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房中隔缺损，简称ASD ，是一种先天性心脏病。”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女子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程月瑶的情况，由于幼年期未得到妥善安置而引发了艾森曼格综合症。原本的话，这种疾病实施治疗反而会缩减患者寿命。但有了本公司的实验性药物，治疗效果将得到提升。”
“能治好么？”
“先天性心脏病从来就没有痊愈的可能。”
令张牧云意外的，女子在瞥了眼病床上的女儿后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治愈几率虽然增加，但对于她这样的重度患者。只能在原有基础上延长几年寿命罢了。”
“那她……”
“从最近的检查结果来看，多则十年，少则三年。”
仿佛知道张牧云要问什么，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清冷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落在张牧云心头。双眼圆瞪，他突然用力抓住了女子的领口把脸凑到对方面前恶狠狠道。
“你这家伙，她不是你女儿么？为什么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如此冷静？”
“收养她本来就是一场利益交换。作为首席药物开发员的我获得了实验样本，而她则是获得了先进医疗资源与容身之处。不是么？”
虽然道理如此，但这句话绝对不应该出自眼前女子口中。毕竟，她的身份可是一个母亲！
将女子的衣领放开，张牧云向后退了两步，面色也是冷了下来。
“看来是我弄错了。”
“明白了？”
“啊，明白了。难怪之前和小瑶提起母亲时的表情那么奇怪，也难怪她要抗拒治疗。原来只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母亲。”
说罢，张牧云也不看女子脸上的表情，径直走到程月瑶的床边握住了那只小手。
其实他和这只小萝莉也只见过一面，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望着眼前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他真的难以想象眼前的小女孩是如何度过这些年的。
被亲生父母抛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收养自己的家庭。或许也曾期待过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父母的关爱，结果却是所谓的父母根本只把自己当做实验工具……如此承重的心理压力，的确是可以逼疯一个人。比起接受治疗多承受几年，还不如……
“关于小瑶的治疗，我不认为你有走正常法律流程。对于药物实验作用于人体我国向来管控严格，之后我会对相关部门举报你的违规行为。”
“你以为你走得掉么？”
不知何时女子已经走到了房门边上，在按下墙上一个红色按钮的同时，看向张牧云的眼中露出一丝冷光。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容易出去。”
“我想走，没人拦得住。”
接下来，女子终于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就仿佛张牧云脚下出现一个深坑般，男子在她的注视下消失在了大理石地砖下。连忙冲到男子所立之处，她怎么也找不出有任何机关的迹象。
——————————————————————————————————————
从威斯克制药出来张牧云首先去了药监局，填写好实名举报表格并得到将会展开调查的回应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有无数个瞬间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把程月瑶带走。但即使他这么做也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作为一介学生的他没有收养资格，也无法提供医疗资源。哪怕接受治疗意味着煎熬，他也没有资格去对一个小女孩的生命做出决断。
随便在路上买两个包子充饥，返回校园后才发现已经到了上课时间。于是匆匆忙忙从教室后门溜到了苏欣悦身边的座位上。
“牧云你会迟到，还真是少见啊。”
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女神停下笔记把调侃的目光递了过来。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却让张牧云的心灵得到了治愈。
“嗯，手机坏了，所以花了些时间挑选。”
“那新手机呢？”
“呃……还没选好。”
怕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张牧云急忙环顾四周一圈转移话题。
“说起来，你见到别西卜了么？”
“她应该没来学校。”
想到两人刚才不怎么愉快的分别，张牧云顿时又头大起来。明明一直想要和她和好，却总会事与愿违……
“你们俩出什么问题了么？”
毕竟是冰雪聪明的苏欣悦，当下便察觉到了张牧云的不自然。不过站在张牧云的立场，虽然很感谢女神的关怀却又难以做出解释。只能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啊哈哈，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最近有些逆反期吧。”
“所以首先你这种把自己置于对方之上的态度就有问题。”
白了他一眼，女神悉心教导道。
“女孩子是种很纤细的生物，非常在乎细腻的情感。想和对方和好，首先要表露出足够的诚意。”
“呃，我倒觉得我挺有诚意的。”
挠挠头，张牧云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可以摸着良心保证，从未对别西卜有一丝一毫的不敬。两人有冲突的事情，也的确都是自己根本无路可退。
“所以才说你没有自知之明啊。”
不知何时起，两人的窃窃私语已经变成了对张牧云的批斗大会。苏欣悦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对男子晃晃笔端，就仿佛手中的不是签字笔而是教鞭一般。
“不能是你觉得，而是要让对方觉得。既然惹对方生气了，那就应该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唔，好像是有点道理。张牧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说别西卜闹别扭的起点是因为程月瑶的那个吻，但之后自己也没能好好安慰她。然后就是蛋糕事件，明明知道有个暴食魔王在却连蛋糕都没帮她多订一份。再今天中午，别西卜也是从担心自己的角度才不想自己单独行动，自己却直接挥开了少女的双手……
把这几天自己的所作所为想清楚，张牧云懊悔的只想穿越回到一切发生之前。但在心底，又隐约有个声音提醒他似乎忘记了什么。特别是在他眼角余光瞥到苏欣悦微微勾起的嘴角之后。
“等等，漫展时你不也在场么。她不开心的原因你很清楚吧？明明那个意外根本怪不到我头上。”
“谁知道呢……”
眼看张牧云从套中绕出来，苏欣悦轻描淡写的把话题一带而过。随即话锋一转，轻咬下唇神色中带出几分楚楚可怜。
“那个，牧云呀。今天下午舞蹈社有一次商业演出，关于服装器材搬运方面……没问题吧？”
“……”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