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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和之前的《M78探索日记》一样，是和《Ultra-X》内容无关的独立的Ultraman同人短篇小说。
【M78客运见闻（上）】
宇宙忍者 巴尔坦星人，登场
地球下雪了啊，虽说这种自然现象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习了解过，不过这却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看见雪。随着微风如泡沫般飘洒下来的东西，与其说是白色的，不如说是冷冽的银吧。我久久地站在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的街道上，看着雪飘落。
等到雪完全盖上了我脚底的鞋的时候，我方才想起来，今天还有工作要做。于是我只得收敛玩心。最后走前，我想揉一个雪球，体验一下孩子们打雪仗的气氛。不过话虽如此，现在地球上的大部分孩子都和我一样，是没见过天然雪的吧。截止到24世纪的对化石能的利用，让温室效应越发坚不可破了，现在的孩子们顶多只是在学校里见过人工雪罢了——只可惜，他们只能被要求记下雪的形成条件和物理性质，在气候课堂里是不能打雪仗的。只有那些自己家里有一大块院子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通过家用人造气候，呼风唤雨地玩耍。
在路边的墙上和脚下的地面抓了半天，我勉强揉凑出来一个小雪球，把它捧在手里，感觉到了刺骨的冷。原来“刺骨”这个词并非是古人的夸张啊。我感觉到这股冷冽透过了我的皮肉，直直地对我的骨头和血开始进行冰冻了。将它握了片刻，我满手是看起来有些昏黄的液态水，于是我只得丢掉了那已经被捏成了冰，说不上美了的雪球。
原来踏在雪上是嘎吱嘎吱的响的啊。
我一面迈着步子，一面这样想着，心头是难以压抑的一种不安和兴奋交替的状态。我今天的工作，试乘M78星云人运行的客运交通工具，替那些即将去某个不知名星球和当地外星人开会的外交官看看有什么不符合他们吹毛求疵性格的东西，然后记录下来并提交给M78星云人的客运公司。虽然是在市政府工作的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人员，不过这是我工作六年来第一次有幸乘坐星系级客运交通工具——忘了说，从本世纪（26世纪）开始，男女两性的成年年龄都是十四岁了，同时每个人都会有政府分配根据个人特长而安排的工作。
说起来，M78星云人在这个时代也变成商人了啊，虽然它们是将除了运行客运的成本费之外的一切收入都捐给了世界政府，不过这种无偿客运的乘坐费还是相当高昂的，别说是普通社会人，就是一些所谓的富翁也支付不起呢。不过饶是如此，星系级客运仍有开通了民间通道，供民间一般人士乘坐，不过大概一两年也不会有一个顾客就是了。
毕竟这是一个宇宙和平的时代，至少，在人类看来是这样。
说起M78星云人，对历史不够了解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大概就是从25世纪末在地球上建立了许多星系级客运机场，将去除成本后的收入所得都捐给了世界政府的那些好心的外星人吧。不过，说起它们的另一个名字，即使是再不了解历史的人，也会想到“骁勇善战”、“宇宙中的正义势力”、“人类的友方”之类的关键词了——M78人另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是，“UltraMan”，奥特曼。
从21世纪起，便有这种外星人来到地球，帮助当时还相当落后的人类文明抗击怪兽灾害和地外文明入侵，在这样的战斗中，人类和这个种族建立了可以称之为战友情谊的感情。一直到25世纪初，地球上的最后一头怪兽被世界政府军消灭，它们才没有再以奥特曼的身份降临地球，而是以M78星云人的身份，替人类发展起了迈向宇宙的星系级航行技术。
对这种在人类还是宇宙中一个学爬的婴儿文明时就一直帮助人类的外星人提这么多要求真的好么？不过据说M78人是进化到非常高等级的生物，大概也就不会在意地球上的这些外交官老爷小小的富贵病了。一面这样想着，我摘掉被雪水浸湿的帽子，甩了甩它，我在对面的镜面般光滑的金属上看到了自己的头发正在冒着蒸气。
此时我正站在客运机场的官方工作人员入口处，这是一个黑而深的向下楼梯的入口，被银色的金属门封死了。在金属门的右侧，有一块如镜面般光滑的金属板，正在反射着对面的情形。
用手指双击了一下那镜面，上面便显像出客运中心的操作界面来，我有些生疏地将指纹和虹膜信息上传上去验证了。看到系统界面的“请进”字样后，那金属门便开了，开门的一瞬间门后有光源被点亮显露出仿大理石质感的阶梯和银色的金属墙壁来。我抬步走了进去，便听到了身后的金属门关闭的声音。
随着我的进入，在我右侧的金属墙壁上便显像出各种文字的问候语，同时还有询问我是否进行一局小游戏的提问。我点击了“否”按钮。这种墙体操作系统是去年兴起的玩意了，虽说理论上这个时代通用的轻金属墙面都可以使用它，不过这东西在民间并不普及，只有政府机关或者较大的财团的建筑内，才会有所配置。
不过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走着楼梯也能专心地玩游戏就是了，那些十二三岁的小年轻喜欢这种设置。大概这就是代沟吧。
朝下大约走了十五米，便看到了极为复古的电梯门。在墙壁上激活了我的个人操作界面，看了一下备忘录，我才想起我要达成的那趟班次在地下二十三层。进了电梯，感受着来自次时代技术的眩晕感，大约几十秒后我到达了目的地。
