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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只虱子寄生在一条狗的身上,它从诞生起,一天天变得强壮,跳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高。有一天,这条狗死掉了,已经非常强壮的虱子便跳到了另一只狗的身上。这就是人类的故事。 ——乔斯日记 2939.4.15
大概是觉得这样一直握着很难堪,克萝洁以相当不自然的动作“自然地”抽回了手。
两位“长官”就这样对视着,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克萝洁在等乔斯先开口,而乔斯则依旧微笑似乎是在等克萝洁说话。
庆幸的是这种情况仅仅持续了数秒。就在气氛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乔斯率先开口了。
“你们好。”听起来不是很自然的原日语让克萝洁的眉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你好。”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我的船员向你们表示感谢。”乔斯微微向前倾身,很礼貌地说道。
“额……没……我们其实没做什么……”克萝洁有点毛不着头脑的说着话。看着克萝洁的样子,克洛亚挠了挠头。让克萝洁在正式场合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其实不仅仅是克洛亚,围观的民众对于克萝洁如此紧张的的表现也相当吃惊。眼前看起来紧张异常的女孩真的是那个站在帕斯塔利亚的大钟堂演说台上的澪之御子嘛?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一个面对陌生人的胆怯小女生的样子。
当然,没有看到那些“不可思议物品”的普通民众不理解克萝洁此时的表现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的克萝洁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神奇而令人不安的东西,再与面前的这些人和飞行器联想在一起,她突然想起了大钟堂过往档案中记载的有关“新爱尔米亚战争”的故事。
那是300年前,19代御子的时代。一群来自“新爱尔米亚”的人员乘坐着先进的飞空艇来到了当时的第二塔。双方在最初和睦相处,爱尔米亚卓越的诗魔法与技术也在这个时候流入第二塔,包括即使是今天的梅塔法力卡还在使用导力能源系统和飞空艇技术。然而这样和谐的“技术革新时代”并没有持续太久,技术上的巨大落差令爱尔米亚开始一点点渗透大钟堂的权利系统。最终在强大的武力压制下,爱尔米亚占据了第二塔的控制权。梅塔法尔斯的人民就此被奴役于爱尔米亚的统治之下。
尽管在19代御子的带领下梅塔法尔斯人民最终获得了胜利,但是那个被后人称作“暗黑时代”的岁月是血腥而恐怖的。就连从那个时代留下来的书面记载也少的可怜。但是就是这些残损的文字中,克萝洁也能感受到300年前那笼罩整个梅塔法尔斯的痛苦气氛。
克萝洁可不想重演那年的悲剧。她将这个想法藏在心底,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朝乔斯微微一笑。
“欢迎你们的到来。”在民众眼中,那个自信而强势的克萝洁又回来了。
“克萝洁大人,专列到了。”克洛亚低声在克萝洁耳边说道。
“知道了。”克萝洁抬起头,朝着乔斯和周围的几位“探路者”示意:“请各位跟我到大钟堂来坐坐吧。”
乔斯看了眼就在克萝洁所指方向的不远处,一辆单节的轨道电车正静静地等待着。与其他在相反轨道上运行的蓝色车身的双联电车不同,这辆电车的外观更加精美,而且崭新如初。
没有犹豫,乔斯向克萝洁点了下头。几个人就在克萝洁等人的引导下坐了上去。低矮的车门让本身就很高大的乔斯不得不低下头才能进入。至于穿着动力服的“探路者”们就更费劲了——他们必须向下俯身屈腿才能进入车门。这个姿势实在不太雅观,况且还有那么多人围观,伊奥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戴着头盔。当然,这个家伙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是唯一一个没有背上喷射背包的。
车厢内的空间相较于那个略显小气的车门要宽敞得多,不过在克萝洁眼中这几个身高几乎有5成斯托(2.13米左右)家伙简直就是怪物一般的存在。恐怕只有四成半斯托(1.91米)的雷格里斯队长跟这些人站在一起才不会显得奇怪。再想想穿上高跟靴才四成斯托多一点的自己,克萝洁下意识地往往自己的座位里靠了靠。
看着大钟堂专列,周围围观的民众忍不住开始了谈论。大概是哪个大条的骑士或者蕾凡蒂尔草率的话,“宇宙人来到梅塔法利卡”的消息不胫而走,并通过SNT网络传迅速遍了整个梅塔法利卡。
当乔斯下车的时候,抬头看到的是华丽的大钟堂宫殿。大理石打造的灰白色墙体反射着柔和的光,将整个“车站”都照亮了。高达数米的墙壁上挂着巨大的红色壁幅,壁幅中央是大钟堂的标志。
尽管在火源号上已经模拟过大钟堂的场景,但是由以太数据构成的虚拟影像显然没法与身临其境相提并论。起码乔斯就是这种感觉。站在这里他能感受到在模拟场景里没有感受到的庄严感。
克萝洁示意身边的骑士打开了大门,然后她站在门口,向乔斯示意:“欢迎各位莅临大钟堂。”
“抱歉打扰了。”
这句生硬的话从眼前的中年人嘴里说出来,克萝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而且这句话在这里说并不合适……看着乔斯一脸认真的样子,克萝洁强忍住笑,赶紧转身带着他们进入了宫殿。
大钟堂富丽堂皇的宫殿在伊奥眼中就像火星起义军的指挥所一样华而不实。明亮的异域风情大厅和那些精美吊灯与壁幅,说实话伊奥对这种东西毫无感觉。甚至可以说反感的。在他记忆力也有这样一个类似的地方,但那里曾是他的梦魇。
与伊奥相反,此刻的卡尔就像是个刚刚来到城市的乡下孩子一样,他在大钟堂的华美宫殿里显得异常兴奋。尽管只是在小队通讯里不停地说着,但是这足以让所有α小队的队员知道这家伙有多喜欢这里的建筑了。卡尔的声音打断了伊奥还没有开始的回忆,将他拉回了现实。听着耳机里医疗兵的声音,伊奥苦笑着摇了摇头。
“前爆破手对一个建筑物这么感兴趣总觉得不是好事啊,你说是吧,卡尔。”伊奥朝医疗兵吐槽道。
“感兴趣又不是搞爆破……”卡尔反驳道,“再说了,我已经告别爆破手这个行当很多年了好吧……哇,这里的穹顶竟然是发光的啊!应该是某种发光矿物,这绝对不是照明壁的感觉……嗯……”
看着完全被建筑物吸引的卡尔,伊奥没有再去打扰他。一想到卡尔这个前UN维和部队爆破专家,他想象了一下这个建筑的设计师如果知道这个消息时的那个美不胜收的画面,他险些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