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宇宙的流浪者】(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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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Lost

一直到了此行的目的地,Lost也没有在船上发现宁川所说的“奇怪的男人”。听宁川所说,那个男人似乎和自己还有谢诺一样,穿着异于这个时代潮流的服饰,说着显得有些奇怪的话。

Lost脚下的,是布满裂纹的,灰黑色的大地。这是一个地图上不存在的岛屿,应该是与这片海域的未知天气同时出现的。

虽说只是个小岛,不过以人类的姿态来看,也是一眼望不到头啊。Lost这样想着,冲身后抛锚的武装船上的调查员点点头,示意安全。

此行的二十名调查员当夜驻扎在了这个小岛上。岛上没有发现动物,在岛屿的中心有着一片刚发芽的植物群,在植物群中心的位置有一座石山,山上有一个泉眼作为淡水来源。由于山体过高,一行人暂时没有对其进行仔细的探查。

夜色渐深,除了前半夜守夜的宁川和Lost,其他调查员都在帐篷内入睡了。

这个岛上虽然有树木,但是数量过少同时几乎都还只是树苗,不能作为燃料。所以先驱机关的营地上摆放着的是人造篝火——装入一小块斯派修姆便能保持燃烧数十年的装置。虽然这种火焰的温度不如自然火,但是对于穿着变温服的调查员们来说,它的作用也只是威慑或许存在的野兽罢了。

夜黑透了,背对着篝火坐在地上的Lost面朝着海洋的方向,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想起了什么的宁川也不和他搭话,只是默然地坐在篝火边,虽然身上并不冷却也把手伸向了篝火,不知道在默然着什么。

这个岛屿到底是怎么回事?Lost有些想不通。虽然岛屿上有着自己可以发现的明显的人造痕迹,但是那些至少都是数万年前的痕迹了,即使是现代已经能漫步太阳系的人类文明,也做不到制造这样一个人造岛屿,更别说数万年前了。也就是说,这个岛屿确实与地外文明有关。但是,数万年被地外文明制造的岛屿,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那些宇宙通用语又代表了什么?现在看来,宇宙通用语发出的地点应该是这座小岛没错了,可自从自己踏上这座岛屿后,便一直没有再看到那样的光。

这次的事件似乎不那么简单。Lost莫名地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就在他这样思索着的时候,远方海边一个人形的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海上无月,也没有半点碎星,除了先驱机关的篝火,这里看来就像是一片黑暗的世界一般。Lost不同于宁川,他不需要光源也能感知到附近的情况,当他注意到那个人影的时候,他就开始观察了。

身后的帐篷内,调查员都在,唯一不在的就是和自己一起守夜的宁川。也就是说,海边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先驱机关的人。Lost心头一动,正要站起来时,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宁川一眼。

若是自己离开,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袭击营地?这样的计谋在地球上并不稀奇,叫做“调虎离山”。

Lost犹豫不决,一直到那个男人拿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在黑暗中看不完全,只能看到一圈发着红色光的圆环状物体。Lost心头一惊,将手伸入衣服内兜,摸着框架宇宙。随即他脸色一变,站起身来,冲宁川喊道:“宁川,有情况,叫醒他们,我去看看!”

说完,他冲着人影的方向拔腿就跑。

那个人影拿出的东西,和框架宇宙一样,散发着某种只有“人间体”能够感知的辐射。那个人拿着和框架宇宙有类似特性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人?!

黑暗中,那个人影似乎是察觉了Lost的脚步声一般的转过了身来,Lost却还是看不清他的脸貌。Lost一面奔走着,一面看着那男人把那个发着红光的圆环收到了什么里面——大概和Lost的框架宇宙一样,是放入衣服内兜了。

Lost总算是跑到了海边,在黑暗中和那个男人打了个照面。

无星,无月,也无半点光。那男人如同和Lost一样的,能在黑暗中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和Lost来了个面对面。

“你……是什么人。”Lost迟疑着开口,他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而在宇宙中,最可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未知。Lost一面说着,一面拿出了框架宇宙指着眼前的男人,对方有类似的东西,那么框架宇宙的攻击能力或许在对方看来也并不是无法防御了……

“我和你一样,是心中有着黑暗的人。”那男人笑了一声,掏出了那个发着红光的圆环指着Lost道:“你虽然光芒加身,但是你和我一样,内心有着无法挣脱的黑暗……你迟早,也会被拉入黑暗的,如我一样……”

借着那个圆环和框架宇宙的光,Lost才看清那男人的样貌。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内里是红色衬衫的年轻男人,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蓝黑色的框架架住的红色的圆环状晶体。

“你错了,我一开始,就来自黑暗。”Lost面无表情道:“那么你呢?到底是谁?”

