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安城与里城响起二重奏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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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枷锁即将触碰到莉莎之时,莉莎周围的空间震颤起来,拢向莉莎的枷锁仿佛投入沸水中的冰块一样迅速消融在空气中,与此同时,擂台上突然隆起了数根石柱,同时刺向普雷托斯和阿莱格罗,两人心中震惊,嘴上却不让分毫。

“雕虫小技。”阿莱格罗猛地一拍袭向自己的石柱,唱出第八阶的旋律,由第一音素凝结而成的石柱受到干扰,剧烈的抖动后散作碎石、细沙、尘土,最终逸散在空气中。

普雷斯托脚步不停,以更快的速度向莉莎冲去,第一音素造出的巨大锁链环绕在自己周身,比之前又粗了几分。

“音符为之悲伤,旋律为之流泪”

莉莎的歌声继续着,凭空而生的石柱也越来越多,阿莱格罗不断以第八音素干扰石柱的形成,为普雷斯托打开一条道路。

“堕落的人们啊,不羞愧吗?”

“腐朽的灵魂啊,不内疚吗?”

普雷斯托终于冲到了莉莎面前,巨大的锁链铺天盖地的向莉莎拢去,却直接穿过莉莎的身体,互相碰撞在一起。

感知干扰?心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普雷托斯便失去了意识。

“忏悔吧,乐师会宽恕你们”

“忏悔吧,回归到本初之弦中”

阿莱格罗惊讶的看着普雷斯托将所有锁链击向一处空地,然后和他自己以第一音素所形成的锁链融合成了一个奇怪的物体,石柱的生成速度也在此时超出了他第八音素干扰消融的速度。一批石柱刚刚散去,接踵而来的另一批石柱在他调整呼吸的瞬间将他贯穿。

“若非如此,神罚终将降临”

“终将降临”

莉莎的歌声由凄凉转向悲伤,最后收尾于迷茫,一句“终将降临”久久回荡于竞技场之上,周围的观众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不知是因为莉莎的歌声还是震撼于场上惨烈的情景,原本义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两人已完全不见人形。

“莉、莉莎与零胜出!”主持会场的人过了许久才用颤抖的声音宣布了胜者,却已经没有了继续说明的心情。

会场的一角,艾顿·霍恩海姆子爵正优雅的端着茶杯,突然一名士兵闯了进来,大声说道:“报告!”

“现在是品茶时间,我记得我说过不想受到任何干扰。”艾顿子爵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眯起眼盯着突然闯入的士兵,对方全身一颤,迅速抬起右手贴于额侧:“十分抱歉,长官!下面传来消息,阿莱格罗与普里斯托战败。”

“什么?”艾顿面色一变,自己为了扫除异己,特意选出的高手竟会被打败?那可是在皇家咏者中也排在中上的实力。

“而且,而且……”士兵支吾着,似乎在犹豫究竟该不该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艾顿皱起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道:“说。”

“而且二人均已阵亡。”士兵一跺脚,站得比之前更直,说出让艾顿子爵震怒的消息。

艾顿一拍桌面,猛然起身,厉声命令道:“带我过去!”

从专心的演唱中回过神的时候,莉莎被自己周围的景象所震惊,两名对手惨烈的死相让他感到胃袋中一阵翻滚,强忍着才没有直接呕在台上。

“对主持说,让其他七队一起上来。”零冷淡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莉莎刚想说什么,新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说,还是我让你说?”

莉莎一愣,叹了口气向着主持人大喊道:“让其他七队一起上来!”

然而看过了之前的比赛,不仅参赛者几乎跑光,就连来看热闹的观众都少了八九成,更别说有那支队伍敢于上前挑战。

零发出一声冷笑,迈开步子准备换到其他的赛场,入口处传来的一个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此话当真?”

艾顿子爵打量着台上的两名少女,实在难以把她们和杀死自己手下的凶手联系起来,但只要阻碍到自己的计划,即使是婴儿或老人也要铲除。

莉莎在艾顿子爵的视线下产生了退意,但终究零的威慑更大,只好硬着头皮仰起头回答道:“那还有假?”

艾顿子爵笑了。

自寻死路。他心想,随即转身离开。十四名实力不下于阿莱格罗与普雷斯托的咏者冲入会场。

“两位少女的组合发出了惊人的宣言,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请大家拭目以待!”主持人强作镇定,却掩藏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十四个人同时入场,将零与莉莎围在中央,艾顿的命令很明确:“抹杀两人,不遗余力”。

合围之势形成,十四人同时发动了攻击,所有观众都提起了心,嘘声与谩骂连成一片,突如其来的正义感让人群义愤填膺,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全场瞬间陷入了安静。

黑衣少女轻轻一挥手,周围的空间随之一颤,原本攻向零与莉莎的十四人突然集体转变了方向,疯狂攻向身旁的同伴,数秒内便已伤亡殆尽,仅剩一人满身伤痕,半跪在场中。

“你、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零从莉莎身后探出头,笑容天真如初生的婴孩:“死人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哦。”

莉莎的手颤抖着,第一音素凝结而成的长剑握在手中。

杀掉——零的命令简单而明确。

莉莎看得出这些人和加美利亚军方脱不开干系,对于这些引发战争的元凶,她确实有过杀之而后快的想法——但此刻的颤抖又是什么?高举的长剑为何迟迟难以落下?

“杀,还是我让你杀?”

零的声音再次传入脑海,莉莎双眼一闭,挥下手中长剑,温热的液体喷在脸上,流到嘴里,又腥又甜,一阵阵呕吐感席卷而来。

“徽章好像都坏掉了,是不是必须要集齐徽章才能晋级呢?”零带着微笑向主持人询问,对方战战巍巍的看着两人,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就没办法,只能继续打了。”零露出灿烂的微笑,主持人全身一颤,哭喊着逃离了这连个可怕的少女。零见状不屑的哼了一声,刚想挖苦几句,一阵剧痛猛然侵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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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0 即将融化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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