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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怎么……”赌气般伏在桌前胡吃海塞的吕慷晃了晃脑袋，忽然哐当一声把脸趴在了餐盘上。
“啧啧啧。”始终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徐无用咂咂嘴，把这家伙拽了起来免得他被食物给呛死。
这些食物是被娜塔莎“特殊加工”过的，看样子安眠药的剂量有点大以至于吕慷还没等吃完药效就发作了。想想这家伙其实挺倒霉的，用药物放倒了他徐无用随即呼叫来负责外勤的组员，后续把吕慷送回住处以及胁迫他保密的工作都不需要潜入组这边继续负责。
闲下来的徐无用则是直奔吴笙平时工作的技术室，娜塔莎正在那里陪着吴笙一起破解他们从吕慷那里收缴来的便携潜梦机。虽说潜梦机无法保存下来所有与梦境入侵相关的数据，但是核心记忆体依然会保留有关入侵地点和时间的记录，破解开后至少能知道这台机器以前在哪里什么时候入侵过他人，比较方便给使用者定罪。
“你那边搞定了？”见徐无用走进来两人都抬起了头，娜塔莎首先开口问道。
“啊，那家伙给吓坏了招得非常彻底，这是提审的音像记录，他还配合我们给他弟弟写了一封假信。”徐无用将数据卡和信件放在桌上回答。
“信？”娜塔莎奇怪地看看桌上的纸质信封，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沟通了，连邮政业的存在都是因为网络购物比较发达和客观就业需求才苟延残喘了下来。
“手段越落后也就意味着越安全，具体怎么回事你听听录音就知道。”徐无用解释道。
“好。”娜塔莎点点头将数据卡插进了媒体界面，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了提审时的画面。
审讯的过程不是很长也没什么特别难理解的地方，娜塔莎的悟性自然是听过就明白了。事实基本上跟她和徐无用的猜测一致，吕慨的确曾经利用过吕慷的身份出国，这让吕慷在被问及自己的出国经历时候显得很迟疑。另外吕慷很清楚弟弟可能做的不是什么合法生意，所以当娜塔莎把吕慨寄存在他那里的潜梦机翻出来时吕慷虽然不知道那东西具体是什么还是条件反射地选择了逃跑。
“真亏他们想得出啊，看来这个弟弟还是块当间谍的料。”听完了审讯全过程，娜塔莎笑道。
“我倒是奇怪潜梦技术怎么现在都没被各国用在间谍行当上。”徐无用出言讽刺。
“他们不敢啊。”娜塔莎耸耸肩膀，“潜梦技术扩散的这么厉害，任何国家把它用于情报和军事方面都会遭到敌国的反制，如果哪天某个大国领袖在梦里被人套去了核密码，哈哈，乐子就大了。”
“我的天呐……”徐无用实在不敢想象那会是个什么场景，人类的历史甚至就此终结了也说不定。
“所以大人物的事情还是让大人物去操心吧，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你做得不错，可惜我这边的收获不是很大。”娜塔莎无所谓地摇摇头又把话题拉回了案子本身。
“说说看？”以娜塔莎之聪明徐无用不觉得她会做无用功。
“弟弟的在案资料只有他出国前的记录，而且这些记录都没什么参考价值。还有潜梦机的核心记忆体也给吴笙破解开了，最近一次使用是在四年前，再往前推还有将近三年非常频繁的使用记录，应该都是在这座城市内使用。”娜塔莎答道。
“他在出国后掉换了潜梦机么……嗯？你们怎么了？”正说着徐无用忽然发现两个人眼神都有点古怪。
吴笙默默地指着他身后。
“长、长官！”徐无用回过头这才发现卢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叫那么大声干嘛，见鬼了？”卢冰白了他一眼。
“没有，我只是……”徐无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慌乱，他就是不想让卢冰参与到这次的调查中来，可这话又不能明说。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想接管什么案子都是我的权力轮不到一个新晋组员来说三道四，明白吗？”徐无用的小心机当即就被卢冰看破，他颇为不满地瞪了徐无用一眼。
