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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德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抱歉，我现在还在寻找我的同伴们……”
“那让布莱恩导师送她回去不就好了。”丹尼尔打断了莱德的话，“找爱丽丝我们两个也足够了。”
“可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也许还有需要布莱恩导师帮忙的地方……”
“放心吧。”布莱恩朝远处看了一会回头说道：“学院的导师们已经差不多将大楼附近的黑衣人清理干净了，估计全部压制完成也就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而现在观察下来那些黑衣人出手小心谨慎且都没有移植源能水晶，再不济你们撑个十来分钟总是没问题的吧？”
“……那好吧。”
然而在布莱恩带着海伦娜走后的不到一分钟莱德就后悔了——他看到远处一个黑衣人大声喊出了爱丽丝的名字。
……
黑衣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同伴，谨慎地从背上取下一把黑灰色的气枪，缓缓对准了爱丽丝。
爱丽丝感到自己手心似乎有些粘乎乎的，这种距离的话躲不开，她想。
黑衣人似乎也在犹豫，但再过不久他附近的同伴来了对自己就更加不利了，爱丽丝有些焦躁。
“你为什么不开枪？”
黑衣人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说话。
女孩觉得自己赌对了，“因为你上面下了命令不能杀我，不能杀死凤凰木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爱丽丝·迪洛尼克斯？”
她舔了舔因紧张而发白的嘴唇，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毕竟曼陀罗家族也不是真的想和凤凰木不死不休不是吗？”爱丽丝给艾琳娜使了个眼色，同时自己缓缓向后退。
黑衣人不断摩挲着扳机，似乎仍在犹豫。
很好，她想，再有一点，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有自信拖到安全距离后逃跑。
然而就在这时黑衣人身后赶过来的其他同伴大喊道：“别放跑她，打她的小腿！伤残不论！”
糟糕！爱丽丝不由得缩紧瞳孔。
男人眼神一冷，不再犹豫，手指快速而稳定的摁向扳机。
‘砰！’
……
“我想我们应该出去找找他们。”威廉站起身，“外面现在还是一片混乱而他们又这么久没回来。”
“给他们发过消息了吗？”
“当然。”威廉看着手中小小扭曲的气旋，露出些许苦闷的表情，“可他们没有回复，而且我的能力越来越不稳定了，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能否帮到忙。”
“别担心，这是好事。”冈格尼尔瞥了少年一眼，“这说明你的能力正在逐渐强化——阿瓦隆的教育水平还是足以值得他们吹嘘的。”
“我还是觉得应该去找他们。”威廉随意从地上捡起一把机关剑刺了几下，“不愧是常年处于战火中的家族，曼陀罗的制式兵器确实比我家族的要强。”
“冈格尼尔你就继续等在这里吧，万一他们回来了也好有个接应。”
“诶，你就这么把一个弱女子丢在这里良心不会痛吗？”
“我刚才忘了说了，其实我每次和你接近的时候也会感到类似的能力失控症状，不久前和你独处更令我确信了这一点——你就好像是行走于地上的贤者之石或者某种更高等的，和我们本质上有所不同的存在。”
“我相信我的眼光。”威廉转过身，指着自己心口，“以及我不停在警示自己远离你的本能。”
“……”
威廉走后，冈格尼尔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有趣，实在有趣，是次级的‘因果’要素吗，不不不还是说‘永远’呢。”
……
还有最多不超过三十分钟。
犹大盘算着。
面前的青色大茧漂浮在空中，仿佛呼吸般明暗交替闪烁着。
光芒越来越盛，渐渐地整个广场都仿佛披上了一层青翠的薄纱。
不过在犹大眼里还不止如此，他看到无数青绿色的光点众星拱月般围绕这光茧沉浮盘旋。
这是‘风’的要素，犹大想，在向他们天生且唯一的王朝拜。
广场中起风了，‘风’的要素们飞旋起舞，高声赞美和歌咏着主宰者的诞生。
犹大有些怀念地摩挲了一下左右大拇指的碧玉指环。
“久违了，约瑟。”他轻轻开口，仿佛对着一个彼此熟稔至极的老友。
……
莱德看到男人开枪的瞬间，大脑出乎预料的理智和冷静，来不及了，他得出结论。
丹尼尔跑得比他更快，但还是赶不上。
但双脚不知为何还是没停止奔跑。
快一点，再快一点。
额头的刺痛又来了，不过这次眼球底部的痛楚更为激烈，男孩觉得整个眼珠仿佛燃烧了起来，视线所及之处都泛着淡金色的扭曲光芒。
他清晰地看清了子弹在空中划出致命的轨迹——目标是女孩的小腹。
或许是女孩的躲避，或许是单纯是因为黑衣人的失误，本不应该伤及性命子弹却成为了咆哮着掠夺生命的猛兽。
突然莱德感应到了广场方向好像传来一股令人怀念的气息。
‘咚！’
莱德只觉得体内传来轰鸣，鼓膜震动，痛楚突然急速加剧，男孩不禁惨叫出声。
“去你妈的！”
他低吼着，指甲狠狠地刺进自己的手心。
‘咚咚咚咚！’轰鸣震动源源不绝。
终于，莱德仿佛听到‘波’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
他突然觉得视野一变，扭曲的景像彻底稳定，世界泛着奇异的光，天空之上、树林之中、乃至每个人的身上都附着着无数五颜六色的粒子。
这些粒子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交织成一副美丽而壮观的画卷。
各司其职，各行其道。
但莱德突然生出一股直觉——他能动用其中的一部分金色粒子。
……
来不及了，爱丽丝想。
女孩优秀而敏锐的动态视力使她可以判断出子弹的大致落点——自己的小腹。
然而就算知道了这点她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规避。
希望莱德他们没事，爱丽丝轻轻闭上眼。
希望自己能撑到约翰阁下来。
‘噗’
爱丽丝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她惊讶地睁开眼睛，赫然是男孩熟悉的身影。
莱德喘着粗气张开手挡在爱丽丝面前，他的额头浮现出华贵的金色长枪的花纹，左眼棕色的瞳仁此时泛着淡淡的金辉，深处仿佛燃烧着神圣的火焰。
女孩有些担忧地看向莱德，他左眼中流出血泪，混合着汗水形成一条纤细的血线划过脸庞。左臂则被开了一个深深的弹孔，鲜血如注。
……
冈格尼尔正百无聊赖地将桌上的苹果反复摆出不同的组合，突然她动作一顿，眉开眼笑地拿起其中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突破极限，窥见真实。虽说是借了一部分约瑟的光，吾主也是足够努力了，嗯嗯，事后得好好恭喜他才行。”
PS：三更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