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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警报解除，你们可以登出了。”救出顾童瑶没多久，两人从吴笙那里得到了撤离指令，五组管区的量子雷达已经确认入侵两个保护目标的信号全部消失了。
“也就是说人没抓到咯？”松一口气的同时芹泽询问了现实方面的情况。
“嗯，信号在被定位之前对方就选择了撤离，应该是他们已经达成了入侵的目的。”吴笙毫不讳言己方糟糕的战果。
“是嘛……”心里清楚自己对这次失败负有直接责任，芹泽显得很不开心。
“起码没闹出人命不是么，看开点吧。”徐无用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输都输了，看开看不开又能怎么样。”芹泽烦躁地将对方的手拨到一边，“对了还有你，醒来之后你可能会不太好受，最好有所心理准备。”
“不好受是怎么……”本来徐无用还没担忧自己，被芹泽这么一说他反倒是紧张起来了。
“你醒了就知道。”大概是芹泽也说不清楚，她索性卖了个关子。
“唔……”得不到准确答复的徐无用更加心虚了，可他又不能一直停留在梦境只好在忐忑的心情中执行了登出。
——一段时间后——
浑身都疼！
徐无用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总之时间肯定不是在登出后，因为现在的他正躺在医务室里面对着天花板和注射瓶而不是潜梦机的弧形穹顶。徐无用被抬到医务室里的原因显而易见，他感觉自己像是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那般浑身疼痛，脑袋和身体的重量感更是完全倒了过来，这种重力错位般的头重脚轻感简直糟糕透了。
“睡醒了？”直到旁边有人跟自己说话徐无用才察觉到娜塔莎正守在他床边。
“嗯，我这是躺了多久？”徐无用想去点头，结果脑袋和脖颈根本不听使唤。
“四小时，在有记载的同化型里是最快的恢复记录，身体感觉怎么样？”娜塔莎像个医生一样询问道。
“帮个忙让我再晕过去吧。”徐无用实话实说。
“看来是不太好受。”娜塔莎脸上笑容依旧，“放心这是正常情况，你感受到的只是反馈冲击带来的幻痛，身体健康并无大碍，再等几个小时幻痛会自行消退。”
“那我这脑袋也是……”虽说娜塔莎的安慰让徐无用放心不少，他总觉得这股头重脚轻的感觉应该和幻痛症没什么关联。
“很抱歉其他的不适感都是你吸收他人记忆造成的，这是同化型的特例我没法帮你。”娜塔莎无奈地一摊手，“我可以给注射些麻醉剂让你度过这段难熬时光，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是例行要求。”
“想问什么就问吧，麻烦快点。”徐无用恨不能马上就摆脱这股感觉，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
“那好，首先你的名字是？”娜塔莎拿起手边的电子记事本按部就班地念道。
“徐无用。”先问名字，这是要测试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受损？
“你毕业的大学是？”
“锦城师范学院。”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是？”
“额，我可以说没有吗？”不是徐无用不想答，是他真的没有可以称为特别重要的人际关系。
“可以，不是所有人都有特别关注的人。”娜塔莎点点头，“下一个问题，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弄清楚是谁让我父亲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问题越来越私人化，徐无用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了。
“最后的问题，你第一次和异性的经验是在什么时候？啊，当然如果你的取向是同性也可以列出同性的经验。”娜塔莎的表情和语气虽然一本正经，徐无用总觉得这女人好像在憋着笑。
“连这也要问吗？！”徐无用到底是受不了了，他愤怒地反过来质问道。
“我也是例行公事，你看题目板上就这么写的。”娜塔莎很无辜地将记事本屏幕翻转过来给徐无用看，果然上面有这么一条。
