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荷包，张牧云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这是别西卜和自己母亲学刺绣时的作品。正当他拿着荷包面色有几分感慨时，苏欣悦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来。
“这是……”
“还记得美术课时她画的画么？别西卜对人类的艺术文化很感兴趣。喜欢亲手制作艺术作品。这也是她的练手作之一。
“恐怕不仅仅是练手吧。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但凡一个女孩子绣出鸳鸯时，心里肯定装着一个他。”
手指在曾被张牧云称为鸭子的图案上拂过，苏欣悦嘴角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
而张牧云闻言则是一愣。原来不是鸭子……怪不得自己说鸭子时别西卜那么不高兴。倘若当时就知道她绣的是鸳鸯，或许……
他最自责的一点就是在于没能尽早察觉到别西卜的心意。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别西卜是在反抗期，还不断在她面前诉说自己对苏欣悦的爱意。这才刺激她做出极端举动。
然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过去的事情也无法改变。把荷包放回抽屉，张牧云轻叹一声走到床沿坐下。
“快点好起来吧，小笨蛋。虽然可能没法给予你所希望的，但我心中的思念却没有半分虚假。快点，快点回到我的身边。”
握住少女的小手说完，张牧云起身便迎上了苏欣悦饱含笑意的目光。
“你还真不怕我吃醋啊”
“毕竟欣悦你清楚，我这番话并非出自男女之情。”
“清楚是清楚。只不过……”
一手托腮，苏欣悦歪起脑袋若有所思道。
“总觉得呀，牧云你这番话同时也是在说服你自己吧？”
“什……”
本以为自己会矢口否认，但话至嘴边张牧云却忽然有些说不出来。
自己对别西卜，真的只有纯洁的兄妹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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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周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张牧云总算是和苏欣悦一起甜甜蜜蜜的吃了顿午餐。从女友的脸上，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昨天自己沉默而带来的尴尬。
虽然心里有点乱，很想告诉苏欣悦自己所爱的只有她一个。但一方面他自己都还没整理好情绪，另一方面……
“HI，好久不见。大家有没有想我想的夜不能寐呀？”
望着台上巧笑嫣然的金发女教授，张牧云不禁皱起了眉头。
当时露米娅的另一人格——作为末日真理教的主教L在一番大闹后陷入昏迷。随后被露米娅的母亲安排到国外就医。比较奇怪的是，以项家的能力居然无法追踪到她在国外的蛛丝马迹。治疗的这段时间，就好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那边的男同学。老师回来上课第一天就走神，是不是学分不想要啦？”
熟悉的坏笑出现在露米娅脸上，一如往常。但多重人格真的已经痊愈了？亦或者说，多重人格这种症状有这么简单就能治好？
一边乱七八糟想着，张牧云一边讪笑着低下头。
“不不，我只是这么久没见到露米娅教授，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
“哼哼，这种理由倒还能接受。”
说罢，露米娅边返回讲台上铺开书本开始正式上课。而张牧云则依旧是仔仔细细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他观察的太久了，旁边苏欣悦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牧云你怎么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关于露米娅教授多重人格的事情么？”
“你是怀疑她根本没有痊愈。现在一切正常只是装出来的？”
“装出来倒不至于，但是否治愈却未尝可知。主教L是个真正的疯子。若她还存在于露米娅教授体内，恐怕接下来又会惹出不少麻烦。”
即使现在，想起主教L带着机械部队肆无忌惮的杀戮，张牧云依然心头一阵发寒。那炼狱般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惊悚。
“唔……如果是要确认她体内还有没有别的人格。我倒是有个主意。”
“咦？”
完全没想到苏欣悦会这么说，张牧云惊讶的一挑眉梢。
放学后……
由苏欣悦出面，以举办欢迎活动为由把露米娅带到了戏剧社的后台。随着苏欣悦借口内急离开，偌大的库房里只剩下露米娅一人。
啪嗒~
开关的声音响起，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喂，话说快别玩了。虽然老师并不害怕鬼怪之类的无稽之谈，但这样浪费时间也很不好呀”
和她口中的话语相反，黑暗中的露米娅身体已经剧烈的颤抖起来。大眼睛不停的扫向黑暗中各个角落，生怕突然蹦出来点什么。
而在库房的隔间，张牧云正和苏欣悦一同盯着经过EVE处理过，加载了红外线功能的监视器。
“所以，这就是你的注意？”
“没错。多重人格这种症状无法在同一时间存在多种人格。而人格之间的切换通常需要一个契机，或者说钥匙。从普遍情况来说，恐惧是最容易触发人格切换的感情。”
“别玩过了吧？若是本已经康复的又被你给唤醒，那”
“如果真那么容易就唤醒，就根本谈不上是成功治愈。真遇到那种情况，制伏现在手无寸铁的L总比全副武装的好吧？”
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被苏欣悦的自信所说服，张牧云把目光重新移回了屏幕。
此刻屏幕中，露米娅已经摸黑走出了一段距离。但也不知是不是天然呆又立功了，她居然不是向着门口，而是室内更深处走近几步。
咔擦~
伴随着轻微的响动，黑暗中一个角落突然闪烁出诡异的七彩光芒。被吓了一跳，露米娅的目光在移向光芒后，顿时有些好奇的歪起了脑袋。
是一辆挂着彩灯的火车模型正在赛道上缓缓前行。每行进一段，火车还会发出呜呜的鸣汽笛声。
“咦，难道苏欣悦同学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接近，露米娅好奇的把脑袋凑上去仔细观察。
就在此时！
啪！
随着拍掌声在女教授耳边响起，火车上的彩灯突然熄灭。无边的黑暗中，一声又一声仿佛夜枭般的凄厉笑声乍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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