“明白……”敌不过那冰冷的眼神，徐无用惴惴不安地退了下去。
“娜塔莎，把信给我。”喝退了挡路的徐无用，卢冰径直走到娜塔莎面前伸出了手。
“长官，你要考虑奈那的想法。”娜塔莎用胳膊护住了那封信没有马上交出去。
“我保证会公事公办，把信给我。”卢冰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娜塔莎还是死死地按住信封不肯交出，两只眼睛毫不退让地盯着对方默不作声。
“唉，你别让我太难做。”眼看对徐无用的那套强硬做法行不通，卢冰只得叹口气放软了态度。
“我的要求不高，人抓到之后给他一个单独和奈那说话的机会，可以吗？”娜塔莎知道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于是她替芹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他愿意见芹泽，我会给他这个机会。”娜塔莎的要求不符合DDD规章但还没触碰到卢冰做事的底线，正是两人相处已久达成的默契让二组健康地保持着运转。
“好吧，它是你的了。”要争取的东西争取到了，娜塔莎这才放手将信件交到卢冰手上。
“秃鹰，马上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好不容易把那封拿来当诱饵的信弄到手，卢冰立即通过内部电话呼叫了执行组的组长秃鹰。
——稍后——
“长官，找我有任务？”进了办公室发现卢冰的脸色不太好看，秃鹰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想缓解气氛。
“怎么，杂事太多了不想接？”卢冰见面就给了他个下马威，自不必说是因为他擅自出动外勤人员帮娜塔莎抓捕吕慷这件事。
“嗨，您这说的哪儿话，我是收人钱财替人帮工，长官说让干啥我就干啥怎么敢抱怨啊。”自觉理亏的秃鹰讪笑道。
“呵，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归我管啊。”卢冰从牙缝里迸出一声冷笑，“以后不该你管的事情少管，明白了吗？”
“是！保证一切行动听指挥！”秃鹰啪地打了个立正开始卖乖。
“行行行，少跟我表那个没用的忠心。”卢冰撇着嘴摆了摆手，“叫你来不管是给你个警告还有别的正经任务，这封信你先收好。”
“信？”秃鹰疑惑地接过信封，“长官，干嘛用的？”
“那是诱饵，你往里面装个小型发信器然后以常规渠道寄出去，注意信件开始发送后全程保持无人机监控，我会亲自指挥剩下的行动。”卢冰没细说只是交代了用法。
“明白，这就去办。”秃鹰答应一声，便按照卢冰的吩咐开始给信件动手脚去了。
尽管邮政业在这个时代里已经萎缩严重，但借助自动化分类技术的帮助这封市内信件还是在寄出当天就派送了出去。有发信器来提供坐标秃鹰控制的无人机可以轻易追踪到投递这封信的邮递员，可就在邮递员即将到达信封上所写的地址时他的行进路线忽然转了个诡异的弯折。
“嗯？怎么回事？”邮递员的反常行动引起了秃鹰警惕。
“保持追踪，让你的人上飞机！”卢冰马上就意识到可能是负责此区域投递的邮递员被人在脑子里做了什么手脚，他知道手段高明的骇客可以通过入侵轻易改变他人对特定事物的认知，比如在看到一个地址时会条件反射地前往另一个地址。
“是！”秃鹰二话不说向值班的外勤人员发布了作战命令，“在岗小队马上登机，出动前往我指示的坐标。”
“三队已经登机正在前往，基站，这次的武装授权是？”秃鹰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外勤反应奇快，而且他们很清楚自己执行的是什么样的任务。
“长官，要死的要活的？”秃鹰将外勤们的疑问转述给卢冰。
“活的，最好能开口讲话。”卢冰答道。
“三队，这是一次非致命授权任务，务必把目标给我活蹦乱跳地带回来。”到了秃鹰嘴里他又把卢冰的要求提高了一个等级。
“三队收到……我们马上将接近到目标的正上方，红外扫描结果显示信号坐标处仅有一名男性成人，要马上执行突入吗？”喷气直升机的高航速给外勤队伍提供了无比卓越的机动力，他们很快就抵达了信件真正被接收的地点。
“嗯。”卢冰朝投来疑问目光的秃鹰点点头。
“三队，基站批准行动，重复一遍，批准立即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