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下第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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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江湖中有多少人想要成名,有多少人死在成名的路上,又有多少人成为他人成名的垫脚石?

武功万千般,皆无“名”字能杀人。

因为练功习武的路上没有捷径,成名却有!

打败一个江湖高手,你就是新的高手,打败天下第一,你就是新的天下第一!

柴青神情悠然地看着台上的舞女,她们是不是也想成名?江湖中人争天下第一,她们是不是在争花魁呢?他举起酒杯,却发现酒杯已空,便要倒酒,身旁却伸出端着酒壶的一双纤手。

柴青欣慰道:“好妹妹,知道替哥哥斟酒了。”诗剑柴青的妹妹自然是画剑柴云。

桃花仙子神神秘秘一脸俏皮道:“好哥哥,你猜这是什么酒?”

不需她说,柴青也已闻到了手中杯杯中酒的清淡酒香,问道:“总不会是你们桃花剑派的桃花酿吧?”

桃花酿是桃花剑派的特产,口感极佳又有强身功效,在江湖中颇有美誉。不过桃花剑派毕竟是武林门派而不是酿酒的酒坊,产量实在有限,所以向来有价无市。柴青曾经也让妹妹柴云偷偷弄些尝尝,却被后者言辞拒绝。

柴云笑眯眯道:“猜对了。”

柴青心知妹妹多半有事相求,却仍克服不了美酒的诱惑,幽怨道:“你之前不是说此次下山并未带酒么?”他努着鼻子,脖子被酒香勾得老长,噘着嘴要喝,手却被柴云拉住。

柴云道:“我没有带给诗剑喝的酒,却有带给我哥喝的酒。”

无酒何以成诗,所以为了桃花酿,柴青立马表态道:“什么诗剑?谁是诗剑?我可不是,我只是我好妹妹的好哥哥。”

柴云一脸委屈道:“那哥哥是不是应该照顾妹妹,帮妹妹的忙?”

柴青拍拍胸脯大义凛然道:“那是当然,天经地义!”

柴云欢欣鼓舞道:“这么说哥你答应我去帮楚大哥了?”

果然又是此事,柴青收回直勾勾盯着美酒的视线,面露为难道:“小云,楚辞可不是我妹妹。”

柴云脸色一变,一把夺过酒杯,冷哼道:“你就是不想帮楚大哥!”继而又眼泛泪光道:“诗剑已拒绝一次,难道我亲哥哥还要拒绝一次?”

见妹妹这幅模样,柴青心里也过意不去。但这事他确实不想管,一来谣言四起,事情真相并不明朗;二来那楚辞害得自己妹妹至今未嫁,他一肚子火还没处消;三来,柴青道:“即便我想帮他,你可知楚辞在哪?”柴云默然无言,柴青又道:“而且我们能帮他一时,却帮不了他一世。”

柴云不解道:“为什么?”

柴青道:“因为他是天下第一,三四十年来头一个公认的天下第一!”

柴云不忿道:“楚大哥已经退隐江湖十年了。”

柴青道:“正因为他退隐了十年,所以这十年都没有出现第二个天下第一。”不击败楚辞,便成不了天下第一,“阿猫阿狗,有名的无名的,有本事的没本事的,谁不想蹭一下天下第一的名头?”

柴云蹙眉不满道:“诗剑的名头也不弱,武功又没楚大哥高,那些想成名的来寻你就是,为什么要害楚大哥……”

喝不到桃花酿,正喝着自己壶中酒的柴青闻言差点没给呛住,心里骂着妹大不中留,在楚辞的脸上涂上几笔黑墨,嘴上却叹道:“天下第一的那柄剑,不是楚辞的画眉,而是天下第一本身的名头啊。”

二、

一脸马车背对长安向东疾驰。赶车的是个瘦弱的矮个子,天已黑了,他仍能抬头凭着星星调整好马车前进的方向。

车厢内铺了两层软褥子,一名女子侧身环抱着一个昏睡的男子,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感激、焦虑……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感情。

一个人什么时候会寻死?

——悲痛欲绝的时候?不堪受辱的时候?

木轻寒不知道,她当时只觉得自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所以她想死在唐鹰的剑下。

一个人什么时候想活着?