等候班次的大厅内，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每隔十五米就有一个的光源孤零零地亮着，让这块大约六十米左右长的大厅显得黑白分明。
我站在其中一个光源下，莫名的感到孤寂和恐慌。这里是地下两百多米的位置，若是出了什么事故，我大约会死在这里吧？虽然M78人作为奥特曼在历史上有许多神乎其神的传说，但身在无人的地底这种空旷孤寂的感觉，仍然我感到本能的恐慌。
所幸等待是没有多久的，我看到对面的透明材质的隔离板外，一阵刺眼的白光后，一个类似21世纪的地铁车厢的银色金属造物出现了。它一眼望不到头，也就是说它比这个六十米长的候车厅更长了。
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就这么出现在了封闭的地下空间之中，不得不说，M78人的空间跳跃技术很实用啊。只可惜以目前人类文明的技术水平，只有哪些偶尔出现在媒体上的学者才能懂得它的一点基础理论——这也是为何它被M78人运营的原因。
透明的隔离板上开了一个出口，而另一头的车厢也打开了门。我快步走了过去，才看到车厢和大厅之间隔着大约十五厘米的空洞，下方是看不到底的黑暗的深渊。我缩了缩脖子，快步钻进车厢了。
车厢内包括我在内，只有七个人，车厢内是白色的墙壁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的看似透明的玻璃屏幕构成的，只有几个人在这大约一百米长的车厢内待着，显得莫名的空寂。其中五个人聚在一起，他们都是穿着军装的人，其中又有两位是经常在媒体上见过的，不过看到他们军服上写着的“机密”字样，我便收起了好奇的心思。在军方和政府的工作当中，常有制服上标注着“机密”字样的人，这代表着他们在执行机密任务，任何目击者都应当回避，无法回避也不要主动与之发生接触。
大概是去哪个星球开会吧，一个个都是大腹便便的，不穿军装很难想到他们是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些每日都在进行体能训练的作战部队的军官，看来只是混到军队中的政客罢了。我恶意地想着，找了个远离那些军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准备按照工作条例无视他们。
这时我才注意起车厢内的另一个人来，那是一个靠墙站着的大约二十三四岁左右的黄种男人。他头发微卷，半闭着的眸子显得细长，靠墙站着似乎对车厢内的谁都不在意，也不想与之发生接触。我看到他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叫做风衣的古代服饰，大约是古文化复兴运动的参加者吧，这种人当中多有眼高于顶的文艺青年，和这种人语言交流可说不准会被攻击。于是我也不打算理他了。
车厢关闭了，看起来是窗户其实是屏幕的玻璃上开始放起看了叫人昏昏欲睡的科教视频来。这大概就是M78人运营的特色了：它们拒接广告，交通工具的内置媒体通常都是播放一些和目的地有关系的科教视频。一些人很喜欢这种做法，当然也有一些人很讨厌。
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因为那些外交官的行程也是机密。唯一知道的就是市政府给我报销返程票，我只需要一直坐着等到它回地球就行了。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我开始觉得无聊了。在我较远处的一排位置上坐着的，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的胖军官们，三十多分钟过去了还保持着那样的动作，在嘀嘀咕咕。而在我不远处对面的墙边靠着的男青年，还保持着抱着双手低着头昏昏欲睡的样子，三十多分钟也没有任何变化。
我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在这里我是能够动的。为何别人的动作，都完全没有改变呢？是否只有我还能动，其实那些军官的低估、那个青年的呼吸，都只是一种对静止的伪装呢？这会否是宇宙中的一种未知现象？我心中不由得生出这么一种诡异的想法。
这个想法太荒唐了，我自己都这么觉得。那些军官虽然离我比较远，但他们说什么我还是能听出来，是没有重样的内容的。但这个想法在我心中扎下了根了，我不确认它，我就无法安然地坐着。
对面那个青年是否已经不会运动了？是否构成他的分子都静止了，这种呼吸只是视觉上的欺骗？这虽然是M78人运营的客运，但却是无人驾驶的，可没人说驾驶员是奥特曼。如果出了事，会有人来救我吗？
我坐立不安。
纠结地盯着祖父留给我的古董电子表十分钟，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采取了一种比较稳妥的方法，即使证明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也不会引起军官和青年的在意——我故作轻松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
青年还在靠着墙，不知是否睡着了。军官们还在嘀嘀咕咕着，没有任何变化。这更加重了一份我心中的诡异感。我如同为了活动双腿一般地迈着步子，在远离军官的方向上走了起来。
距离车厢尽头的那扇门大约还有十五米的距离，十四米、十三米、十二米……这车厢看起来和历史上的火车是非常类似的，所以我怀疑那扇门背后是另一个车厢不奇怪，就是去查看，也不会有人察觉到我的异样。
还有五米，四米、三米、二米、一米。
我伸出手，故作随意地要去触摸那扇看起来很古老的转筒把手的门。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这时我右肩忽然一沉，如同被什么按到了一般，伸出去的手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无法触碰那扇门了。果然出了什么异状吗？我忍着心头的惊异，放弃了触碰门的打算，决定转身去看是什么按住了我。
