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诶诶诶！为、为什么您会知道啊！”
“猜的，不过现在肯定了。如果你当个三五年歌姬就能知道了，具有歌姬潜质的人在人群中很显眼，就像一块散发着香气的蛋糕，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吞下去来弥补自己失去的部分呢。”
“诶？诶？”
“开玩笑的。总之就是能看出来啦，如果时间再久一点，对方使用过哪一种歌也能猜个大概呢。”
“这、这样啊……”
“不过说实话，这种在学院外学会圣歌的例子还真是少见……不，应该说是绝无仅有吧。莫格斯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恩，年度祭前边界已经回缩了。”
“是吗……”奈丽的眉头皱了起来，“卡瑞娜那丫头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等等，这么说莫格斯的年度祭是你们主持的？”
“恩，我和老师……当时还以为会死掉呢……”
奈丽瞪大双眼盯着奥伦看了数秒，突然从腰包中掏出一个卷轴仔细看了起来。
“从莫格斯到安萨思要走十多天吧？”
奥伦点点头，答道：“恩，是走了十几天。”
奈丽放下卷轴，面色古怪地盯着奥伦又看了许久。
“你……有没有兴趣当圣姬？”
“不·要·挖·墙·角·啊！奈丽大人！”
从厨房回来的雅丝敏毫不客气地替奥伦回答了这一问题，将一叠烤面包丢到餐盘中，雅丝敏的眉梢挑得老高：“就算您是圣姬大人也不能随便勾引别人的手下啊！我徒弟可是注定要成为莫格斯第二信使的人！”
“你这小丫头，在哪儿学的这乱七八糟的词。”
奈丽皱着眉，目光在雅丝敏和奥伦间折了个来回，又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挠着头发自暴自弃起来：“啊！不管了、不管了，这种费脑子的事都应该丢给七姐的！”
突然形象崩溃的奈丽让雅斯敏和奥伦傻了眼，奥伦叼在嘴里的半块面包“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啊，糟了。”
意识到两人的目光，奈丽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顺势将头低了下去，一时间食堂内安静异常，就连远处晨鸟的啼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沉默足足持续了数十秒，奈丽突然一拍大腿，抬脚踏在一旁的空椅子上，原本的优雅气质消失无踪。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正好不装了，成天摆那副样子简直累死了。”随手拿过奥伦盘中的一块面包，奈丽看起来简直就像大了十几岁却完全没有长进的雅丝敏，“不用那种表情吧？就算挂着圣姬的名号，抛开这层光环我也就是个普通人啊。”
完全不普通啊！各种意义上的！
奥伦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一番三思后终于还是没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总之就是这样了，出了这种事实在没法好好谈了，今天就这样吧。”
奈丽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将其中的大半杯牛奶一饮而尽后发出一声豪放的叹息。
“噗哈~！还是一口气喝干痛快啊。”
转身大步走到食堂门口，奈丽突然停住脚步，回身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雅丝敏和奥伦点了点：“不许说出去，不然掐死你们。还有，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我会让七姐，哦，就是平时说的第七圣姬，我会让她有时间去找你们谈谈的。那就这样，再说一遍，不许说出去。”
远处传来学员的嬉笑声，奈丽转身间已经换回刚与雅丝敏和奥伦见面时的样子。
目送奈丽消失在门外，奥伦有些失神，雅丝敏注意到后立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喂！傻了啊？”
“呃……有点……“奥伦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词，”意外。“
“不是挺好的嘛，我觉得挺亲切啊。”
“但是……”
“没有但是了！快吃！吃完去占个好座位！”
鉴于绝大多数候补歌姬要在圣音学院学习五年才能具备正式歌姬的能力，圣音学院将所有学习中的候补歌姬分作五个学级，头三年完全用来学习与圣歌、歌姬相关的知识，第四年开始学习一些圣歌之下效果较弱的歌，第五年开始则是在圣姬的带领下进行巡礼，当她们成功为一座城市撑起边界得到圣姬认可后，便具备了正式歌姬的资格。
大致了解了各个学级的学业内容，雅丝敏毫不犹豫地选了旁听第四学级的课程。
本届第四学级共有候补歌姬六十三人，按照潜质分作四个班级，雅斯敏本来对A班更感兴趣，D班的导师却找到两人。
“拜托，请来我们班，帮帮那些孩子吧。”
导师茱莉眉头微皱，双手合什，头压得老低。
“哎？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啊……就是……”茱莉微皱着眉头，目光飘忽不定游移许久，才突然狠狠皱紧眉头，“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歌姬维持边界是要付出代价的，简单来说，代价就是生命。”
雅丝敏与奥伦相视一眼：“算是知道吧。”
“不知道也正常，普通人可能就是以为歌……诶？”慢了半拍才注意到对方的回答与自己所想并不相同，茱莉愣了半天才重新说道，“啊，知道啊……那我继续说，其实在圣城学习的前几年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接受这件事，各地歌姬在领地内挑选候补歌姬的时候也要预先将这件事考虑进去，可是啊……”
茱莉深吸一口气，微微仰起头，眼角低垂。
“好不容易克服恐惧下定决心，到最后却被告知并不具备足以成为歌姬的能力，那感觉实在是……”
“比死还难受。”
三人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奥伦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您……以前也是候补歌姬吗？”
“嗯，曾经……算啦算啦，不提这个啦。”茱莉突然换上一副笑脸，双手一拍抬到额前，“拜托了，帮帮他们把，我知道信使有一些特殊的办法能更好的让自己发挥出‘歌’的效果，教教他们吧，至少让他们能通过第四年的考核学到圣歌。”
在雅斯敏一口答应下来之前，奥伦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找圣城本地的信使呢？”
“这个啊……”，茱莉露出苦笑，“碧流娅大人禁止他们将信使间流传的技巧教给候补歌姬，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了我们好，毕竟没有足够资质的人使用圣歌的话……不过就算是……”
“打住！”雅斯敏抬起手打断茱莉，“从刚刚开始说的什么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边，总之就是让我去当老师吧？”
“嗯，差不多吧。”
“没有问题，带徒弟我可是经验丰富呢！”
雅斯敏挺起胸膛，向茱莉竖起一根拇指，满脸自得。作为“经验丰富的雅斯敏老师”的大弟子，奥伦仔细算了算，被雅斯敏强收做徒弟开始，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个月。
不会……不对，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啊。
看着雅斯敏那几乎就要飘起来的背影，奥伦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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