置返回的电磁波都显示这里并没有一扇看不见的门的存在。露娜面前那些看似杂乱但却和谐的接缝现在仿佛变成一张纸咧开的嘴,嘲笑她居然没办法找到至少占这里五分之一大小的一扇门。

过了几分钟,发呆的少女回过神。她暗暗感叹自己和基米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竟然会产生这么多种的情绪。她进行了一次对时,十二点二十三分。上午已经过去,可是基米还没有半点动静,看来发射井并不像他们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要不要重新进行一次搜索?露娜询问自己。她又一次分析了之前的数据,确保没有遗漏之处。在确定数据准确无误之后她放弃了第二次搜索的念头。或许她和基米在什么的地方的出发点本身就是错误的,与其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倒不如先和基米碰面,互相交换一下信息,说不定会有什么新收获。花了整整一个上午,基米就算不对那里的结构了若指掌,也应该了解得十之八九。对他们来说,现在尽可能多地获取信息是重中之重。

顺利回到地面,露娜搭上了返回公寓的公交车。坐在位置上的她让自己放松下来,在这里她可以不用装出傻里傻气的样子,感觉真好。在走了将近一半路程的时候,基米的通讯终于姗姗来迟。

“我在回公寓的路上,你终于出来了吗?”她问道。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出乎意料。那么我们公寓见,需要什么食物吗?”基米在电话另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丝毫听不出“出乎意料”的感觉。

“暂时不用了。回见,搭档。”露娜干脆地回答,然后切断通讯。

三十分钟之后,在一家面积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小咖啡厅的僻静角落。

“你总是能留意到这种地方啊。”露娜啜了一口小杯子里的咖啡,“这个的味道有点糟。”

“上一次回去时候的偶然发现而已。我觉得回公寓见面太浪费时间,所以就让你在这里等我了。”基米把杯子轻轻放回桌面,“可惜这个地方没有红茶。”

“从表情来看,基米你最后的一句话明显是在说谎。”露娜垂下眼睛靠进椅子里,然后又抬起头,“还是说说你有什么发现吧。”

“被你抢了先。”基米扬起眉梢。

“我先说也不错,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一丝无奈从露娜脸上滑过,“什么都没发现,那里连给一只虫子钻进去的缝隙都没有。”

露娜简单明了的叙述让基米的眉毛慢慢锁起来。他上午跟随法斯特进入过那条专用通道,它确如法斯特所言,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机关,转弯和岔路,仅仅是一条直通到底的宽阔隧道。因此基米对露娜在外面的搜寻工作信心十足,然而眼下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他完全信得过露娜的能力,她绝不可能漏掉什么。那么问题出在我这里?直觉告诉基米他很有可能在调查的过程中忽略了一些东西,但是一时在脑海里又无处可寻。

“法斯特可以信任,货运通道内部没有复杂的结构。其他房间我也都了解得很清楚,包括另外两条供人员出入的通道也检查过。从那里进行入侵的可能性并不高。”

“这么说,现在只剩下最重要的地方留给我们寻找喽。”露娜目光与基米相对,“会不会有其他可能性,比如暴力入侵,或者内应一类?我们不应该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到那扇门上去,如果说他们连——”她对基米点点头,在座子上竖起小臂作比,“那种地方都可以被被暴力入侵,攻破我们的雇主只会比那里更容易。”

“即便如此,你也要把环境因素考虑进去,露娜。毕竟亚特兰蒂斯是个可操纵的巨大‘岛屿’

当切断同外界的联系之后,它可以说是地球上完全独立的存在。应急系统可以让穹顶在30分钟之内关闭,没人出的去。”基米歪过头轻笑,“所以要使用强硬手段,首先要想好自己的退路。虽然也不排除炸毁穹顶的可能,但是为了那么一枚火箭闹或者是整个宇航中心闹出这么大动静,换做是你,你会去做吗?”

“这种得不偿失的鲁莽行为相当于向联邦宣战吧。”露娜轻含着下唇摇头,“没有可能的。在联邦的力量面前,他们就连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即便有鱼死网破的决心,换来的也不过是对于联邦而言微不足道的损失。而这之后,所有半机械的日子就都不好过了。”

“所以,如果有人打主意,他们必然还是会优先选择隐蔽行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充分地进行准备,不至于在真的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被当成猴子耍。当然,我更希望有好事情发生,嗯……”基米举起杯子喝下一大口咖啡,这饱含咖啡因的饮料让他一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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