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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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雨馨讀完,面有難色,從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怪物。

飲料來了,並且服務員說道等結帳時可以抽獎。她露出上半部飽滿的胸部,細緻的嘴唇開口時相當漂亮。仔細聽她說話,似乎操著外國口音,不知道是哪國的,大概是美國吧,戴雨馨想到。

「那麼他死了嗎?」

「沒有,他還活著。他在最後一天被機關保釋出獄,隨後擅自逃離機關的監視。然而,機關不重視這點,任他到處跑。接著,機關台北分部關閉,沒人管的了他了。現在,沒人知道他在哪。」

「這很嚴重,這很嚴重。你們的機關不應該放任這樣的人到處走。」戴雨馨抗議,但劉小姐不以為意。

「妳比一小時前,我們剛見面時外向了些,這是好事。」劉小姐喝了口咖啡,很燙令她難以入口。她習慣吃冰冷的日本食物,這導致她不太能接受熱食及熱飲。該死的,應該點冰咖啡才對,劉小姐暗自罵道。

「我只是比起自己更在乎別人罷了。」這句話沒有謊言。

戴雨馨一口喝掉整杯兩百毫升的黑咖啡,味道濃郁的苦味中伴隨著清新、爽朗的酸,聞起來有很濃的堅果香。裏頭沒加牛奶,反倒是加了點糖漿,所以除了苦與酸還有種甜味。咖啡因高,且餘味中帶有一股淡淡的可可香味,大概是深焙的羅布斯塔咖啡豆吧。然而,整杯咖啡並沒有什麼層次感,風味也不是說特別好,喝起來感覺有點單一。

「妳的拿鐵喝起來怎樣?」

「普通,像薩哈拉沙漠中的沙子一樣普通。好了,喝完了我就載您回去吧。如果有甚麼進展記得跟我說,還有等您決定公布了就打給我。」劉小姐站了起來,準備前去付帳。

結帳的服務員是那位穿著暴露、帶有外國口音的女人。她從櫃檯下拿出抽獎箱,要戴雨馨抽一個。戴雨馨照做,仔細想想她總是對別人說的話照做不誤,沒有自己的主見,像個被人利用的提線人偶。她纖細玉白的手伸進去箱子,彷彿有股致命的吸引力般,有張抽獎券牢牢卡在她的指間。

「一等獎,旅行用行李箱與中部遊樂園區雙人兩天一夜住宿卷。請稍後,我們將為您準備獎品。」

五分鐘過後,戴雨馨拖著空空的行李箱與劉小姐走去停車場。而在店裏頭,服務員正在跟誰通電話。

「克里斯多夫局長,我想我們找到了目標,叫做戴雨馨,十六歲。對,她確實抽走了一等獎,三百分之一的機率。對,我們在上頭裝了竊聽器跟GPS發信器,在她到中部時開始行動。但是你確定這樣做真的好嗎?我是指擅自騷擾無辜居民。」

「白鴿,妳想放過這機會嗎?她可是永生計畫選擇的下一個實驗體。雖然不知道為甚麼浮士德要透露給我們,但這機會不可以放過。她已經有吸引機關相關人事物以及修改概率的能力了。我想,很快她就會成為計畫的中心。」戴雨馨與劉小姐走進停車場,在她的車子旁邊聚集了三個陌生人。三名皆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女性。

「學姊,我們是來找妳回來的,回來重建台灣(已屏蔽)特殊精神研究所。」裏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二十八歲女性帶頭說。女性身材高挑、鵝蛋臉、顴骨明顯、有著一頭即肩的黑頭髮,頭髮看起來沒保養,髮質不是很好的感覺。她穿著一整套的女用黑西裝,皮鞋的聲響喀啦喀啦地響。她單手持一把被血染紅的斧頭,看起來很重。

「很抱歉,那是不可能的。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與工作,暫時不想回去,斧女妹妹。」

「我們當然知道,所以這次的任務並不是請妳回去,而是殺掉妳。畢竟,知道機關的人越少越好。」年紀二十六歲的女孩開口說道,她的聲音像個孩子似的。濃眉大眼、身材是三人中最矮小的,穿著男用的長版外套與格子短裙,裏頭沒穿安全褲。她的麂皮長靴踩踏時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鞋底是金屬板。她手持小刀,看起來相當鋒利。

「我是不會回去的喔,Nevada-Tan,還是要叫妳少女A呢,辻菜摘?」

「不要用那名字叫我!A已經死了,妳知道的。」

「好了,學姊們,快點完事快點回去吧。別忘了,我們還得帶走那女孩,這才是我們的主要任務吧。」第三名女孩,十九歲。有著懶散的眼神,臉的下半部套著口罩,她穿著經典黑色水手服配上紅色領巾,黑絲襪配上棕色學生皮鞋。她手持被打凹的金屬球棒,似乎是攻擊某人腦袋造成的。

「我倒希望妳現在就回去,奈奈子。連真名都不敢用的妳憑甚麼與我作對。」

此時,奈奈子手持球棒衝了上前,一擊往劉小姐腦袋揮去,但她卻只是反手一撥,以一記四兩撥千金化開了攻勢。劉小姐擺好架式,一掌劈了過去,那記手刀如同利刃一般強勁。奈奈子用球棒擋了下來,但球棒也凹了一小塊。

「太極拳嗎?有意思。」換斧女衝了過來,而Nevada-Tan則跑向戴雨馨。斧女由上往下的攻勢速度不快,立刻就被劉小姐閃躲開來並且繞到了她的左側。一記野馬分鬃立刻將斧女推出數米外。

戴雨馨想盡辦法躲開Nevada-Tan的攻擊。左邊、右邊、右邊、踢擊、左邊、假動作。雖然戴雨馨學過一點武術,但頂多用來躲避敵人的攻擊就夠吃力了,別說像劉小姐借力使力奉還一擊給對方,連保命都難說。

刀子速度很快,這一擊必然會刺進戴雨馨的右臉頰。就在要刺中的一瞬間,刀子瞬間鏽化變成一把傷不了人的鐵塊。

「這怎麼可能!?」

「夠了,別管那女孩了,Nevada-Tan,來幫我處理這邊。」

「知道了,知道了。先講好我的刀子鏽掉了,不知道怎麼回事。」Nevada-Tan退回後方。

「接下來就是三對一了,就算妳是機關裏頭第一名畢業的學姊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斧女三人展開架式,由斧女及Nevada-Tan偷襲側翼,奈奈子正面攻擊。三人的配合相當完美,看來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只見奈奈子正面揮下球棒,劉小姐輕鬆閃躲並且來了一擊右鉤拳正中奈奈子左臉頰,她立即倒下。在揮出的同時間,斧女一擊下劈,試圖砍下劉小姐的右臂,但即便砍中了她也像個沒事人似的。原來她在衣服底下藏了塊鋼板,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

「我在衣服底下各處藏了特殊的鋼板,是我跟一個做黑的軍火商買來的。」

此刻,刀子從左翼飛了過來,Nevada-Tan同時間使出一記擒抱。劉小姐格擋下刀子,卻沒法躲開擒抱。眼看被抱住的劉小姐就要被下一擊斧頭劈中了。

「停下!」戴雨馨大喊。而斧女與Nevada-Tan突然間雙手無力,鬆開了劉小姐,也放開了武器。斧女的雙手都脫臼了。

「看來無法在戰了,別戀棧了快滾吧。」劉小姐喊道。

「算了,我們會回來的。」斧女叫Nevada-Tan幫自己接上手臂,隨後帶著倒下的奈奈子回去,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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