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牧云。喉间一抹殷红之色顺着银色利刃缓缓流出。
“什么也不说么。这样你也对得起在国内为你历经苦难的蒋建国？”
听到蒋建国的名字，少女眉宇间总算出现一丝松动。
“先把L姐放开。”
略作犹豫，张牧云还是将L从流沙中释放出来。毕竟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活泼可爱的露米娅他还是有着颇多好感。真要痛下杀手的确有些于心不忍。
随着流沙仿佛退潮般散去，金发女子柔若无骨般摔倒在了地上。
见状，夏依依连忙扑到露米娅身边。把手指放在她脖子上探了探脉搏，在确认到指尖的跳动后才松了口气。
“谢谢”
“我只是不想让建国伤心。”
撇撇嘴，张牧云转过身去。
“把她带走就直接回国。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个……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或许身上的甲胄提供了强壮效果。夏依依把比她更为高大的露米娅往肩头一抗，又看了张牧云一眼，随后便向着屋檐走去。眼看就要纵身跃下……
“等等！”
突然，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夏依依肩头传出。待张牧云回过头，只见露米娅正艰难的抬起头向他望来。
“有个消息想告诉你”
“什么？”
“关于末日真理教教主的身份”
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邪恶笑容，露米娅似乎瞥了眼楼梯的方向，随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
“教主的名字是苏杰。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耳熟？”
轰！
仿佛平地惊雷炸落在原地，场中气氛瞬间凝固住了。
苏杰……那不是欣悦父亲的名字么？张牧云心中一惊，连忙看向楼梯口正探出半个小脑袋的女友。
苏欣悦的小脸上也写满了茫然，但在意识到露米娅话中含义后迅速转为惶恐。
该死！
将愤怒的目光转向屋檐，却发现楼顶已经失去了两位红衣主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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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老汇返回莫瑞甘安排的藏身处，张牧云第一时间拉住了刚要返回房间的苏欣悦小手。
“怎么了？”
看着少女有些畏缩的视线，他心中一阵心疼。轻捏了一下苏欣悦手心，他强挤出一个微笑道。
“放心，也许只是同名同姓。毕竟中国这么大，你父亲的名字又挺大众化。更何况，敌人的话不能完全相信。很有可能只是在误导我们。”
“但牧云你已经相信了吧？”
“呃”
张牧云一时语塞。露米娅，准确说L的性格他已经摸到了一些。虽然人有些疯疯癫癫且恶趣味。但正因如此，她反而没那个心机去欺骗人。
但另一方面，苏杰是末日真理教教主这件事又太过匪夷所思。苏欣悦家他也去过，苏杰也见过不止一次。作为退休大学教授，苏杰身上有种难以遮掩的书卷气。要和毁灭人类的大魔头联系在一起未免太过牵强。
看出了他的犹豫，苏欣悦面色逐渐变得冰冷。摇摇头，刚准备把小手抽离，却又被张牧云强行拉住。
“等等，虽然我不怎么了解你的父亲。但却完全相信欣悦你。以你对你父亲的了解，他有没有可能？”
偏茶色的大眼睛紧盯着张牧云一会，在确定他话中并无虚伪后，少女才歪着脑袋认真思考。
“其实仔细想来，母亲去世后父亲的确有一段时间行为异常。交的朋友总让我有些害怕。但也仅仅是那一段时间。我能健康成长至今，父亲真的为我牺牲了很多很多。”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就不需要再有怀疑，我也一样。”
耸耸肩，张牧云微笑着帮女友拉开房门。
“洗个澡休息一会吧。逛了一个上午你应该也累了。”
“嗯”
对男友的体贴，少女报以感激的微笑。在他嘴角轻轻印下一吻后返回房中。片刻后，房间里便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直到这时，张牧云才神色一松。瘫倒在沙发上用两只手捂住了疲惫的脸颊。
“累的时候来点甜食才是最棒的”
把手放下，顺着递至眼前的棒棒糖看向爱丽丝。张牧云苦笑着将糖接过。
“累倒是还好。这次还是多亏了小卜才能把她们击退。只是……”
“只是骤然听到不可思议的消息，觉得心累？”
看着苦笑中的男子，金发少女拉过一张椅子翘着腿坐到了他对面。
“这很正常。即使朝夕相处的存在，也会有你所不知道的另一面。正因为这种复杂而多变性，人才称之为人。”
“你看的倒是很开。可……”
“怎么，连你女朋友也不信了？”
“欣悦我当然信。但几次见欣悦父亲时，的确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皱着眉，张牧云开始回忆起两人的见面场景。
“他似乎对于指环有特别的兴趣，曾要求我把指环脱下来给他查看。”
“这也没什么吧，毕竟你的指环造型独特。在中国又鲜少有男孩子戴戒指。”
唔……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只是……
“其实对我和欣悦的交往，他表面上采取放任的态度。私底下却怂恿自己的一个学生追求欣悦。”
一句话说的爱丽丝突然用手背捂着嘴发出窃笑。看着张牧云，她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吃飞醋的小男孩。
“这也很正常吧。如果觉得自己的学生优秀，作为父亲当然希望女儿有更多选择。”
“可是”
歪了歪脑袋，张牧云脸上的表情仍然十分纠结。
“他得学生你也见过，就是我们在沙滩上遇到的那个。我不认为作为相处数年的老师，还看不穿那家伙的道貌岸然。”
“等等，你是说我们在沙滩上遇到。故意找了两个流氓想上演英雄救美的？”
眉头微颦，爱丽丝突然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开始翻找起来。片刻之后，她把一叠材料丢在张牧云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
看着全英文，似乎是哪家公司介绍的资料。张牧云疑惑的抬起头。
“那家伙出现不久你就在海中遇袭。我动用关系调查了一下他的背景资料。因为之后证明了海里的怪物是利维坦在搞鬼，我便没多在意。但所调查的资料中，他公司里最大的持股人是末日真理教教徒。”
猛地抬起头，张牧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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