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数分钟，巨大的客机已经升至万米高空。云端之上，张牧云扶着座椅扶手面色有些严肃。
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有着不死之身的他可以无惧一切。但身边的苏欣悦不行，爱丽丝也不行。一旦对方使用诸如炸毁飞机的极端方式……
“利维坦，既然你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是哪些人你应该也知道吧？”
转头看向身边的哥特少女，却发现她的面色有些茫然。而肩头则躺着也一个成比例缩小的人偶。
这家伙……
对方摆出了一个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张牧云也是没办法。想了想，他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飞机已经进入平流层，正常的行走并不成问题。假装散步，他开始在机舱里慢慢检索每个人的面孔表情。
由于爱丽丝订票比较迟，只剩经济舱有空位。行走在过道中，两侧的乘客可谓各色各样什么都有。
衣衫邋遢的打工族，西装革履的商业人士，带着孩子旅游的小夫妻，打扮怪异的朋克青年……
一边走着，他还在用阿尔戈斯之瞳扫描行李架以确认有没有爆炸品。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张牧云只得返回座位坐下。一手托腮，他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在百老汇屋顶之战后，他不认为露米娅和夏依依还会留到现在找自己麻烦。把最强战力消耗在必死的战斗中，明显不符合末日真理教的利益。
这么想着，他忽然注意到后面空乘人员的工作间里似乎有什么响动。紧盯着晃动的黑色帘幕，他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
嘭！
一个身影仿佛被弹出来一般摔倒在过道的地上。身穿空乘服看起来颇为娇小，应该是名空姐。
“小心”
四周的乘客都挺热情，连忙七手八脚把空姐从地上扶起。但在看清空姐的状态后，挨得最近的白人胖子脸上笑容突然一僵。
“吼！”
随着与声非人的叫声。就仿佛丧尸片里的剧情般，空姐一口咬在胖子颈动脉上。飞溅的鲜血把周围几人给淋了满身。
“啊！！！”
尖叫声响起，热心群众纷纷避之不及的向后退去。有的人嫌通道拥挤，忙不迭的直接从座位上方向后攀爬。
但爬的速度又怎比得上伸手的速度？只觉得裤腿一紧，想从座椅上方逃离的一名年轻女子便被拖到了怪物近前。
没错，就是怪物。虽然外观还保留着几分生前的美丽，这名金发空姐灰白的皮肤和缩小至一点的瞳孔，无不证明其早已非正常人类的事实。
眼看怪物大口一张，尖锐的利齿狠狠咬向下一名受害者的颈动脉……
咻~
电光石火间，两根金属刺突然从怪物的胸前穿出。仿佛愣了一下，怪物放下女子直接把脑袋转动一百八十度看向身后。
眉头微颦，张牧云一脚把怪物踹出数米远。看它掀翻了几把座椅才摔倒在一摊杂物中。他这才把行李箱握把一扔，将惊魂未定的女子扶起。
“没事吧？”
“没，没事。小心！”
根本不需要女子提醒，脑后传来的劲风已经让他察觉到问题。美杜莎之眼中射出的钢丝绳化为利刃，转手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坚硬的骨骼在利刃之下就仿佛刀切豆腐般与血肉一同被劈开。摔倒在地上，刚刚还引起众人恐慌的怪物转眼间便已经成了两半的尸体。
但即使如此，张牧云紧锁的眉宇还是没有分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自己曾在哪经历过类似的一幕……
下一秒，异变发生了。
就好像镜花水月，已经成为两半的尸体突然变得有些朦胧。眼前一花，怪物已经完好无损的站起身来。上半身微微前倾，从其喉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漂移者！
虽然外形和之前相比有很大变化，但毫无疑问这种不死之身的特性只有漂移者才拥有。这么快末日真理教已经将其实战化了么？
想想也确实。漂移者由于神志不清不分敌我，投入自杀性恐怖袭击中才是最好的使用方式。而在这万米高空，自己也不能轻易使用微黑洞。若是伤及飞机，爱丽丝和苏欣悦可没办法游过宽广的太平洋。
有此疑虑，他扭头看向刚来到自己身边的别西卜。
“小卜，要不……你把这家伙吃了？”
“不要，总觉得会拉肚子。”
“呃”
原罪劫根本不需要排泄吧？仔细回忆，相识这么久就没看过别西卜去上过厕所。既然不需要排泄，又何来拉肚子一说？
“它的能量太过杂乱，还混杂了别的时空碎片。吃下去也没办法消化，最终只能吐出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点点头，张牧云重新把目光集中在怪物身上。既然没有捷径可走，那就只有……
心中有了决定，张牧云压低声音道。
“帮我把她们照顾好。”
“什么？”
嘭！
银发少女刚有些不明所以的转过头，却见身旁黑影一闪。张牧云纵身扑至怪物面前，去势不减，直接把怪物撞在了机舱壁上。
手中钢丝绳在机舱上画了个椭圆，强大的气压顿时把他和怪物一同吸至舱外。机舱突然失压，内部的乘客们纷纷惊叫着系紧安全带。
和怪物一同从高空下降，太阳的灼热与肌肤感受到的冰冷一同袭来，让张牧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但下一秒，他连忙一歪脑袋避开那张扑过来的大嘴。
经过一系列搏斗，原本只是一名空姐的怪物早已衣不遮体。但无论是死灰色的皮肤还是那失去嘴唇包裹，只剩下尖锐牙齿的大嘴都让人提起半分“兴趣”。哪怕自己也是不死之身，张牧云还是不想被这张大嘴给咬到。
接下来只要用微黑洞将其消灭……
正这么想着，他却察觉到远方的天空出现一个小黑点迅速接近。微微眯起眼睛，在利用阿尔戈斯之瞳确认到上面的符号后，他的心脏猛地一收缩。
一个橙色圆圈，中间一个小黑点，三个梯形朝向中间。国际通用的放射性物质标示。如果是在类似火箭的物体上……
轰！
巨大的蘑菇云在云端之上冉冉升起。炽烈的光与热，把尚未远离的客机吹出千米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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