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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对方说出麻省理工的时候张牧云已经想起他是谁。但瞧见爱丽丝冷淡的态度后，一股怒意忽然涌上心头。
没错，自己是因为苏欣悦拒绝过她，但她不声明过不会放弃么。如今却连理都懒得搭理自己，还真有够世态炎凉的……
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张牧云微微眯起眼睛道。
“还不知道两位已经订婚了，不知婚礼何时举行？到时也让我喝杯喜酒。”
“呃，这个”
不知为何，艾登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偷偷瞄了眼爱丽丝，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多久又突然面色一板拿出了城主的架势。
“婚礼日期在决定后会另行通告。毕竟也算爱丽丝的朋友，我会让人专门通知你。你可以把地址留给我的管家。”
所谓的管家就是他身边穿着西装的男子，瞥了他一眼，张牧云摇摇头。
“不用，我今天刚乘列车来。与我同行的还有很多失去家园的可怜人。”
“那些难民？”
眉头一拧，艾登冷哼一声道。
“追逐所谓的自由而枉顾集体利益，等有了危险就依托于我们的保护。如果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人类文明早已不复存在。”
“那还不是你治理城市的方法有问题。真要是个能安居乐业的好地方，谁无聊到跑去危险的荒野？”
“事情没那么简单。几乎所有生活所必须的资源都非常紧缺，怎么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
“呵，恐怕只因为你这个黑客根本就不是当城主的料吧？”
“你……”
“都别吵了。”
爱丽丝清冷的声线让两人的争论戛然而止。眼看自己的未婚妻向自己走来，艾登微笑着伸出手。然而对方却好像没看见般与其擦肩而过。
“你先回去。多年未见，我有些话需要和这家伙聊聊。”
“……别太晚，记得我们的约定。”
虽然心有不甘，艾登还是选择了克制。递给张牧云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后才缓缓走下高台。即使如此还不放心，又把那位管家也留在了台下。
碍事的终于走了，略作踌躇后张牧云走到金发女子身边与其并肩看向城外。来袭的恐龙此刻已经全部撤离，但汽油弹制造的火海依旧熊熊燃烧。
“抱歉”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最能表示出张牧云此刻的心情。自己为了世界选择与玛蒙同归于尽，也意味着自己把苏欣悦和她抛弃在了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这三年，她们两个女孩子想必不会轻松。
“不用道歉，在现场检查到黑洞留下的痕迹后我就明白了发生的一切。能从黑洞出来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你付出的代价应该就是时间。你……真的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心头一颤，张牧云扭头看向爱丽丝。正好与那双棕色的双瞳对上了目光。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无需话语，两人光用眼神就可以相互交流……一如往昔。
对于爱丽丝，张牧云内心所抱有的感情也是极为复杂。同学，战友，知己，偶像，原本就极为复杂的感情在爱丽丝向自己告白的那刻起顿时变得更加复杂。每一次小小的暧昧总会让他心动不已。但如今……
“恭喜”
完全是违心，张牧云甚至赤裸裸的把自己的违心表现在了脸上。察觉到这一点，始终冷着一张脸的金发女子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熟悉的坏笑。
“怎么，吃醋了？”
“我，我吃什么醋。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对了，欣悦呢，她还好吧？”
“苏欣悦没事，她的下落待会告诉你。但首先，你必须坦白的告诉我，吃醋了没？”
在爱丽丝仿佛闪烁着光彩的目光逼视下，张牧云微微侧过了脸颊。沉默了片刻后。
“是有点”
“哦？”
“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说会一直喜欢我。要知道，这三年对我而言可完全不存在。就好像昨天刚听你说，今天你却突然告诉我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所以说，谁说要嫁人了？”
“艾登，他刚刚说的时候你也没反对。其实我也理解，毕竟三年我都不在，选择一个能照顾你的人也是理所当然。”
“我要说……那家伙只是我的一块挡箭牌。免得被一群无聊的人骚扰呢？”
“呃，等等，那他还说你们约定什么的。”
“没错，是有约定。我用研究成果换取他资金及人力上的支持修建地下实验室。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虚拟影像中的我么？因果关系就像一条衔尾蛇，必须头尾相连才能让世界正常运行。”
猛地抬起头，眼看爱丽丝得意的小表情不似作假。张牧云脸上的惊喜之色一闪而过。而这一幕被紧盯着他的爱丽丝瞧见，嘴角上挑的弧度顿时变得更大了。
“看来知道我没打算嫁人。你很高兴嘛。”
“咳咳，先不说这些。我遵守了约定，是不是你也该把欣悦的下落告诉我了？”
“苏欣悦，你的女朋友嘛”
故意拖长音吊了张牧云一会，爱丽丝才撇撇嘴道。
“她此刻也在欧洲，但不在这座城里，而是留在地下实验室继续监控环境变化。”
“实验室在哪？”
眼看张牧云已经坐立不安的开始到处张望，爱丽丝眼角下拉的痕迹更明显了。
“哼，想知道就先配合我完成后续的生态圈调查活动。把必要的资料搜集完后我自然会带你回去。”
“呃，就不能先给我个坐标……”
“你觉得呢？”
“……好吧”
虽然无法在第一时间见到苏欣悦有些遗憾，但得知她一切平安已经是最好的消息。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张牧云也终于有闲心问起爱丽丝这段时间的经历。
“三年前……你出事后我就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但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即使如今谈起，爱丽丝脸上依旧残留着些许后怕。当时她内心的迷茫与惶恐可想而知。
“我只能推断黑洞把你，原罪劫还有末日真理教教主一齐吸入其中。而后末日真理教的沉寂也证明了这一点。核冬天造成的人口骤减，地球意识似乎也达成了目的，三年来再没有新的原罪劫产生。”
“可是……真正被吸入黑洞内的只有我一个才对啊。”
“哈？”
突然睁大双眼，爱丽丝惊讶的看向面色有些尴尬的张牧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