木轻寒也不知道,可当她快被刺中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连死的意义都没有。所以在她被楚辞救下的时候,她才恍然想到有人需要她。即便楚辞真正需要的人是应小茹,可她现在不正是应小茹吗?

所以她要应小茹一样保护楚辞,而现在保护楚辞最好的法子就是跑!越远越好,远离长安,也远离这场阴谋!

马车走得很急,楚辞在颠簸中醒转过来,他伸出手,似是想触摸眼前人的脸,“姐姐?”

木轻寒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楚辞的手有些凉,她笑道:“姐姐在呢,瞧你的手,冰着姐姐了都。”楚辞问道:“这是去哪?”

木轻寒灵光一闪,嫣然笑道:“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此时楚辞已清醒许多,却还是觉着枕靠得舒服而不愿起来,问道:“回家?七雅论剑还没比呢。”木轻寒琢磨着如何回答楚辞,却没有发现提及“家”字后楚辞眼底升起的悲苦与惆怅。大抵是没想到什么好缘由,她轻咬下唇,商量道:“不比不行吗?”

楚辞摇头道:“那怎么行,我答应过师父,也答应过我姐姐……”不知是因为摇头,还是因为颠簸,楚辞的脑袋不经意间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木轻寒俏脸一红,却想到楚辞是为了救她才惹下大祸,转羞为忧道:“姐姐不要你拿第一,姐姐要你好好活着。”

本以为楚辞要问什么是“好好活着”,他却出乎意料道:“可你,并不是我姐姐啊。”

风声,马蹄声,车轱辘声。

声声都已入不了木轻寒的耳朵,她的脸瞬间变得比楚辞还苍白,“你想起来了?”

楚辞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底不由得为之一紧,他从木轻寒怀中起来,在后者无助迷茫的眼神中,下意识地把她揽在了怀里。

“谢谢你。”

他的声音温柔而好听,木轻寒却一点都不觉得,她只觉得这声音生冷而刺耳。她没来由地想起在客栈说的“结账”,楚辞说的这三个字岂非就像“结账”?

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是不是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要和自己算算账?

木轻寒颤声问道:“谢谢我?”

楚辞答道:“谢谢你照顾我。”

向楚辞怀里靠了靠,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木轻寒渐渐平静下来,认命般笑道:“不客气。”她心想着,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唐鹰刺死好些。

楚辞问道:“唐鹰他怎么样了?”

木轻寒享受了好一会儿楚辞怀中的温暖,才答道:“你为救我击伤了他,我把他带回了客栈做了处理,按说保住了他的性命,可他却在早些时候消失了,连你的青玉案剑也被人盗走不见了。所以我猜一定是他们,他们相用青玉案杀死唐鹰,再嫁祸给你。”

楚辞心下明白唐鹰怕是已遭不测了,嘴上仍疑惑道:“嫁祸?”

木轻寒点头道:“唐鹰若死于青玉案,凶手不是你也是你了。青玉案虽是田居月的剑,可经来福客栈一事,多的是知道它落入你手里的人。”

楚辞道:“所以你就急急带着我离开?”

木轻寒道:“唐鹰的师父可是惊云神剑!若让他知道是你杀了他徒弟,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楚辞赞同道:“不错,惊云神剑年事已高,唐鹰已算是他关门弟子。换作是我,也绝不会放过我的。”

以为楚辞了解了状况,木轻寒松了口气道:“所以你要快些走。”她没有再说“我们”,楚辞既已清醒,她这个“假应小茹 ”自然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楚辞忽地没头没脑道:“为什么惊云神剑不找青玉案报仇却要找我?

木轻寒愣住半晌,继而一头再次扎进楚辞怀里,哭道:“我是青玉案?”

杀死唐鹰的是青玉案还是它现在的主人楚辞?

谋害楚辞应小茹的是木轻寒还是她背后的石二爷?

木轻寒的哭声中既有后悔也有喜悦,后悔自己未能阻止这场阴谋甚至参与其中,喜悦是因为她已明白了楚辞的意思,更是因为楚辞已原谅了她。

楚辞轻轻拍着木轻寒的后背,笑道:“你比青玉案好看多了。”他的手让木轻寒觉得暖暖的,他说话的语气也是在笑,可是他的脸上既不温暖、也没有笑。他真的原谅了木轻寒?