“就是说我还必须得答咯？到底谁出的这鬼问题啊。”见真不是娜塔莎特意要让自己难堪，徐无用只好把怒火转向出题的人。
“要怪就怪支援中心的那些心理学家吧，说实话应对同化型的心理测试题目我还是第一次拿到手，我们必须得确定你的心理情况正常才能让你复归工作岗位。”娜塔莎耸着肩膀道。
“没、没有……”对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徐无用只好红着一张老脸小声答道。
“……啊？”对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显然不是没听清而是对这个答案表示惊讶。
“年龄和经验与否没关系吧？”总觉得自己若是再生气那就变成恼羞成怒了，徐无用特无奈地叹息道。
“啊，哦……明白，询问到此结束。”结果反倒是娜塔莎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她慌慌张张地在记事本上写了点什么东西便宣告询问完结。
“完事就帮个忙吧，我实在感觉很不舒服，各种意义上都是。”徐无用近乎是在哀求了。
“好好好，你稍等。”娜塔莎拿起针管往注射瓶里注入了什么东西，随即徐无用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意识也开始远去。
看着这家伙的表情渐渐变得安详，刚才一直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的娜塔莎终于爆笑出来。
——又一段时间过后——
第二次醒来的感觉好了不少，身体的痛感已经消失，那股诡异的头重脚轻感虽说还在，至少不到影响行动和思考的程度。大概是知道这家伙没事了医务室里也没人看护，徐无用索性自己爬起来穿好衣服想去厨房找点吃的，没想到在厨房里正碰见了有同样打算的芹泽。
“你也该醒了，大家都等你呢。”芹泽很随便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等我？”干什么？
“当然是行动总结啦，你是这次行动的一员，你要是不参加总结就没法开始啊。”芹泽解释道。
“啊，抱歉……”因为自己休息耽误了大家的总结，徐无用有点过意不去。
“算啦，谁都有头疼脑热的时候，何况你是因为任务才受伤。”芹泽大度地摆摆手，“大家应该还都没睡，我这就把人集合起来。”
就如芹泽所言其他人这时候也都还没休息，很快二组的五名成员都集合到了卢冰的办公室开始对上次行动进行总结。
“ILF这次攻击应该早有预谋，我和娜塔莎这边是佯攻，芹泽和新人那边才是真正的目标。失败不全是你们的无能所致，至少你们保护了目标的人身安全让上面在推脱责任时有足够的借口可以用，就个人的实力和总体形势来考量你们已经做得不错了。”首先卢冰就开口给这次行动定了性。
“长官，所以我们就这么算了？”听卢冰似乎有点见好就收的意思，芹泽不甘心道。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吴笙，告诉他们你都查到些什么。”卢冰摇摇头，将视线投向了吴笙。
“根据变色龙提供的情报ILF这次入侵似乎是和第二保护目标顾童瑶发现的寄生兰花有关，所以我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了些不寻常的记录。”吴笙点亮房间的屏幕在上面列出了一堆资料记录，“那种被称为赫苏斯兰的新种兰花的确是以顾童瑶的名义公布的，然而该物种目前唯一的活体样本并不是由顾童瑶个人或其他国家机构保存而是被转送到了一个非官方机构中，这个机构大家应该都听过。”
“精蓝高科。”卢冰接着吴笙的话念出了这个机构的名字。
“精蓝高科是……那个精蓝高科？”徐无用一开始只是觉得耳熟，转瞬间他忽然就意识到了这个词在当今社会有多么大名鼎鼎。
“对，就是那个精蓝高科。”卢冰点头。
精蓝高新科技有限公司，世界上最主流的两个VR（虚拟实境）系统生产商之一，产品从个人娱乐主机到战斗机飞行员培训设备无所不包，其产品占据市场份额超过了整个行业的一半。如果把全世界的公司按照资本总量排序精蓝高科一定稳坐前五名，更可怕的是这个公司不是国有公司甚至不是股份制公司，它的股权除少部分以奖励形式分发给员工外剩下的大部分都只属于其创始人吕清兰一人，而这位全球最富有的女人从创业伊始到获得现在的巨大成功只用了二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