在我放弃摸门的想法一出，肩头的压力便松了不少，我一回头便看见那个卷发的男青年伸出右手按住了我的肩膀。而远方，那些军官如同总算注意到了这边似的，看着我们这边，又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隔壁不是属于人类的车厢，里面的大气环境和模拟引力都是不同的，你过去可能会死的。”那男青年见我要转身，便放开了按在我肩膀上的手：“而且虽然现在不是战争时期，隔壁的梅特龙星人似乎对你们地球人很不满呢……貌似是因为一种叫‘怪兽娘’的把他们描述成了类似人类女性的形象的原因。你是地球人，过去可能会被打死的。”
梅特龙星人，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一个叫做“梅特龙”的星球的智慧生物。在历史教材上也出现过几次，每次都让人类文明陷入了一定的危机，每次梅特龙星人造成的事件都是被奥特曼解决的，他们拥有远超人类的科技力量。
不过这些内容，我也就是在史料中看到过罢了。虽然现在地球上已经有了这样的跨星系交通行业，不过并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而且由于是和平年代，少有外星人造访地球。就是有，也只是信息交流而已了，面对面的视觉观察是几乎没有的。
见我不回答，那青年脸上浮现出一种名为“惊讶”的神色，不过这种表情很不明显，大约在一秒后就又平静了下去，不等我开口，他就继续解释道：“每个文明的乘客都会有独属于他们的车厢，除了各种文明的智慧生命生存环境差异极大之外，也有杜绝纷争的原因。毕竟宇宙之中文明之间因为各自的发展而发动战争是常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现在我们所在的车厢属于是地球的世界政府的大使馆一样的行政管辖范围，可以算是地球的领土。同样，其他车厢也可以算是他们所代表的乘客的故乡的领土，你过去就算是侵略其他文明了，他们把你当侵略者杀死都可以的，我是没有办法救你。”
这种事工作条例和乘客需知居然没有写！万一有顽皮的孩子坐这种交通工具误入外星人的领地怎么办？
不过这种交通工具一般的小富翁都承受不起，这样的乘坐须知也没必要普及，大概只有乘客会被告知吧。至于我，大约因为是来视察的政府人员，所以没有接受一般乘客的乘坐常识教学吧。
那么，这个青年说的“救我”又是什么意思？他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据我所知，只有地面的机场才会有地球人工作人员的，因为宇宙中环境多变，普通的地球劳动力不具备应对各种环境的知识技能，运营这客运交通工具的都是M78人。
这个青年就是M78人，奥特曼？看起来和地球人完全没区别呢。不过刚才按住我肩膀的力度的确是一般人做不到的，我虽然是文职人员，但是出于兴趣也学过一些格斗技能，肌肉力量还是比普通不锻炼的人要强不少的。
“那么，您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开口询问青年。
“我地球上的名字叫谢诺，不过我不是地球人，是M78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奥特曼。算是这趟班次的管理员吧。”青年冲我笑了笑，见我没有再开门的意思，便转身走回他靠着的墙壁，再度靠上去眯着眼睛了。
就在他刚靠上去的下一瞬间，车厢忽然轻微震动了三四秒。谢诺脸色一变，我看到眼睛忽然睁开，如同在瞪着什么一般，这种神色转瞬即逝。他转身用手点击墙壁，激活了操作系统后，在上面点击了几下，于是屏幕上循环播放着的科教节目被切换成了另一幅画面。
似乎是车厢外部的实景，在车厢边缘的显示器上能看到些微漆黑的宇宙或是远方的碎星，而占据了屏幕的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似乎覆盖在车厢外侧，那是银亮的两块似乎是金属的物质覆盖在了车厢上。
“看来是遇上了游牧民了啊。”谢诺自言自语了一句，看着屏幕上的东西。
“游牧民？”这个词我只在书中看到过，说的是古代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的民族。很显然，这并不是说的那种古人的生活方式。
“失去了母世界，或者说失去了母星的文明，而自身科技发展程度已经相当高了，或者作为生物在宇宙食物链上也排在靠前的生物，它们在宇宙中游荡着，寻找着弱小的文明将其攻占繁殖。”谢诺看着显示器上显露出来的银色的金属道：“或者是捕获像这样的很显然是人造物的机械，将其分解成属于他们的物资。”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强大的智慧生物在袭击这趟班次吗？
我不由得想起史书上记载的一次事故，因为航行途中燃料泄漏，一架载有三十名宇航员的航天器停在了太阳系边缘。当救援队经过半年的航行到达太阳系边缘的时候，发现仍有七名宇航员活着，而船上携带的食物是不可能维持这么久的，其他二十三名宇航员不知所踪。
“在宇宙中，蛋白质和脂肪可是重要的物资，我们不可能抛弃。”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们会遭到怎样的命运？我看了一眼那几个胖军官，他们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商量对策，还是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