还是……

忽然间,楚辞心生警觉,抱着木轻寒纵身而起冲破车顶。回首望去,连马带车已被一剑拦腰削成两截。

不远处摆着一口新打的棺材,棺材边立着一个白发的老人,老人手中握着一柄泛着青光的宝剑。

木轻寒瞳孔一缩,她已认出那柄剑是青玉案,棺材里多半是唐鹰,如此一来,这老人无疑是惊云神剑了!一时间她倒是还没发现自己十两银子雇的车夫不见了踪影。

“你来了。”老人的声音里没有悲伤,只有说不尽的衰老、疲惫和萧索。他甚至疑惑自己是否不该活得太久,若非如此,怎么总是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哀莫大于心死,惊云神剑的心情楚辞再明白不过。他点头应道:“是。”

惊云神剑叹道:“你不该来的。”又问道:“唐鹰真是你杀的?”这句话满含悲痛,却还暗含几丝希望,像是希望唐鹰没死,又像是希望凶手不是楚辞。

事出有因,手出无意。可唐鹰毕竟因此遇害,楚辞难辞其咎,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给惊云神剑一个交代。更何况眼下除了楚辞,惊云神剑还能找谁去发泄那份悲痛呢?

所以楚辞只能答道:“唐鹰的确因我而死。”他回头看了眼木轻寒,记得方才木轻寒说的是带他离开,可马车却来到了惊云神剑面前。

木轻寒却未察觉,犹自替楚辞分辩道:“不是的,杀唐鹰的人不是楚辞!是有人偷了青玉案剑,想冤枉楚辞!”

若非应小茹是惊云神剑亲眼见着死去、亲手火化,看见木轻寒这一瞬他都要以为是应小茹死而复生,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可惊云神剑没有多做言语,他累了,既有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更有岁月上的,所以他不愿再去管太多事。他右手一扬,青玉案便脱手直指楚辞飞去。

楚辞侧身让过,将青玉案从空中摘下,不是他怕死,而是因为他看出惊云神剑这一下并非为了伤他。他叹了口气,百感交集。若这一剑是为伤他,则代表惊云神剑多半已打算放过自己。似如今这般,分明表示惊云神剑要与自己生死相搏,到死方休!

“前辈……”楚辞已害得唐鹰身死,实在无法再对惊云神剑出手。

惊云神剑闭上眼睛,忆起师徒间的一幕幕,怅然道:“早知今日,当年就不教他剑法不让他走江湖了。”

早知今日,正是许多江湖人时常挂在嘴边的四个字。

老人摸着唐鹰的棺材,低头喃喃道:“今天一来替你出头,二来把尚未教你的剑法传授给你,好叫你也知道,你背地里担心嘀咕闪着腰的老头师父,也曾是江湖中无人能敌的天下第一!”

又对楚辞道:“你若不来,我也没心情去寻你,你既然来了,当着徒弟的面我总不好放过你。”

“楚辞,你千万不要留手。你师父遗愿的琴剑第一要你去争、你大哥你姐姐的仇要你去报、还有他们的女儿……这些事除了你没人做,所以你要努力活着……”

“也让老头子我,见识一下琴剑的风流无敌!”

三、

月色朦胧,星光黯淡。

似是知道此间即将爆发一场大战,天、地、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人无言,风亦无声。

依着楚辞的话,木轻寒已退至远处。她好不容易才辨认出两个相对而立的朦胧的影子,他们一动不动,像是与夜色融在了一起。

她看不出谁更厉害,只知道二人都曾被称为天下第一。楚辞虽然年轻,但现在身子很虚弱,惊云神剑虽老,可方才那一剑威力着实不小。此时此刻,她颤动的眼睛里和捏紧的掌心中无不写满了“担忧”。

老人的手中握着树枝,楚辞知道那不是树枝。那无疑是一柄剑,一柄败敌无数、杀敌无数的剑,一柄曾被称为天下第一的剑,一柄惊云神剑!

惊云神剑颤颤巍巍——他的手和剑柄竟像是互斥的磁石,而只是“伸手去拔剑”这个动作,就似乎耗费了他许多力气。

可当他的手终于搭上剑柄的时候,那苍老如枯枝的手又似与树枝状的剑柄融为了一体。

刹那间,空中没有落下闪电,楚辞眼前却有电光一闪!空中没有响起惊雷,楚辞耳中却有雷声一震!

