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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佛教繁盛之地。法华寺作为一座有千年以上历史的古刹，节假日期间向来都是人们心中的旅游胜地。
而今天也不例外，特别是由于末日真理教搞得人心惶惶。没有什么比清幽的佛门圣地更能安定躁动的内心。
就连被政府定义为现世神的张牧云自己也不例外。
他虽然并不是什么虔诚的佛教徒，但在母亲的引导下耳闻目染，对于佛家还是比较的敬畏。在山脚下买了炷香，他一路边参拜着边向山顶行去。
一路行至大雄宝殿，张牧云跪在释迦摩尼像前拜了拜。忽有所觉，他缓缓站起转过身。一个年轻的小沙弥对他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有着无声的默契。张牧云跟着小沙弥绕过大雄宝殿，来到僧人住的禅房区域。走入其中一间主卧，四周熟悉的摆设风格顿时让他眉梢一挑。
和苏欣悦家里太像了。虽说古风布局在寺庙很常见，可连家具位置都一样就肯定有问题。
并未表现出惊讶，张牧云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开口发问。
“还打算藏多久？”
“我并未躲藏。只是你自始至终都无视了我。”
张牧云背后的空间突然出现了变化，仿佛镜花水月般浮现出一串串涟漪。下一秒，身着古朴练功服的苏杰缓步从其中走出。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如果你只看自己想看到的，那么永远都无法看清真相。”
“少给我打什么禅机！”
突然转过身，张牧云向着苏杰大声咆哮道。与方才表现的沉默冷静完全判若两人。
“知道么？欣悦昨天被卷入你的袭击计划，差点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去XX的必要牺牲！”
听到眼前这个明明是苏欣悦父亲的男子口中吐出如此无情的话语，张牧云心中的愤怒再次升级。仅存的理智被抛之脑后，他抡起铁拳恶狠狠砸向那张表情淡漠的脸。
嘭！
就好像砸在了一层看不见的墙壁上，张牧云的拳头没能给老者带来一丝一毫的威胁。又狠狠砸了几拳，他终于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宣泄方式。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他重新站直身体看向苏杰。
“苏杰，苏伯父。我知道欣悦母亲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报复全人类的理由。更何况你还有欣悦，你的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之间的感情都是假的么？”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寺庙，苏杰似乎也特别喜欢用禅语。
这句话张牧云也曾听母亲提起过。说的是菩萨进入般若深观状态时，照见五蕴诸法皆空而不是自己所能主宰决定，因而度脱一切痛苦与灾难。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抗衡。苏杰此刻提起也不过是命运论的一种。
思及此处，他胸口火气又在不断翻涌。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为的就是能唤回他仅存的善意与良知。然而这家伙却拿命运这种鬼话来搪塞自己。身为大学教授的他怎会不知，量子力学最重要的理论基础就是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变数。命运绝不是用来掩盖罪恶的理由！
从美杜莎之眼中射出的钢丝绳迅速转换为高频粒子切割刃挥出。随着刀刃砍在无形壁垒上，张牧云身体也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糟！是和L甲胄相同的防御系统。连忙抽身后退，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才让自己有些发麻的大脑恢复意识。重新看向眼前的苏杰，张牧云低声向自己的辅助精灵求助。
“EVE，帮我分析一下对方屏障的构成。”
“资料不足，无法解析。初步判断物理打击无效。”
物理打击无效，短时间内又找不到对应的破解之法。张牧云眼中精光一闪。向前跨出一步，量子虫洞的大门在眼前开启。然而下一秒，在眼前场景变换后他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如此诡异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出现。他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又试了一次，结果却是完全相同。
站在屏障的另一侧，苏杰安静地看着张牧云一次次尝试，一次次无功而返。眼神中似乎出现了追忆之色。
“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张牧云。”
“你在嘲笑我？”
手下动作一停，张牧云把锐利的目光笔直射向苏杰。
“不，我是说真的。虽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成为英雄。但只有真正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人才知道这条路究竟有多难走。面对天灾等级的原罪劫，仅仅保持理智就已经难能可贵。你却可以一次次死里逃生，甚至让地球意识化身的原罪劫成为同伴……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已经失去人性的你当然不懂”
完全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张牧云一边随口回应一边仔细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想着想着，他忽然察觉到了被遗漏的违和感。
两人闹腾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来查看的人都没有？
“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了”
微微一笑，苏杰眼中闪烁着奇妙的色彩。
“一花一世界。我刚刚说的还记得么？你就乖乖待在这，直到计划的最后一步……终焉的镇魂曲彻底完结吧。”
转个身苏杰就消失在了张牧云眼前。而这一次他看的很清楚，苏杰用的方式居然也是撕裂量子虫洞！
这……怎么可能？
能够自由撕裂量子虫洞必须非常熟悉量子操控，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被流放到平行世界再也无法返回。已知除了作为量子生物的原罪劫之外，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运用这种能力的人类。就连红衣主教——L和夏依依也并不具有这种技能。
作为末日真理教的教主，苏杰难道真的无所不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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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美国白宫……
“尊敬的总统先生”
把两只脚翘在椭圆形办公室中央的办公桌上，一名银发男子微笑着把后背陷入沙发。眼珠微微向下，用蔑视的目光看向办公桌另一侧，被枪口抵在脑门上抖得如同筛糠般的微胖老者。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核弹控制密码就可以了。很简单吧？”
“不，不可能！哪怕我死，也绝不会把毁灭世界的钥匙交给你们这种人！”
“哦，是么？”
耸耸肩，银发男子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手下。下一秒，一个正播放着视频文件的笔记本电脑被推到了总统面前。在看清画面中的一男一女后，他两眼突然圆瞪。
“艾比！艾比！”
“没错，你最喜欢的宝贝女儿。倾尽你一生心血，被你称为造物主给你最美丽的瑰宝。还有她的未婚夫。怎么样，想清楚了么？”
嘴唇蠕动了几下，总统面如死灰的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