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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心中朦朦胧胧,但她还能“看”,还能“听”。还有感觉。
她“看”到织女朝他飞来,又被大酱挡下,也看到雷猴那一枪的长挑,铁锤砸入地面,石鲸两只大眼中的惊愕和得意,咧嘴发出的“嘿嘿嘿”的笑声。
但是她动不了。
她双手抱膝,双目紧闭,像一个婴儿一样在月光中缓慢旋转,满天星斗也在随着她的转动而变换位置。
“镜花水月……”织女望着那个人造月亮,瞳孔收缩,“那她在里面有没有事?”
“你的朋友还有两个时辰。”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混蛋?”“别吵听他说!”
“两个时辰之后,慕容月就会变成真正的月娘,和月光融为一体。”他张开手掌,右手食指上缠绕着一条细细的银线,银线瞬间变为银绳,又在一刹那间变换为银色的小人、小马,最后放出烟火,银星四散,大酱拍拍手,一切消失不见。
“古有盗月之术,有位周生曾经当众演示,被人记录了下来。‘衣中出月寸许,一室尽明,寒逼肌骨’。”大酱侃侃道,“不过我这皮毛之技,只是盗取了一点点月色为我所用而已。诸君请看天上,明月是不是微微有个缺口?”
众人都仰首望天。
石鲸呀的一声叫道:“像被狗咬了一口。”
织女和雷猴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突然弯下腰捧腹大笑起来。
大酱的脸色有点难看。
风狼宽慰他道:“哎呀兄弟不妨四!窝们帮祖就叫天狗子,有撒子来头嘛?”
接着他又转向织女,摩拳擦掌:“妹妹,天龙帮嘞男人都四些歪货,不宗用得很!你看老子一哈儿先搜撕了这两个租八戒,再来陪你玩玩刀,等到哈!”
“你骂谁猪八戒!”
“就是,我明明是孙悟空!”
“蠢猴子你帮谁说话?”
“蠢鲸鱼我明明在帮你!”
“都给我闭嘴!”织女一声大喝,接着转向大酱道,“只要两个时辰内我们胜了,你就能将阿月好好地还回来,毫发不伤,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
织女不耐烦跟他抠字眼,心想,反正越快越好就是了。“雷惊神,石……石什么鱼鳞来着,该出力了,阿月的小命就在我们三个身上了!我们要是不拼命,还有谁为她拼命!”
听到这话,石鲸和雷猴都热血沸腾起来。
老实说,那个小丫头又顽劣又爱作弄人,背地里他们都巴不得她去死的好,但现在见她被困在那个劳什子镜花水月里,一会儿就要化成水(还是光什么的),这也太惨了!——他们心里又觉得她楚楚可怜起来。
这厢风狼早已等得不耐,叫道:“准备好了没有?我先上!一个挑你们两个!”
石鲸突然一声狂吼。
他的长发无风自动,根根直立,一身布衣也猎猎飞舞起来。
连风狼都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