他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他的耳边忽然一片寂静。

人最向往的是光明,最畏惧的是黑暗。因为在光明下,一切都无所遁形,也因为在黑暗中,一切都无迹可寻。

惊云神剑在哪?他的剑在哪?

看不见已让人心生不安,再加上听不见,饶是楚辞落在这黑暗之中也有一瞬的失神。就在他强打精神保持镇定的时候,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个光点,这光点越变越长、越变越粗,很快绵延扩散成闪电的模样,向着楚辞劈来!

楚辞跳转腾挪间,这道闪电长了眼睛般紧追不舍!它的速度越变越快,楚辞再想施展招数已来不及,可就在这闪电即将劈到楚辞身上之时,又是一道惊雷炸响!

楚辞整个人不由一滞,回过神来发现先前那道雷光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道、数十道、无数道雷光!漫天雷光几乎锁住了楚辞每一个躲闪的动作,它们像是一张网,将楚辞牢牢地困在其中。

这一声雷也唤醒了楚辞的听觉,他的耳朵如山谷般回荡着雷声,正对应着落下的滚滚奔雷。身处雷暴中心,楚辞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发麻,就连心底也不由生出一股无力感。

人力有穷时,天力有吗?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雷光,楚辞像是有了答案,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是见不惯、不赞同楚辞的想法,第三声雷响起!

与其说是雷声,不如说是剑鸣!比雷声脆,也比雷声响。

惊云神剑终于出剑!

睁眼一看,这些闪电全如惊弓之鸟飞速退散,退得慢的,便被斩成了两截。而斩断它们的,便是楚辞眼中倒映着的这柄凌厉无匹的飞剑!这一剑周身剑气纵横,裹卷起枯枝落叶,浩浩荡荡,一派睥睨天下的无敌之姿。

若是寻常人,此刻只怕已拜倒在此剑之下。楚辞自然不是寻常人,目睹此景,他恍然想起:

自己手中也有剑!

眼前这剑斩得天雷,自己为何斩不得?

想到此节,楚辞长袍飘飞激荡,眼中神光愈发明亮。青玉案似也在发抖,但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昂!

木轻寒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她远远只看到惊云神剑拔剑两次又退剑两次,直到这第三次才终于出鞘,而一直静立的楚辞也终于出手。便以为大战终要开始,一颗心更已提到了嗓子眼上。

霜寒如月照晚空,剑吼西风。

这是楚辞最强的一剑,或许比他本就已被推为天下无敌的一剑还要强。因为以前他出手的时候,自信没人能够接下。而这一剑出手,他觉得曾经那些对手连接的资格都没有。

只有惊云神剑才配接这一剑,也只有惊云神剑才配楚辞使出这一剑!

落在木轻寒眼里:楚辞的剑潇洒至极也威风至极,在这一剑之威下,连月光都要黯淡匍匐,连风都要拱卫护从。惊云神剑的剑则平淡至极,如同风中枯枝,虽则迎风前行却又摇颤不定。

东方渐白。

不知是因为月光星光在黎明前一瞬隐去,还是因为没忍住眨了一下眼睛,木轻寒并未看清二人接下来如何动作,却一脸惨白地发现胜负已分。

楚辞的剑已刺出,却还距惊云神剑一尺。

惊云神剑的剑已抵在了楚辞的咽喉。

四、

太阳缓缓升起,把天地间照得愈发明亮,枯木剑却愈发黯淡,最终无声地跌落在了地上。

“我七岁习剑,十年有成,试剑江湖百又七十一场未逢敌手,自认已达剑道巅峰。后来因缘巧悟惊云一剑,才知剑上有剑,从此无敌于天下,更发誓要穷究剑道之极……”

“凡三十载,一无所得。”

“又三十余载,才有一丝浅悟,便是这雷声三叠……”

“人是人,剑是剑,人能御剑,剑不能御人。什么仙剑、神剑,到底还是人剑,什么剑道、剑法,到底还是人道、人法。只可惜我太执迷不悟,也悟得太晚了。”