“一开始就来自黑暗……”男人重复了一句Lost的画后,不由得怪笑了起来,他一手拿着圆环,一手按着头,身体随着笑声而夸张地起伏着,他怪笑道:“那么让我看看吧,身在黑暗的光之战士。你会不会保护人类,就像‘那家伙’一样。”

男人话音刚落,Lost便感受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地面的震动,他一回头,便看到一个巨大的东西,立在了自己身后。那东西过于巨大,凭借着框架宇宙微弱的光难以照明它的全貌。Lost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却发现那男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Lost一咬牙,从衣兜内掏出了先驱机关配置的镁光弹,他将其装入了自己从来不上子弹的手枪中,然后对着那个庞然大物扣动了扳机。

刺眼的白光片刻地照亮了黑暗。那是一个半像是人,半像是鸟的巨大生物,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强光,那东西转过头来看了Lost一眼。两只血红色的发光的眼珠看了Lost一眼,锐利的鸟嘴忽然张开了。

Lost能看到,鸟嘴里有一块发着红光的晶体。

怪鸟咆哮喷吐出来的气流将Lost吹倒在地,等Lost在地上翻滚几圈抵消了冲击力再爬起来的时候,一股股更强烈的气流将他朝着海里吹去。Lost勉强睁眼,才看到是那怪鸟背对着自己,朝着先驱机关营地的方向舞动着翅膀。

Lost被气流吹到半空,朝着海面的方向飞去。他将手伸入被风吹得乱舞的衣服中,抓紧了框架宇宙,将它抽了出来,对准怪鸟的方向举起。

刺眼的红色光柱在海面上升起,当它散去的时候,Ultra-Y一手握拳指天一手握拳置于肩头地站在海上,它看着展翅飞去的怪鸟,展开手臂,身形腾飞而起,朝着怪鸟追去。

当Ultra-Y飞起的时候,它便如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的,头猛地颤了一下。

怪鸟的飞行速度比它更快,尽管Ultra-Y已经朝着怪鸟飞速赶去,双方的距离却还在拉大。所幸的是,所需要飞行的距离并不长。

如同被篝火吸引了一般,怪鸟在先驱机关的营地上停下了。

“宁川,Lost呢?!”、“别问了,在他赶回来之前先撑着吧!”、“这样的散弹枪只能激怒那个怪兽吧?!”、“早就说了海上不是我们调查部的行动范围,让作战部派海军来搜索了……”

营地上,片刻的吵闹声过后,调查员们集合了起来。

怪鸟猛然张开了嘴,能看到它口中燃烧着远比篝火猛烈许多的火焰。宁川脸色一变道:“快闪开!”

就在此时,一只银红色的手臂从怪鸟的脖子旁穿过,环在了怪鸟脖子上,将它拉退了出去。凭着两只发光的椭圆的眼睛和额头发光的蓝色条形发光体,宁川认出了,那是Ultra-Y。

“he!”Ultra-Y将怪鸟猛地摔倒在地,正要骑上去时,那怪鸟张嘴冲着银色巨人的胸口吐出一发火球。Ultra-Y被打退数步,方才站定了身子,此时那怪鸟早已站起身来。

怪鸟扑腾着翅膀,朝着Ultra-Y飞扑而来。银色巨人右手五指并拢,朝着俯冲而来的怪鸟猛的跳起。在一次碰撞过后,怪鸟的翅膀有一根掉落在地,而Ultra-Y右手的腕刃上也滴流着来自怪鸟的血液。

“嘎呜!”怪鸟怪叫一声,冲着Ultra-Y吐出数个火球。银色巨人临危不乱,它双手五指并拢,做出手刀的姿态来,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飞向巨人的火球都被它双腕上的腕刃切开,朝着半空中飞去,渐渐消散。

Ultra-Y总算是走到怪鸟身前了,它左手把住怪鸟的嘴,让其不再吐出火球,同时右拳握紧拳头,一拳打在怪鸟腹部。怪鸟被击飞出去,躺倒在无人的地面上,扑腾不断,却再也无法腾空而起了。

