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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自称利维坦，苏欣悦起先一怔，但上下打量了一遍那黏土小人般的外表。她突然伸出手指在利维坦额头轻轻一弹。
“你这女人”
被弹了个人仰马翻，多亏她使劲抓着程月瑶的衣襟才没掉下去。恶狠狠地抬起头，她愤怒的露出腮边犬齿。
“想死么？！”
“那也要你能做到。我不认为牧云会把危险源带到我身边。”
自信满满的走到男友身边，苏欣悦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所以，既然你能出现在这。想必是牧云已经用什么方法限制了你的能力。”
“可恶！”
抬起腿做了个要跺脚的动作，旋即又想起脚下是程月瑶的肩膀。心有不甘的把脚放下，利维坦用小手拉了拉程月瑶的耳垂。
“喂，你就这样看着那女人欺负我？”
“但是……她毕竟是哥的女朋友。”
“那不更应该表现强势点么？仔细回忆一下你曾体验过的感觉，被嫉妒支配，拥有无穷力量的快感……”
砰~
这次敲在她脑袋上的是张牧云。白了她一眼，男子把手放在妹妹脑袋上摸了摸。
“别听这家伙胡说。欣悦只是不清楚你和利维坦的关系，所以才会犹豫。相信我，她也会把你当做妹妹好好爱护的。”
“嗯”
虽然眉宇间有些犹豫，程月瑶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无视了气的脸拉老长的利维坦，她很快就和苏欣悦聊到了一起。
而张牧云则是走到了正默默站在窗边看风景的爱丽丝身边。
“辛苦了”
或许是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金发少女头也不回的说道。
“想来，这次也是徘徊在生死边缘吧？”
“不，是已经死过几次了。”
“怎么回事”
眉梢一挑，爱丽丝终于好奇的回过头看向张牧云。将其上下打量一番，眼中一丝精光闪过。
“你又换了一具肉体？”
“不愧是麻理的高材生，眼光的确不错。”
挠挠头，张牧云走到爱丽丝旁边趴在窗台上。一起把目光投向外面葱郁的玉米田。
“还记得之前我遇见过的漂移者么。我似乎也成为类似的存在了。”
“漂移者是不同时空相同个体的态叠加反应。其实在你与平行世界中另一个你融合时，我就有所预感。只不过……”
轻叹一声，爱丽丝微微一笑转过头来。
“果然，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有这么夸张么”
“还真有”
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这次爱丽丝迷离的双眼却是看向远方苍穹。
“由于精神力过度分散与平行世界的自己产生联系，这已经是极小概率的随机事件。而把无限时空中的无限个自己当做副本进行随机替换，更是从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发生的。还记得你遇到的那个怪物么。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它疯狂的原因就是大脑无法承受平行世界中无限个自己的记忆。”
“唔……我的确是能感觉到其他世界中我的存在。需要时可以直接切换肉体，不过记忆与思维……好像并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继承。”
“否则你也没法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丢出一句让张牧云背后有些发凉的话语，爱丽丝话锋突然一转。
“准备一下，我们搭今晚的飞机回国。”
“那么急？”
“利维坦的危机已经解除，我们没理由继续呆在这。既然原罪劫是追寻着你出现。不如趁美军处理国内救灾时回去，在你熟悉的地方应对下次袭击。”
在张牧云肩头拍了拍，金发少女转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趁现在好好休息吧。回去……恐怕就没那么多空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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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从纽瓦克国际机场前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7024航班就要起飞了。请收拾好行李，及时办理登记程序……”
听到上方扬声器里传来的中文语音，张牧云一行五人起身走到服务台前。微笑着从他手中接过护照，在机器上一扫，随着滴的一声，乘务人员的脸色突然一变。
“对不起，先生。你的证件有点问题。我需要确认一下。”
糟糕
心中一突，张牧云的目光瞥向身后的爱丽丝。金发少女对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果然美军已经把自己给限制出境了么。看来爱丽丝托的关系也不是那么靠谱啊……
心中如此想着，张牧云已经打好了注意。一旦对方拿起旁边的电话，自己就先下手为强！
思索间，他却发现程月瑶不知何时绕到了自己身前。对着乘务员微微一笑开口央求道。
“哎呀，一点小问题不需要这么麻烦吧。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让这么多人一起等多不好。”
喂喂，就这几句话怎么可能会让以不近人情出名的美国海关……
“唔……说的有道理。让这么多人一起等的确不好。”
惊讶的看着乘务员把护照重新扫了一遍，随后微笑着递回自己面前。张牧云又扭头看着程月瑶向自己眨了眨眼，她肩头如同黏土小人般的利维坦却是不见踪影。
这丫头，居然大胆到让利维坦再控制她的身体？
心中有些骇然，但眼前利维坦并未有别的动作。他只能不动声色的走上飞机。等找到座位坐下，张牧云第一件事就是盯住了哥特少女。
“你这家伙，又用什么鬼话让小瑶把身体交给你了。”
“怎么，害怕了？哼哼，现在我终于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桀桀……”
“不许吓唬哥”
两种不同语调的声音从同一个人口中发出虽然显得有些怪异，不过张牧云却顿时放下心来。既然小瑶没有沉睡，那就意味着事态尚未失控。否则真让她在万米高空闹起来，苏欣悦她们可就麻烦了。
“啧，没意思”
撇撇嘴，利维坦抱起胳膊靠在了背椅上。听到耳边传来引擎运转到极限发出的嗡嗡声，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顺便告诉你个消息，这趟航班上有几个是末日真理教的人。他们可是为你准备好了一份丰盛的送别礼哟~”
浑身一个激灵，张牧云迅速把目光投向四周其他乘客。然而无论他怎么仔细，都不可能从外表上判断出谁有异常。
随着身下座椅的剧烈震动，无处可逃的飞行密室缓缓向空中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