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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别西卜。层次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别西卜的答案一针见血，路西法的却更显得无情。
但……
“你当我们都是原罪劫么，有着无限的寿命。存在意义……这么无聊的事情哪有空去多想。”
被张牧云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傲慢魔王却只是扬眉一笑。
“你倒比我还傲慢。存在意义这种事还是想明白点比较好。就比如，你是为何想要为人类的未来而抗争？”
“身为人类，不是理所当然么？”
“哪有这么轻松。人类可没简单到对的事情就会去做。面对危机，逃避才是普通人会做的第一选择。”
“唔”
想想的确如此，骤然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第一时间的想法也是把锅甩给政府。结果政府不接锅，自己才为了重要的人毅然走向战场……
咦，等等。这不是变相在夸自己么？张牧云有些惊讶，抬起头看向路西法。
“你没吃错东西吧。怎么夸起我了？”
“今天一整天我都和别西卜在一起，想到些东西。”
同样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沙发，路西法用豪迈的坐姿把美好身材呈现在男子面前。以手扶额，小拇指在腮边轻轻的点击着。
“知道么，其实最开始我是打算把对我有威胁的别西卜直接抹去。”
呃，是这样么？不一开始就小妹小妹的叫的很亲热么？
“所以，你觉得我身为傲慢的化身。会对一个素未谋面，名义上的姐妹抱有关爱之情？”
看着女子嘴角微微挑起的弧度，张牧云突的打了个冷颤。连忙摇了摇头。
“最开始，与其说是对小妹有着关爱。不如说是种猫戏老鼠般的好奇。但面对绝境，小妹眼中的色彩吸引了我。”
边说着，她边虚抬起了右手。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深邃目光仿佛是在看向空中无影无形的某样东西。
“忠于自己的信念，比起自身更在意另一个人类的安危。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毫无道理。身为傲慢的我不屑于受控地球意识也就罢了，小妹作为暴食根本没有理由……所以我想要去了解，去接近。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小妹的转变。”
“那还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的确有点失望。怎么也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值得小妹付出那么多的。”
目光低垂在张牧云脸上一扫而过，路西法的眼中红芒一闪而逝。就在张牧云心里一惊的同时，女子忽然又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小妹的选择我无从评价。而且……在人类里你也没那么无聊。”
“这算是夸奖么？”
“你可以当夸奖的听。”
看着路西法嘴角的微笑逐渐险恶，张牧云连忙抑制住继续询问的欲望。在她目光的注视下，男子只觉得意识逐渐变得朦胧。本就疲惫了一天的他终于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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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又继续和苏欣悦大秀了一番恩爱之后两人才一同来到教室。然而教授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便让张牧云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告诉各位同学一个好消息。你们最喜欢的露米娅教授已经康复，下周就可以回来给你们上课了”
露米娅要回来了？眉梢一挑，诸般滋味顿时一起涌上张牧云心头。无论对他还是对别的同学，露米娅教授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想起她的另外一个人格——自称主教L的那位他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只希望教授所说的康复也包括多重人格治疗吧。怀抱着些许期待，张牧云整个上午的课程中一直都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直到午休的铃声响起，张牧云才神色一振。刚想邀请女友一起享用一顿甜甜蜜蜜的午餐，裤兜里的手机忽然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
“蛋糕我订好了。地址是……麻烦你去取一下。”
接通电话后爱丽丝的第一句话就让张牧云愣了片刻，随后才有些为难的开口。
“这个，能不能等下午我再去”
“哦？这么说来下午你们不要出去约会么”
想了想果然还是下午的时间更加宝贵，毕竟中午再怎么玩也只是在校内。衡量片刻，他将有些为难的目光瞥向苏欣悦。
面对着他征询意味的目光，少女乖巧的点了点头。在张牧云向她解释过来龙去脉后，她便知晓了爱丽丝的存在。虽然两女还没见过，但据苏欣悦自己所说，她十分佩服那位小小年纪便已是闻名遐迩学者的金发少女。
“好吧，我知道了。”
最终张牧云还是答应了爱丽丝的要求。毕竟美杜莎之眼的事情算是欠了份人情，去帮忙取份蛋糕还个人情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等他风尘仆仆的赶到蛋糕店，张牧云却发现店门口的遮阳伞下正坐着一个熟悉的纤细身影。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正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爱丽丝？”
“你来了”
翘着腿坐在藤椅上，金发少女放下手中的饮料杯，神色自然的向张牧云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会在，你算计我？！！”
这时候再傻也该知道爱丽丝的电话有问题。恐怕打电话的地址不是在这家店里就是在来的路上。回忆起爱丽丝最开始的要求，张牧云不由恨得牙痒痒。
“我回去了。”
“不送”
如果爱丽丝出言挽留，张牧云肯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但眼看她连一丝挽留的意图都没有，男子反而因为她的反常而有些犹豫不决。
“我真的走了？”
眼看张牧云做作的表情，少女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提起。欲擒故纵可不是只有中国人才会的兵法策略。以她的聪明才智想要套路眼前单纯的大男孩，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脸上神色不变，爱丽丝只是拿起饮料用吸管吸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绕过张牧云的身影看向远方的街角。
“随便。反正就像我妹妹说的，根本就没人愿意和我呆一起。”
“呃……”
爱丽丝淡漠的目光在张牧云眼中就好像是假装坚强的保护壳。犹豫片刻后，他还是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少女身边。
“关于这点，我觉得莫瑞甘是完全错误的。无论是我还是你之前的老师同学，不都非常愿意和你待在一起么？”
“那只是因为你们对我的能力有所需求。假若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你还会待在我的身边么？”
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爱丽丝询问的视线中到底包含几分认真，张牧云嘴唇颤动了几下始终难以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