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
“……哈？”
爱丽丝的回复太过于简短且直接，以至于张牧云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刚刚是说”
“明天就是决战日，今天哪还有空管别的事？况且摩根一面之词根本不值得相信。在行动前为了她们而惹怒军方更是得不偿失。”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已经说过，你永远无法拯救所有人。”
“但她是你的妹妹！”
话出口后张牧云察觉到声音有点大，顿了两秒才沉声道。
“爱丽丝。或许我们无法帮助到所有人，但至少也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既然我们的目标是拯救人类，在此之前就决不能把人性丢掉！”
“……我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张牧云抬起头便迎上了摩根充满感激的目光。撇撇嘴，他微微把脑袋侧开。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
“我知道。但还是非常感谢你。同时也希望为之前对你的误解而道歉。你并不是冷血的杀手，而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少拍我马屁”
对于摩根此刻的恭维，张牧云完全嗤之以鼻。
“不，并不是恭维。在跟随莫瑞甘小姐的日子里我已经见过太多道貌岸然自诩英雄的人物。但面对抉择时能不计得失坚持本心者却少之又少。”
此刻的摩根表现出与之前风骚外表完全不符的理性。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她才配得上莫瑞甘左右手的身份。
眉头轻挑，张牧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十分钟时间转瞬即逝。随着房门被敲响，摩根神色一振优先冲到门口。
嘭！
大门刚刚打开，爱丽丝冲进来就把摩根给按在了墙上。虽然身高体型都是对方占上风，可气势却是金发少女完胜。
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双眼盯着摩根的眼睛长达十多秒。随后她才松开架在摩根喉间的胳膊走进卧室。
“莫瑞甘现在在哪？”
“在家，只是有军方的人看管。连卧室门都出不去。”
听到摩根的答复，爱丽丝神色有了些许松动。轻叹一声，她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剥去塑料纸放进嘴里。
“运气还不错。我有家里的建筑平面图，还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暗道。想要把人偷出来不是没有机会。”
“那……”
眼看连最难说话的爱丽丝也做出积极表态，摩根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惊喜。
“但问题是，我们怎么知道把她救下来不会给我们添更多麻烦？”
爱丽丝的下一句话让摩根刚刚露出的笑容有些僵硬。轻叹一声，她缓缓走到爱丽丝面前单膝跪下。
“爱丽丝小姐。在此我为莫瑞甘小姐对您所作出的一切而道歉。如果您有任何的怨恨都可以在我身上尽情发泄。只希望您可以作为姐姐，去包容一个因为嫉妒而做出很多错事的妹妹。”
“哦？这和你上一次的说辞很不一样啊？”
嘴角微微上挑，爱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
“立场不同说的话自然也就不同。但不可否认，莫瑞甘小姐曾经深深地爱过崇敬过您。所以失望后才会有更强烈的恨。”
“……这只能证明她的不成熟。也难怪会被利用完就像垃圾一样被抛弃。”
话虽如此，但爱丽丝却已经拿出手机开始调取建筑平面图。把具体该如何操作向张牧云说明后她起身认真的盯着男子道。
“明天是决战日，今天必须速战速决。你现在就过去直接把那家伙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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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正是一天太阳最好的时候。直接撕裂量子虫洞来到爱丽丝老家，张牧云站在屋顶一角向下打量着。
毕竟是黑手党家族，戒备本就森严。再加上转交莫瑞甘的特殊时期，军方也安排了不少人手在这里四处巡逻。
这样的情景其实挺怪异的。虽说同为暴力机关相互勾结很正常，但那都是高层且在暗地里。身为一个黑手党却需要和军队共同行动，那些当小弟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视线缓缓移动到脚下。张牧云眉梢一挑，脚下仿佛出现了一个空洞般迅速下沉。下一秒，充满惊讶目光的双眸便锁定在了他身上。
“你……你怎么在这？”
“噗”
原本还想来个帅气的登场。可在看清莫瑞甘穿着后他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捂着嘴强行把笑声收住，张牧云伸手对女子那夸张的红色蕾丝裙指了指。
“我说……这应该是洛丽塔风吧。你在家都这样穿的么？”
不仅是洛丽塔风。和同样喜欢洛丽塔的程月瑶所不同的是，莫瑞甘此刻穿着的是一件类似演出服的华丽公主裙。裙子上还到处印着小兔子与草莓花纹。要说裙子的主人是一位黑手党头目……谁信？
“这又不是我自愿穿的！”
原本的惊喜瞬间转为羞怒，莫瑞甘的话语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还不是我那表哥是个变态。喜欢看女人穿成这样。”
“呃，等等。他难道不是要杀了你好争夺继承权？”
“你把变态想的太简单了。”
瞥了眼男子，莫瑞甘愤愤的捏了捏怀中小熊布偶的脸道。
“那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虐杀打扮的像个洋娃娃般的女孩子。军方连这种垃圾都看得上，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多半是世界。否则我又怎么会疯的想要把你给救出去？”
张牧云的话语让莫瑞甘惊讶的抬起头。兴奋地神色一闪而逝，但随即她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你还是走吧。”
“哈？”
再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确认莫瑞甘没有任何傲娇的意思后他才皱紧眉头。
“你就这样等着被你表哥制作成标本？”
“和你无关”
“和我是无关。那和你姐姐爱丽丝呢？你死了我更开心，可爱丽丝却不会。”
听到张牧云的质问，女子面色微微一变。
“是她让你来的？”
“没错”
“真是……明明那么多次差点死在我手上。怎么还那么天真”
口中说着鄙夷的话，莫瑞甘眼中却闪过一丝暖流。但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脸上稍稍松动的神色再次冻结。
“随便吧。总之对我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
“怎么那么冥顽不灵？亲人对你的担心，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重要么！”
“因为”
用力把手中的小熊布偶捏得有些变形。抬起头的莫瑞甘目光空洞的盯着张牧云道。
“想要把我作为投诚礼物送出去的。正是我最亲爱的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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