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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瑶”
惊讶之中，张牧云不由得低吟一声。程月瑶，准确来说是利维坦的目光顿时就向下飘了过来。
脸上些许的朦胧消失，一抹有些邪魅的笑容挂在了嘴边。伸出小拇指向他勾了勾，少女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横梁之上。
“怎么了？”
顺着张牧云的目光向上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爱丽丝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场馆里没发现。我去外面看看”
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张牧云起身离开演出厅。乘坐电梯一路向上，很快便来到了剧院屋顶。
走上天台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边缘，有半只脚掌已经越过屋檐的小小少女。
“身份，立场，人类执着的东西还真是挺多。明明只要用一个爱字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最终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不光是人类，身为原罪劫的你不也一样？局限于自身被赋予的属性，想要毁灭自己所憎恶的人类。”
“憎恶人类的不是我，而是小瑶。”
“并非如此吧。我也是人类，小瑶有憎恶过我么？”
简单的一个问题让利维坦瞬间卡壳。转过身来，她看向张牧云的眼中透出些许复杂。
“的确，你对小瑶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人类。让她重新燃起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那不是很好？”
“一点也不好。希望也就意味着失望。和小瑶在一起，我们已经体会过无数次了。所以我会在失望诞生之前就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危机感出现的瞬间，张牧云向后直直倒去。银白色的蛇形剑凌空穿过，带起一阵刺耳的破空声。
“住手，别西卜就在楼下。我不想把她也引上来。”
看得出利维坦对那位暴食魔王有些忌惮。在张牧云话出口的瞬间，蛇形剑攻势一收。屋顶便只剩下了呼呼风声。
“别再跟来了。”
向后方的虚空倒去，利维坦脸上复杂的神色再次一闪而过。
“等等！”
目的没有达到，张牧云岂能轻易让她离开？正要追去，心头危机感再次升起。想都没想，他连忙向旁边的花坛处卧倒。
啪啪啪……
坚硬的水泥地上出现了三个足足碗口大小的空洞。蛛网般的裂痕一直向外延伸。
反器材狙击步枪！
心中一凛，张牧云连忙开启阿尔戈斯之瞳确认对方位置。
三把枪，三个方向。被包围了？
张牧云心中不觉有些惊讶。能有如此手笔的应该是美国军方没错，但对方居然会选择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纽约市中央开火。就没考虑过曝光之后民众会作何反应？
然而下一波攻势让他顿时醒悟过来，对方根本不是美军！
淅淅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紧接着黑色机械蜘蛛仿佛蚁群般从大楼四壁蜂拥而来。
“末日真理教？”
离开国内的这几天都差点把他们给忘了。此刻看到这些熟悉的小家伙们，张牧云……还是觉得十分讨厌。
当然，这种小玩具对他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虽然一只只争先恐后的向他扑来，最终结局却都是在空中被狂舞的黑蛇撕咬成金属废料。
不过被这么一耽搁，利维坦的踪迹也彻底消失。再想找到她想必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有些遗憾的看向远方，张牧云动身准备返回剧场内部。
“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
刚刚在剧院内听到的台词忽然在耳边响起，张牧云一时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但当他把头扭向身后，却发现利维坦离去之处正跪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金发女子。
那个朱丽叶的演员？
在剧院里张牧云就隐隐觉得她有些眼熟，此刻再见到顿时让他皱起了眉头。一道灵光闪过，熟悉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
“露米娅教授？”
听到他的呼声，女子向上伸出的手突然停在空中。碧蓝色的双瞳微微偏移，看到他时便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你……是谁？”
“呃，我是……等等，你真是露米娅教授？怎么突然来美国了？”
话问出口的瞬间，张牧云就感觉到不妙。先不说她怎么会突然认不出自己，光是与机械蜘蛛同时出现这点，就让他有了不好的回忆。
果然，露米娅歪了歪小脑袋，脸上突然攀上一抹狂喜。
“对了，你是罗密欧。我的爱人罗密欧。”
惊喜的表情维持还不足一秒，女子的表情又迅速转为悲伤与哀痛。
“可我们毕竟是世仇，哪怕我们在心中彼此相爱，命运却决定了我们只是厮杀的未来。所以……”
从地上起身，露米娅脸上此刻只剩下了冷漠。转变速度之快，确实有种演戏剧般的不真实感。
“请你去死。放心，我也很快就会来与你相聚在冥河的彼端！”
唰~
手中出现一柄光剑，身上的演出服被她仿佛破布般撕碎，纯黑色科幻造型的铠甲映入眼帘。
听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独角戏，张牧云也是一脸茫然。对方显露出明显的敌意反而让他松了口气。从美杜莎之眼中射出一条钢丝绳，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这家伙打晕了带回去。
“啧，真是有够麻烦的。我现在可没有孝敬老师的时间与心情。”
嗡！
闪电射出的钢丝绳如同黑蛇般向露米娅咬去。然而蛇头触及黑色铠甲的瞬间，就仿佛有一圈波纹自接触点向四周扩散。
被挡住了？
不，才没有这么简单。随着波纹散开，蛇头突然以原速度向着他弹了回来。
“什……”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张牧云连忙以另一条钢丝绳化为盾牌紧急拦截。急促的吐息声中，盯着盾牌上那道深深地凹痕，他额头滴下了一颗大大的汗珠。
“小心，主人。是矢量反射。”
“矢量反射？”
“维持原有力道不变，但却可以改变受力的角度反射给攻击者。原历史中攻防一体的完美防御。”
“嘶……”
抽了口凉气，张牧云看向露米娅的目光中透露出谨慎。一段时间不见，主教的铠甲居然升级到如此程度。
末日真理教果然不容小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