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各自的荣耀狭路相逢(4)

“好像有点麻烦了呢。”飘在空中,洁西卡眨眨眼,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感到“麻烦”的端倪,“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追‘紫电’啊。”

迟钝的邮递员少女终于想起了此行的原本目的,不过已经太晚了。

降落到地面的时候,洁西卡小小的吃惊了一下,除了杰克之外,竟然还有三个人在那里等着自己,而且这三人还都勉强算得上是“熟人”——两名竞技会上遇到的对手以及交付自己邮递任务的帝国皇帝斐留斯。

“好巧啊,你们是在散步吗?”洁西卡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原本蓄势待发的凯莉顿时泄了气,满脸无奈的说道:“算了,老娘不计较了。倒是康德你,输给小孩子了哦。”

“凯莉你不也是一样吗?”

“闭嘴。”凯莉不等康德说完,已经一把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然后转向洁西卡询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工作了!”洁西卡骄傲地挺起小小的胸脯,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发的皇帝说道,“就是为那边那位大叔送……诶?”

此刻,洁西卡突然想起舰艇爆炸时自己似乎将重要的“邮递品”遗忘在了“翔鸠”之上,顿时语塞,杰克赶忙凑过来,将他逃生前回收的邮包偷偷递到洁西卡手中,洁西卡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之就是这样。”洁西卡偏过头,似乎不愿正视这个问题。

“算了,那个本来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凯莉按着额头,露出满脸的烦躁,“不过得麻烦两位和我们走一趟了。”

“诶,什么,我还要送……”

“这位小姐,击落他国飞艇这件事处理不当可是国际问题,击落中立教皇国的飞艇是非常严重的国际问题。”

“不,不是吧……”洁西卡本能的退后半步,向斐留斯投去求助的目光,斐留斯一语不发,这让洁西卡更加紧张。

“洁、洁西卡,最好还是听他们的吧。”杰克在洁西卡身后小声的建议,少女却仍想挣扎一下。

“洁、洁西卡,皇帝都在,我们还是听他们的吧。”杰克抛出最后、最关键的杀手锏,洁西卡犹豫片刻,终于妥协:“好吧,跟你们去就完全没问题了吧?”

就算去了,也不可能完全没问题吧,舰艇的赔偿……杰克心中苦闷,眼前浮现的是自己将后半生全部投入还债生涯的悲惨前景。

“现在怎么办?”康德望着散落在不远处的飞艇碎片,又扫视了一下周围荒凉的环境,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行人很“幸运”的降落在教皇国与联邦边境处的一大片戈壁中央。由于恶劣的自然环境,这儿成为了一片相当广阔的无人区。

“走。”凯莉干脆的一挥手,拿出罗盘确认了一下方向后率先向前走去。

“那个……”不知是否因为被扣上了一个“造成国际问题”的大帽子的原因,洁西卡比平时消沉许多,在注意到凯莉疑惑的目光后才继续说道,“为什么我们不坐船去呢?”

“船?”凯莉挑了挑眉毛,依次指了指附近可见的几块飞艇碎片,“你指的是那堆、那堆、和那堆废铁吗?”

“是其中的一部分,”洁西卡仔细辨别着凯莉口中“废铁”的构成,“你们的船怎样我不知道,不过‘翔鸠’可以修好的。”

这下就连康德和斐留斯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两艘飞艇的破损程度,与其修理,重新建一艘反倒比较迅速。

“以我多年做邮递员的经验,想要在这种没办法辨别方向也不知道大小的地方走出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洁西卡摊开手,毫不脸红的夸大着自己的工作经验。

“你们不相信?”洁西卡眉头微攒,凯莉等人怀疑的目光让她难以适应,这种刺激让她原本被“引起国际问题”的帽子打磨掉的光芒重新在眼中散发出来,“杰克,去修好‘翔鸠’。”

随后,杰克奔波于荒野之上,不多时竟将一大堆破烂的零件搜集到了众人面前,却没了下一步的行动,只是陪其他人盯着眼前的废铁发呆。

“喂,杰克,等什么呢?”一大段沉默后,洁西卡指着面前的废铁向杰克发出了命令,“把‘翔鸠’修好啊,就像以前那样。”

“那个……”杰克的声音很低,似乎在犹豫,又经过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决定告诉洁西卡一个也许她难以接受的事实,“因为之前远距离投射,我的音素力耗空了。”

“杰克,你这还算是一个合格的邮递员吗!”

“虽然是美丽的小姐的要求,不过鄙人认为正常的邮递员不会需要在数百米外投射岩石和修理已经变成废铁的飞艇吧。”康德微笑着挡住了准备进一步逼迫杰克的洁西卡,“但如果是因为音素力的原因的话,鄙人倒是有一个解决方法。”

康德在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一个小瓶,一掌长的银色瓶身上镌刻着飞翔的金色音符。

回身将药瓶递给杰克,康德扬头示意他将里面的药剂喝掉。

对于康德,杰克始终没有什么好印象,他盯着瓶中纯白得如纯净第一音素般的液体犹豫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猛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数秒后,杰克望向康德的目光满是惊奇。药剂效果相当明显,原本已经几乎耗尽的音素力短短的几秒内完全恢复,虽然杰克对于音素药剂的了解有限,但这种强力的音素恢复剂显然不会是什么大众品。

然后,继康德向杰克展示其惊人的能力后,杰克也让除洁西卡外的三人见识到了冲击他们对于音素了解底线的技艺。

在三人的注视之下,杰克先打破了“重力”的法则,让破散的零件浮在空中,然后通过对于“神秘”“存在”以及“融合”的应用,将所有零件逐个安排到应在的位置,构架出飞行艇原本的轮廓,缺失的部分则以纯正的第一音素补齐。作为音素领域的专家,康德瞬间就判断出这种高纯度共鸣能够轻易维持百年,单就纯度来说……

“喂,凯莉,你的第一音素能做到那种程度吗?”康德有些难以相信眼前这近乎奇迹的景象,小声向凯莉询问,凯莉脱口回答道:“老娘怎么可能会那种东西,父亲的话……不,就算是父亲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密度。”

“连奏者也无法达到的领域么?”康德小声重复了一遍凯莉的评论,转头对杰克说道,“既然你能修好这艘,能不能顺便把我们的船也修好?”

“对、对不起,”杰克低下头,用非常小的声音回答道,“我只对‘翔鸠’的结构比较了解。”

“没事没事,”康德无所谓的摆摆手,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好了,走吧!目标‘紫’……”洁西卡满脸兴奋的踏上被杰克修好——严格来说是重构的“翔鸠”之上,义气风发的指着前方,却突然注意到其他几人,只好不情愿的改口道,“教皇国。”

拥挤在设计仅仅供两人驾驶的小型高速邮政艇,五人笔直航向“圣殿之城”康斯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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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0 即将融化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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