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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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就是卢冰和下北豁出去职业前途和性命换来的结果。

发生在发射场的那场事件被全无痕迹地掩盖掉了,转播信号中断被解释为是技术事故,在火箭本身毫发无损地跟空间站对接的情况下没能引起任何人注意。工作在发射场的员工被上层强行命令封口,以日本人的处事性格就算DDD再把他们拉到法庭上来恐怕也不会给当时发生的一切作证。

至于三村清水,这个家伙现在在DDD四组的秘密保护下进行审讯,审讯的结论是除了加濑望实用一大笔钱雇佣他炸毁那枚火箭外其他一无所知,为什么这么做,那枚火箭有什么特殊之处能成为加濑的眼中钉肉中刺三村毫不知情。而三村的消失也没能激起任何反响,他就像是根本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给人遗忘,火箭发射成功的第三天,一个出身自日本技研的火箭工程专家接手了三村的职位,思兼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对,就是没有任何反应才让卢冰伤透了脑筋,如果思兼在事件之后大肆出动调查或者试图报复国际刑警和DDD四组,那么他们的行动一定会露出些许破绽来。思兼集团就像只敲不碎砸不烂的铁乌龟,无论卢冰干什么都只做最低限度的被动反应,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撬开了一条缝隙,眨眼间线索又在眼前合上了。

——数日后——

“长官,你还好吧?”鹿儿岛发射场的行动已经过去整整一周,卢冰的酗酒和失眠情况越来越严重,难掩的焦躁已经到了徐无用不得不去关心过问的地步。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办法。”卢冰支起脑袋揉了揉太阳穴,他试图安抚属下不安的说辞没有任何说服力。

“长官,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要不然咱们再跟芹泽和娜塔莎商量一下?”卢冰的反应反而让徐无用愈加担心了,其他人都不在的情况下照应卢冰就是他的职责,且不说卢冰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向芹泽她们交待?

“别多管闲事!”谁知徐无用的关心只换来了卢冰一句呵斥,“我们这两个在现场的都抓不到头绪,跟她们说有什么用?除了给她们添加不必要的担忧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可是……”徐无用实在是没法对现在的卢冰置之不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卢冰没法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这个勉强了自己太久的男人一定会崩溃的。

“我说了我没事,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今天给你放假!”被徐无用烦的厌了,卢冰恼怒地说道。

“是……”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有反效果,徐无用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房间。

不过他趁卢冰不注意带走了能跟芹泽那边联络的骇客套件。

“终于肯跟我联络了嘛,长官这几天都不回应我的呼叫,你们那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打开界面就看见芹泽焦急的脸,远隔重洋的她在担心着二人。

“唉,让我怎么跟你说好呢?”徐无用只觉得千头万绪无从说起,最后还是强打精神尽量简练地将最近一次联络后发生的事情跟芹泽解释清楚。

“……长官一定很失望吧。”沉默许久,芹泽轻声说道。

“别提了,这都连着喝三天酒了,平时可没见过他喝酒喝得这么凶。”徐无用的两撇眉毛都快皱成八字。

“比平时还凶?看来暂时没法指望长官自己做出明智决定了。”芹泽和卢冰相处的时间比徐无用长得多,因而她更理解卢冰的行动反映出的心境。

“有什么好办法吗?不能让长官再这么下去啊。”自己拿不出主意,徐无用不得不向芹泽求助。

“办法我不知道,能让他从现在的状态下脱离出来就只有给他继续下去的动力,比如你再从思兼手里淘到些关键情报之类的。”芹泽一摊手,卢冰是个很纯粹的人,正因为他的纯粹才让人很难转移掉他的注意力。

“我要是那么能干还用得着找你吗?”徐无用露出苦笑,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没了卢冰和芹泽的指导他什么都不是,连卢冰都办不到的事情,自己有何德何能敢说做得到?

“嗨,你不行不还有我呢么,是长官把你我从邪道上拉回来的,现在长官有困扰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芹泽气得一歪鼻子,“跟你说我还真有点想法,不过这事儿的风险很大,你要是愿意加入我们就干,你不愿意我也不强逼你。”

“哦?什么办法我能不能先听听?”芹泽的鬼主意多徐无用早就体会到了,有时候绝望的时刻就需要绝望的手段。

“其实也简单,长官想知道的不就是思兼为什么要炸那个火箭嘛,这事儿别人不知道但买凶的主谋加濑望实肯定知道。与其像长官那样没完没了地跟她斗脑筋,还不如直接就采取正攻法入侵她把需要的情报强行挖出来。”芹泽提出的还真是个绝望的手段,若是入侵DDD的大金主被人给抓包,徐无用的下场大概就只有背着无期徒刑重返监狱了。

“这……加濑望实是那个辛海玲的徒弟啊,我的本事能行吗?”事关重大,就算他满心想帮卢冰,严重的后果依然让徐无用不得不谨慎考虑。

“管她是谁的徒弟,入梦人的世界里面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说别的都没有用,你就直说敢不敢干吧,你要是不敢我就去做,跟娜塔莎姐商量过之后她一定会同意的。”芹泽眼中透露出坚定的意志,徐无用知道她这句话不只是激将法。

“你这人可真是……好吧,我做总行了吧!反正我就是个没人需要的杀人犯,就算败露了我蹲大狱也比把你给拉下水强。”不知怎地胸中涌出来一股勇气,徐无用答应了。

“哼,这还有点男人样。”芹泽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赞赏,“当然你的担忧不是没道理,我们是为了帮长官的忙不是给他添乱,所以行动起来一定要小心谨慎。猎人套件的信号太强不能用,不如活用你的隐蔽特性拿骇客界面入侵比较好,相应地如果被发现了跑路也方便,入侵前的铺路准备我来替你做,你要做的只是进去捞情报然后快速出来,明白了吗?”

“明白,你需要几天?”既然都答应了,徐无用就决定将事情做到万无一失。

“给我两天,我会在这两天里想办法让思兼旗下的猎人们都忙起来,顺利的话大概能给你争取到几小时的安全缺口。”作为一名相当资深的前梦境犯罪者,芹泽看来又要动用她在骇客圈子里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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