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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冰雪聪明的米雪儿一下就明白了烟头的意思，她凑过来小声对烟头问道：“地下通道？”
闭上眼睛等待了几秒后，她又摇了摇头，否决了烟头的提议：“不行，现有的网络和监控设备都没有延伸到那里，他们可能使用的是独立网络。”
“通过电路载波也到达不了那里。”
皱着眉头再次等待了几秒，米雪儿把手从身边的仪器上拿开，又一次对烟头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个电梯都可能是地下的设备独立供电的，我只能通过网络异常追踪到向上的开口。”
“他们通往外界的电梯不止你见到的那一个……”
说着话的功夫，米雪儿抬手在面前一挥，刚把区域地图唤出来就被烟头叫停了：“你和我想的有点差别，等一下我们回去说。”
差一点陷入独属于自己世界中的米雪儿，熄灭了那副投影出来的地图，对烟头点了点头，拽过让烟头盖住的那块屏幕，看了看上面的数据之后，抬起头对烟头冷笑了两声。
于是剩下的一个小时，对烟头来说就像是被扔到了煎锅里被不断翻面，来回煎得吱吱作响，而米雪儿的目光就是给煎锅下面加热的火焰。
等到治疗结束，和特纳以及安琪儿到了个别，在回去的路上，烟头回头看了眼坐在车后的呆瓜，正想要问什么，就听米雪儿在那抱怨：“你看我说没事吧没事吧，你还非要跟来，真是拖油瓶！”
呆瓜一听这个不干了，抱着自己的数据板看了眼正通过倒车镜与她对视的烟头，又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米雪儿，弱弱得回了一句：“是你要拖着我来的，还说……”
“行了！闭嘴！这种男人死了才好！”
用眼角余光瞅了下双手抱在胸前，气哼哼的米雪儿，烟头失笑一声，带着这两人回到了他们临时下榻的地方。
刚一进门，米雪儿就急不可耐得把身上碍事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她也不避讳烟头，光着脚丫蹦蹦跳跳跑到冰箱那里，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扔给烟头，自己拿了一罐跑到了工作的位置，唤醒了休眠状态的终端。
而跟着进来的呆瓜则看了眼烟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了几秒后微微摇头不知道放弃了什么，转身走回了独属于她的房间。
“没事，别理她。”米雪儿对烟头摆了摆手：“这几天她接了个课题，正在忙。”
听到这种近乎于无情的话语，烟头很难想象米雪儿和呆瓜两人是如何凑到一起的，又是如何能维持这样一个关系不翻脸的。
难道是因为米雪儿搞来了钱？
坐在那里一直关注着烟头的米雪儿，很快从他表情上读出了烟头心中所想，只听她叹了口气，对烟头解释道：“我和她的关系很复杂，不像你想的那样。”
紧接着她又摇了摇头更正道：“和大多数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抬头看向微皱着眉头在思索自己话语的烟头，米雪儿轻笑一声把刚提起的话题抛到了一边：“亲爱的，说说你的想法？”
听到米雪儿这么说，烟头收回乱飘的思绪，打开终端把一个文件传给米雪儿：“我从L教授那里要到了地下系统的地图。”
“不过这个地图只是一部分。”
盯着那被米雪儿投影出来，通过那些已经被侦知的出口，与城市地图粗略匹配在一起的地下地图，烟头指了指位于城市角落的那个地下数据库。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份只有小半个城区的地下地图，在到达那个区域之后，边缘奇怪得变成了一个比较圆润的形状，这与其它位置那明显是地层沉降后，留下的参差不全的边缘有极大的差别。
“这里有问题。”
指了指那靠近目标的区域，米雪儿皱着眉头思索了几秒，呼出了键盘敲进去一段代码，很快一些颜色不同的区块就出现在地图上，填补上了其它区域，唯独他们要去的地方，被空出了一个接近圆形的空间。
“按照常理来推测。”她把那个空间高亮表现了出来：“这里可能是以前的地下穹顶区域之一。”
点了点头之后，米雪儿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烟头：“其实这也是我们之前没考虑到的，亲爱的你认为那里只是一个房间，但我们考虑到那里的建立是帝国刚不在的时候，那时的存储设备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
“所以那下面可能是一个超乎你想象的巨大空间，不但有着庞大的存储设备，还有为其功能和提供保障的设备，以及可能存在的维护人员，并且这些维护人员也需要配套的生活设施。”
