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眼睁睁看着４００人跟随一个懦夫去死。”艾查尼罗恢复了军人的严肃，“有些错误可以提前纠正。”
“那么紫电号上的１２０人呢？”米雷优玩笑似的问道：“他们究竟追随着一个怎样的家伙？”
“……”
“好吧，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公主信心满满的表示，“等到战争结束后。”
两人沿着墓林小道一路走去，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艾查尼罗说还有一个“老友”需要探望，当他驻足在最宏伟的墓碑前时，米雷优立刻明白了那人是谁。
石雕的六叶荷纹章上水痕涟涟，金属铭牌镌刻着烫金文字——
“这里长眠着洁西卡·艾伯哈特，我们称呼她为‘帝国之傲’。”
下方是一段耳熟能详的生平介绍，记录着“烽火十年”的英雄故事，但病逝在２９岁的年纪当真令人意想不到。
米雷优侧头，舰长脸上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表情，在无奈、伤感与内疚中盘旋，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艾查尼罗将第二束白莲放下，起身时发现了另外两位祭奠者。
身材纤小的少女正注视着他们，她拥有属于南方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浅浅的雀斑挑在鼻梁，航空护目镜架在额头，火样的红发拢向脑后结成短辫。
在她旁边，穿着黑色连身裙的女孩正小心翼翼牵着她的手，躲藏在共用的雨伞下，表现的有些怕生。
“你们是？”红发少女率先问。
“艾查尼罗·尤法。”年轻的舰长看着小女孩颈前的半个贝壳发卡，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心间徘徊。“洁西卡曾经的战友。”
“米雷优·加美利亚少尉。”公主跟着自我介绍。
少女伸出手来，艾查尼罗迟疑了一会，之后握上。
“莉莎·佛罗伦萨。”她开朗的一笑，接着抬抬牵着女孩的手：“其实我是陪这孩子来的，她说难得来次王都，要看看‘帝国之傲’。”
“来，要讲礼貌哦！”莉莎催促女孩，“轮到你了。”
银灰色长发下，一双谜一样的眸子在闪烁。
“零。”女孩简短的说。
艾查尼罗敷衍式地笑笑。按正常人的礼仪，此刻大概会摸摸小女孩的头，再夸几句乖巧之类的话吧。但对于艾查尼罗来说，却难如登天。相比之下，恐怕他更愿意驾驭 “紫电”号冲锋陷阵，直取敌军旗舰。
“玲？很好听的名字呢。”米雷优救了艾查尼罗的场。
“不，不是‘玲’，是‘零’，什么也没有，虚无的‘零’。”小女孩认真地纠正，米雷优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知道自己所说的是另一个字，毕竟这两个字的发音没有任何差异。
莉莎心却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握着女孩“零”的那只手轻轻摇晃了两下。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
零立即察觉到了莉莎的动作，连一丝空气的扰动也未曾搅起，音素的平衡便已发生了改变。两人互握的手间，“融合”的音律瞬间增强，直接作用于第二音素·灵魂之上，不过是轻轻一触，一条毫无障碍的心灵连接建立完毕。
能够在不发出声音的条件下操控音素之力，本是任何咏者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对“零”来说却轻而易举，第九音素·虚无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外散的音波，造就了“无声之声”的神奇效果。这一技巧对控制力有着苛刻的要求，第九音素释放不足便不能完全屏蔽声音，只要有一丝外泄，也瞒不过在场的其余两位咏者，若释放过多，则逸散的“虚无”则会吞噬“零”与莉莎的“存在”。
“为什么向陌生人直接报出代号！”莉莎通过心灵连接问道。
莉莎并没有期待得到满意的回答，她从来猜不透零灰色的瞳孔下隐藏着怎样的疯狂念头。她一向任性而为，从不按牌理出牌，有时只凭自己的一时兴起，甚至单单为了“好玩”，就做出各种惊人之举。在收拾了几百次的烂摊子之后，一颗名为“直觉”的种子在莉莎心里生根发芽，时时提醒着她提高警惕。这一次，直觉再次发出警报：“零”可能又要失控。
“我自有计划，等下听我的命令。那个叫艾查尼罗·尤法的哥哥怎么样，很帅吧？当我比出‘冲锋’手势的时候，你就跑过去吻他。”女孩通过心灵连接回答道。
“什、什么！”莉莎震惊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吻他”这两个字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不可能！‘零’！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我、我还没有初吻过呢……莉莎想。但这句心里话依然忠实地通过心灵连接传了过去。
“那么，我只好采用强迫手段了，‘断罪者’。”
莉莎瞬间被零话语中的寒意激出一个寒战，她感到与“零”相握的左手开始升温，急剧增幅的第五音素力已经无法达到100%的转换效率，被损耗的热量沿着莉莎的手臂向上延伸，“零”侵入了她的脑海。
二、五音素高级和弦——心灵潜入。
莉莎的意识仅仅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被淹没在强大的音素之海中。
在艾查尼罗和米雷优看来，莉莎只是闭上眼睛，脸涨得通红，很痛苦地颤抖了一阵。当她再度睁开眼时眼神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灰。
“佛罗伦萨小姐？你没事吧。”米雷优问。
莉莎听到了她的问话，却没有朝她的方向望上一眼，而是紧紧盯着艾查尼罗。“对不起，您刚才说，您的名字是……艾查尼罗·尤法？”
艾查尼罗点了点头，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状况。
“‘紫电’号的舰长？”
“零”已经完全控制了莉莎的身体，成功地制造出因兴奋而颤抖的嗓音。
没等艾查尼罗做出回应，莉莎便报出一串连珠炮般的数据，仿佛早已背诵过无数遍一般。
“帝国速度最快的高速歼击型战舰，因为改进过的音素引擎对咏者水平要求极高而难以驾驭，外号‘暴躁的野马’。直到帝国历 1191年，年仅十四岁的天才咏者艾查尼罗·尤法担任了它的舰长，暴躁的野马才终于找到了主人。十三年来，‘紫电’号击坠大型战舰十四艘，中小型战舰六十二艘，位居帝国榜首，乃是名副其实的击坠王。”
本书连载自免费原创小说网站”不可能的世界”www.8kana.com，中国最有爱的年轻小说网站！各大市场下载官方免费APP，享最快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