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定的机票时间是周三早晨九点。由于需要提前四个小时左右赶到机场办理登记手续，一行三人在头天晚上便抵达位于S市近郊的国际机场。
本来张牧云是打算就在机场里坐一个晚上，毕竟凌晨就要办理登机手续。然而他的建议被爱丽丝一票否决。
“能住得起酒店，为什么要干坐一晚？无法充分的休息会影响大脑工作效率。”
瞥了眼旁边拖着一个粉色大行李箱的苏欣悦，爱丽丝一撩耳边的金发不屑道。
“何况女朋友就在身边，不更应该好好照顾她么？”
“呃……”
“我没关系，在到外市参加比赛时比这更恶劣的条件也遇到过。”
苏欣悦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但在爱丽丝的目光下张牧云还是付了两人的住宿费。只有不差钱的金发大小姐根本不屑于让他代付。
第二天凌晨四点，提前定好的闹钟声把他从睡梦中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稍作整理后张牧云打着哈欠拉开了房门。
“早”
门口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转过身来，正是苏欣悦。她脸上淡淡的微笑顿时驱散了男子残留的睡意。
“早，欣悦”
等两人来到一楼大厅，却发现爱丽丝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皱眉看向手机。
“怎么了？”
“事情有点不对劲，我安排在美国接机的人突然联系不上了。”
“是不是晚上关机了？”
张牧云问题一出口就察觉到不对。果然，下一秒爱丽丝看白痴般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两国之间的时差你忘了么？美国与中国相差12小时，波士顿更是有13小时时差。现在那才下午5点，我又特别交代过要保持联络，怎么会突然就……”
话说到这，金发少女眉头忽然一凝，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莫瑞甘，一定又是她搞的鬼。”
莫瑞甘？的确有可能。爱丽丝在美国的关系除了大学里之外无非就是干奇诺家族。这么久没看她有动作，原来是打算在她的主场——美国本土来个一决胜负么。
虽然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但眼下也无后路可退。带着行李来到位于酒店旁边的机场，三人办理登机手续后便坐上了巨大的双层客机。
爱丽丝订的商务舱位于双层客机上部，找到自己的位置并坐下，张牧云开始就东摸摸西看看。
第一次出国，同时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他心中的好奇可想而知。另一方面也有些紧张。毕竟作为不会飞翔的人类，想要克服飞上万米高空的恐惧可不是件容易事。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巨大的客机缓缓移动。在跑道上稍作停留后突然开始加速。一阵强大的推力直接把张牧云给按在了座椅上。
“唔……”
耳中传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快感。张牧云用手掏了掏却怎么也无法将其抹除。就在这时，从侧面伸过来一只手覆盖在了他放在椅背的手上。
“没事，等待会升空就好了。也可以试试吞咽些唾沫。”
听到苏欣悦的提醒，张牧云强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为了忽视掉耳中的不快感，他努力把目光移向窗口。
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虽然上次别西卜暴走时他也有过类似遭遇，但当时可没如此直观的过程。看着原本同样巨大的飞机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山川河流如同画卷般铺在脚下，他感受到的震撼可想而知。
新鲜感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特别是在升至平流层，四面八方都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之后。张牧云终于把目光移回苏欣悦身上。
“欣悦你常坐飞机？”
“当然不。国内航班和我爸坐过一次，但国际航班我这次也是第一次呢”
把目光从手中的旅游刊物上移开，苏欣悦微微一笑道。
“妈妈离开后，我和爸爸都不再喜欢旅游。上一次坐国内航班还是在他退休前，去别的学校做学术演讲时。”
“那怎么感觉你很熟悉？”
迎着男友好奇的目光，少女也是一愣。
“这不都是常识么？”
“呃”
看了眼过道另一侧的座椅，果然爱丽丝正把嘲讽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张牧云开始摆弄了起侧手边的显示器。
显示器里有不少正在上映的热门大片，一边吃着航空餐一边看。等有些累了就开始睡觉。就在张牧云以为自己的第一趟飞行旅途就这样轻松结束的时候……
“喂，你看那是啥”
突然，后方座位上传来的小声惊呼引起了张牧云的注意。顺着那名男子的手看向窗外，张牧云发现一架银白色的小飞机正在旁边“伴飞”。
什么情况，客机也需要僚机的么？
起先他也很好奇，但在看到小飞机的腹部时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那挂载着的一枚枚飞弹，怎么看也不像是民航飞机会装备的大杀器！
是战斗机。和爱丽丝交换了一下眼神，金发少女默默点了点头。能够让一国空军出动的，除了和美国军方关系匪浅的莫瑞甘之外不做他想。
本以为会等到下了飞机以后才有正面交锋，没想到对方的第一招来的那么快。心下一沉，张牧云连忙对话EVE。
“能监听对方的通讯联络么？”
“明白，立刻开始入侵并即时翻译。”
转瞬间，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入张牧云耳中。
“已经确认航班编号。请指示下一步行动……什么？！”
原本浑厚沉稳的男子声音突然拔高，里面透出几分惊慌与诧异。
“指挥部，请重复一遍命令。确定要将目标航班击落？可……”
“明白了，现在开始执行任务。”
毕竟是军人，以执行命令为第一准则。尽管他的语气中依然带着惶恐，但也透出几分坚定。随着他的话语，银色战斗机一个侧飞突然远离客机。
“出什么事了么？”
虽然没注意到窗外的战斗机，但苏欣悦还是察觉到张牧云脸上的神色有些异常，不由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
“不许瞒着我。”
和张牧云相处这么久，他的违心之言苏欣悦早就可以一眼看穿。被她这么一说，男子只能无奈苦笑。挥挥手示意爱丽丝过来，三人便围成一个小圈开始商量。
“我说爱丽丝，你们美国的空军可以随便击落他国客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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