他想起那位默默追随自己二十余年终于绝望离去的女子,她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历历在目、历历可闻。

的确太晚了,自己非但没能护住她,也没能护住自己的女儿,甚至连外孙女也……王子顾啊王子顾,你枉活八十有六……

惊云神剑的剑刺破了他楚辞的喉咙,却因后力难继才总算没有要了楚辞的命。老人并不因此恼火,他似是笑似是解脱地对扶住自己身子的楚辞说完这些,便看到从不远处奔来的木轻寒。看到那张和应小茹极为相似的脸,老人吐出一口浊气,像是把生命力也吐出了大半。

他背对着东方,看得见天亮却看不见朝阳。

木轻寒还不明白为何楚辞败了倒下的却是惊云神剑,楚辞却突兀问她道:“你知不知道忘情宗?”

木轻寒当然知道,楚辞和秦石良闯入忘情宗,剑斩十余长老,力诛忘情宗主,这件事世人皆知。正是此役,奠定了日后楚辞在长安被奉为天下第一无敌的基础。

楚辞又问道:“你知不知道应小茹的父亲是谁?”

应小茹的父亲连应小茹自己都不知道,木轻寒就更加无从得知。惊云神剑倒是知道,想起往事他神情安然,却也不知楚辞缘何提及此事。

楚辞接着道:“我师父应晴月尚未接任琴剑、游历江湖之时,遇到一位公子,二人结伴而行,互相倾心。”木轻寒心思灵巧,马上道:“难道这位公子是忘情宗的人?”

楚辞点头道:“他便是忘情宗的少宗主江无缺。不过他们还年轻,竟相约回去将此事禀告师门长辈。”

琴剑虽无门派,同为七雅的其他人却是正派弟子,忘情宗乃是魔门邪教,自然是“正邪不两立”。惊云神剑当时也觉得忘情宗人向来主张忘情忘性,那江无缺必定不是应晴月良配,便作壁上观并未插手。

楚辞道:“二人虽不被允许,却仍旧偷偷见面,不久我师父便怀有身孕,两个年轻人希冀米已成炊这招能够得到长辈成全。可我师父还好,江无缺却被锁足在宗门中再不准外出。”

“后来我师父带着女儿上门寻夫,大闹一场,最终寡不敌众被擒。总算是忘情宗出了个没忘情的少宗主,在江无缺以死相逼下师父最终得以生还……”

却也因这一战,应晴月伤重成疾,以致琴剑在七雅论剑中丢掉了第一。

惊云神剑当时去寻南越剑王论剑,闻讯赶至时,应晴月已从忘情宗退走,寻了一处山谷隐居,与女儿相依为命。可楚辞现在为何要说这些往事?很快老人的疑惑便被解开,只听楚辞说道:“我师父生了两个女儿,一个自己抚养,另一个便留在了忘情宗江无缺身边。”

老人眼睛圆睁,惊道:“你说什么?”应晴月有两个女儿?此事他怎不知!

楚辞道:“师父临终前除了将小茹托付给我、让我夺回琴剑第一两件事外,还有一事便是去找江无缺,要回小茹的妹妹。”

木轻寒隐隐有所察觉楚辞话音所指,却又仍疑惑不解:楚辞难道是在说我?可自己并非是在忘情宗长大的才对。

惊云神剑忙问道:“结果呢?”

楚辞道:“我去了忘情宗,也确实见到了江无缺的女儿,可她和师父一点都不像。追问之下,才知道小茹的妹妹早被江无缺他爹暗中遗弃,江无缺虽曾发了疯般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所谓的女儿,其实是途中收养的。也正因为此,哪怕他后来接任宗主恢复了自由,也没脸去找我师父。”

木轻寒身形一震,惊云神剑枯手紧握,楚辞接着道:“江无缺得知师父死后,便自绝了经脉。当时我余怒未消,忘情宗又以为我杀了它们宗主,双方便是不死不休之局。最后还是仰赖大哥出手相救。”

惊云神剑看了眼木轻寒,又盯着楚辞,颤抖着道:“你是说……”

楚辞看着木轻寒,在后者既惶恐无措又隐隐期待的眼神中,缓缓道:“师父那时,最喜欢吃水果,生了一对女儿后便给姐姐起名叫小茹,妹妹叫小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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