瞟了眼一直搁在桌上的，那神秘先生给予的两张数据储存卡，米雪儿转动座椅把视线移回到烟头身上：“帝国时期可没有这么先进的东西。”
打开另一个屏幕，米雪儿指着一家公司的官网页面说道：“其实虽然市面上的高速存储设备很多，但那都是相对低端的产品，真正的技术一直牢牢掌握在这家公司手上。”
她指着屏幕上切换过去的产品界面，选择按照价格排序之后，指着价格最高的一款存储器对烟头说道：“虽然它不如我们手中这两块特别定制品存储容量高，但亲爱的你应该能明白，光是这一块量产品，它的储存容量就可以装下帝国当年一个分区数据中心的所有备份数据了。”
盯着屏幕上那量产存储盘下方的技术规格，在心中把那些0代表的数字换算了一下，又看向摆在桌上的那块存储盘，烟头难得开了个玩笑：“咱们干脆别干了，光把这两块盘卖出去就够我们生活上百年了。”
“怎么可能。”
米雪儿难得没有附和烟头，她嗤笑一声指着那两块盘说道：“先不提它被限制读取次数的问题，光是这么专业的东西就没有多少人会要。”
摇了摇头给了烟头一个形象的比喻：“亲爱的，你知道这个容量代表什么吗？它可以直接下载浮标网络上一年内的所有数据。”
生怕烟头不明白这代表什么，米雪儿又强调道：“是所有数据，视频、音频、各种各样的东西，只要在网络上出现过的，一年内的它都可以装进去，或者还会有点富裕。”
“所以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在烟头一脸懵懂的摇过头之后，米雪儿耐心的对他说道：“意味着可能整个联邦，只有这两块存储盘，因为它是针对某种情况特别定制出来的，就算是咱们拿出去卖，也是有价无市。”
“别人买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存数据吗？”轻笑一声，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的米雪儿叹道：“想要保存数据的方式多的是，物理线下储存虽然安全，但光是读取速度就能磨死人。”
虽然对米雪儿说的这些东西都不太明白，但烟头根据自己的专业还是抓到了一些关键词：“米雪儿，你说它是特别定制的，是不是意味着这东西需要很早就开始准备。”
看向那数据盘，烟头皱着眉头接着问道：“还有读取速度，是不是我得把它在设备上插很久，才能完全复制出那些数据来？”
烟头这话一下抓住了米雪儿的盲点，认真思考了几秒后她抬头看向烟头：“可能……需要的久一点。”
“这要看那里到底存储了多少数据，如果真的像我想象的那么多的话……”再次思考了几秒，米雪儿给了烟头一个数字：“至少20个小时，是20个小时起，上不封顶。”
“因为……它可能储存了帝国留下的大部分数据。”
米雪儿生怕烟头生气，小心翼翼得对他解释道：“在你把这两块盘给我之后，我和我那些朋友做了个数据模拟。”
“结果呢？”
烟头那无悲无喜的面容，让米雪儿觉得她可能不小心戳到了什么不该戳的痛处，犹豫了几秒后才对烟头说道：“至少是半个帝国的数据，文化、经济、科研、民生……”
“就这些？”
“你所能想象的，都存在那里。”
听完了这些的烟头沉默了下来，盯着面前那张被米雪儿用色块重新填满的地下地图，思考了几分钟之后，烟头对米雪儿说道：“给我开一个安全频道，我需要联络一下那位先生。”
开安全频道伪装发信位置对米雪儿来说像是呼吸一样简单，但她却不明白烟头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对方需要技术支援的话，显然找J比那位先生更加容易，所以她犹豫了一下才对烟头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烟头点了点头。
开启安全通讯频道的时间几乎是一眨眼就完成了，烟头坐在米雪儿让开的位置上，身边另一块屏幕上是烟头看不懂的各种线条和数据，它旁边那块屏幕上则是伪装出来的通讯背景，也不知道米雪儿是不是恶趣味，给烟头选了个风和日丽的草坪。
这次等待通讯接通的时间超乎以往，接近一分钟之后，那位先生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影像才出现在屏幕中，他从桌上一叠文件中抬起头，用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对向烟头：“我觉得你一定会告诉我好消息。”
“不一定，那要看你怎么认为。”
“哦。”那位先生挥了挥手让屏幕外的手下都出去，等关门上响起之后离开了办公桌，仰靠在座椅中，双手平搁在小腹上等待着烟头接下来的话。
“我需要一些设备，以及可能的人手帮助。”
“嗯，给我一份清单，我来搞定。”
“稍等。”烟头并没有避讳坐在身边的靠着数据流把自己在摄像头中隐身的米雪儿，很快拿出了一份物资清单发给了那位先生。
对方接收了清单，认真看完之后，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扶手，抬头对烟头笑道：“没想到，你也发现那个地下区域了，看来你的功课做的很不错。”
