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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格尼尔？”
“正是妾身。”华贵的枪身散发出点点金芒，在空中四散组合最后形成人形。
“贵安，吾主。”光芒散去后显露出一位约莫十六七岁左右的淡金色长发少女，身着蓬松的漆黑哥特式礼服，诡异的酒红色瞳孔中仿佛燃烧着金色的火焰。
莱德转头看了看四周，就如刚吞下流金之瞳那会，现在四周已经完全进入油画般的静止状态。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莱德和冈格尼尔两个活物——如果她也算的话。
莱德安心的喘了一口气，“看上去我现在安全了？”
他好奇的戳了戳爱丽丝的脸，发现自己的手竟直接从爱丽丝的脸上穿了过去。
男孩吓了一跳，“你的能力是什么？时间静止？”
“怎么会，就算是妾身也无法达到操纵时间的领域。这里只存在与吾主的想象之中，您的身体现在还在继续坠落中呢——只是由于思维和现实的维度差距会显得这里的时间比较漫长。”
“……那你出来总是有点用的吧？”
“自然，妾身自诞生之初所被赋予的能力只有两种，‘永远’与‘因果’。‘永远’使妾身丧失了‘死’这个概念，而‘因果’则赐予妾身改变命运的能力——就如之前操纵吾主的一部分基因结出飞翔之果。”
“可还是不能阻止我的下落。”
“只是因为吾主不肯放弃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而已。”冈格尼尔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吾主一直没能回想起真言的话，虽然很可惜但妾身也只能在吾主死后继续陷入沉睡。”
“所以现在你能让我和爱丽丝一起飞起来了？”
“当然不能，因果也有其极限，无因不成果，吾主体内所含的飞行之因太过稀少就算妾身也无法让其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再怎么操纵因果也是无法让几率为零的事情发生的，但……”
冈格尼尔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但妾身可以改变吾主的必死之果，在流金之瞳的改造和飞行缓冲的情况下吾主的生还概率虽然微小但并不为零。”
这世界武力值上限也许意外的高？莱德有些麻木地想到。
“那爱丽丝呢？”
“不愧是吾主，这种情况还有闲情顾虑他人。”冈格尼尔的语气依旧充满优雅从容，但不知为何笑意却更加浓厚了，“但万物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干涉因果本为逆天之举，故妾身将遵循等价交换原则向吾主收取报酬——即便如此吾主还是决定要更改两人之果吗？”
男孩咧了咧嘴，“要丢下她早丢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你知道我早就别无选择不是吗。”
“当然，当然！”冈格尼尔似乎压抑不住笑意，她拉起礼服边角朝着莱德夸张地鞠了一躬。
“万物之理皆从吾主，自此契约正式完成。吾主之荣光、吾主之罪业、吾主之欲念，都将由妾身共同承担！”她展开双臂，“改变世界吧，背负妾身命运之人！你的旅途自此而始！”
莱德觉得额头上一痛，紧接着仿佛拥抱着太阳一般，无穷的光和热涌进身体。
爱丽丝仿佛也察觉到了异常，睁开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莱德。
空气突然微微震动扭曲了起来，仿佛空气中的源能见到了它们的帝王君临，以自己最卑微的姿态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坠落时呼啸的狂风仿佛也静止了下来，肉眼可见的源能在两人的四周浮现出点点金色的光芒，宛若群星之辉般点缀在周围的空间中，宣告着自己的主导权，连微风都不被允许在这片源能的圣土经过。
虽然下落的速度依旧没变，但两人的心中却突然同时生出一股自己不会死的确信。
随着金色的光点越来越多莱德觉得自己体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暴起的血管和青筋使得男孩看上去宛如恶鬼。但血管中又有淡淡的金辉沉浮给莱德点缀上一层神圣的色彩。
爱丽丝也有些担忧的看向莱德，男孩则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砰！”两人终于落地。
松软的土地被砸出一个大坑，金色的光芒也缓缓消散，星星点点的飘向空中。
莱德捂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便突然觉得眼前发黑。
温热的液体从耳朵和鼻孔处流下，嘴巴里也传来一股猩甜的气息。
“妾身这次并没有向吾主收取任何报酬，就当是赠与吾主的见面礼了，但吾主可能会因为不适应妾身的力量而产生一些小症状，毋须担心，休息两天自会恢复。下面见面记得为妾身准备相应的谢礼喔。”
哪里是小症状啊……莱德又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耳边仿佛传来爱丽丝焦急的喊声。
……
帝国历829年，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依旧是帝国迅猛发展的无数年中的并不起眼的一年。
万物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王城依旧充满欢声笑语，宴会每天都在被举办，贵族们衣着得体，彬彬有礼，觥筹交错。
工业中心利维坦依旧火热朝天，工人们努力工作，巨型蒸汽机关吞云吐雾，黑色废气遮天蔽日。
北境曼陀罗家族依旧在和雪之国的贤者们针锋相对。东境凤凰木的老公爵又和遥远的东方国度完成了一笔震惊帝国的交易。
世界正在一刻不停的运作着，无数人为了自己的梦想和欲望而努力，也有无数人因梦想破灭而心灰意冷。
但在帝国不起眼的角落里阴影已悄然滋生，在黑暗的温床中汲取养分等待着一天破土而出。
后世的学者称这一年为变革之年，以纪念伟大的帝国的新生之始。
也就在这一年，两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闯入历史的舞台，他们会对帝国造成怎样的影响现在仍未可知。
PS：第一卷正式结束啦，这几天赶着把第一卷给完结了，之后应该不会两更了（其实是我在挥霍了一堆存稿之后开始感到心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