Ultra-Y腰一弯,抬高了头,双腿张开准备缓解即将到来的冲击力,它双掌五指并拢,即将结合成十字形。

这时岛上闪烁起了蓝色的光。Ultra-Y身形一顿,放弃了发射光线,转身朝着身后的发光源看去。那光是从岛中心的泉眼附近发出的,没有能在视觉上被发现的发光源。那光忽明忽暗忽快忽慢地闪烁着,不知道传递了什么信息,让Ultra-Y愣住了。

就在Ultra-Y站着一动不动的时候,一枚火球打在它后背,将它往前打出一步。Ultra-Y如同未察觉到一般,抬起头,注视着漆黑的天空,忽然抬起双手,每只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额前。

宁川和其他调查员见状,各自蒙上了眼睛。在调查员所能查阅权限内的资料,关于奥特曼的并不多,其中一条便是:“当巨人双手各自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额头前的时候,应当避免在接下来三十秒内对它的注视。接下来三十秒内,会发出足以造成终身视觉残疾的强光。”

从Ultra-Y额头的条形发光体内,飞出一道刺眼的白色亮光。那光飞到天空中,如同击穿了乌云一般,在上空开辟出一道圆形的星空来。那星空在光芒散去后,渐渐被乌云吞没。

Ultra-Y这时才转过身来,朝着怪鸟的方向,双掌结合成十字形。蓝色的光束击穿了飞来的火球,正中怪鸟的颈脖处,那怪鸟在接触到光束后,不断后退,本是漆黑的身形却被照耀得发出刺眼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臭味。

当Ultra-Y手中的光线消散的时候,怪鸟脖子以上的部位已经炸裂了。Ultra-Y双手握拳在身前交叉,随即它收回双手,双拳举在头边,一道光柱吞没了它的身形。那光柱越变越细,越变越矮,最后从中显露出面色难看的Lost来。

他一步一顿地走回营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宁川等熟识的调查员,他才开口道:“事件还没解决,刚才那个怪东西只是‘使者’。”

“使者?”调查员们眼神交互了片刻,由宁川开口问道。

“刚才的宇宙通用语,意思我看出来了。”Lost顿了顿,似乎在将其翻译,最后他开口道:

“岛屿往下,大海的尽头处,暗的魔王栖居在那里。当岛屿浮现,星光消失的时候,便是唤醒它的钟声。在不远的将来,它会醒来,灭绝这颗星球。生存在这颗星球上的文明,如果听懂了我的语言,就立刻发展迈向星空的技术,逃离这个必定毁灭的世界。”

“具体什么意思还不知道,不过那个怪兽,大概是为了保护所谓的魔王而被安置在岛屿下的生物兵器。”Lost面无表情道:“用宇宙通用语写下的讯息,说明留下内容的东西文明程度很高。不管信息内容真假,这次事件比我想象中严重太多。”

众人沉默,Lost不说话,也没人再接话。除了宁川,在他身边的调查员大多只是工作中有着一面之缘的人罢了,再远一些的,则只是在资料和工作手册中知晓Lost的身份的调查员,和他并无交集。

“对了,”如同为了缓解气氛一般的,宁川开口道:“你刚才对着天空打出的强光是什么?天上也有怪鸟?”

“没有,那东西除了对视觉的伤害也没有其他攻击能力了。”Lost听了这话,本不愿解释,抬头看了一眼发言的人是宁川后,顾及到平时的关系,他才开口解释道:“那是‘签名’,是奥特曼特有的一种通讯方式,这件事我一个人搞不定了,我已经联系了‘另一位’。”

另一位,是指谢诺吧。宁川没有出言,关于谢诺的身份,在先驱机关内部的机密等级在Lost的身份之上。那和之前谢诺被冬眠时得出的人间体的各种体检数据一样,是调查员可以知晓其存在,却不能知晓其内容的机密。

天快亮了。篝火暗淡的光在初阳下开始显得弱小,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调查员们才看见,在营地的边缘部分,有三名调查员的尸体。那些尸体已经碎成了碎步和血肉组合成的的人形薄片,在那些尸体旁边,巨大的三角状脚印十分明显。他们是被怪鸟踩死的。

这才是第一天,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呢……?在这个通讯被隔绝,无法求援的岛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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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农场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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